论文言文与白话文并行于世

作者: 元儒陶扬鸿 | 来源:发表于2018-04-11 06:58 被阅读78次

陶扬鸿

我从小就喜欢文言文,觉得文言文言简意赅,铿锵有韵,具有白话文所不能有的魅力,文言文好朗诵,白话文不好朗诵。十五岁时,我就熟读《史记》,作文有时用文言词,老师告诫我,文言文是古人作的,现代人不能用文言词了,劝我不要用文言词。我性素热爱文言文,课余时间,多朗诵之,且学作文言文以为乐,然而深受现代教育的影响,以为废除文言文是时代的趋势,文言文的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文言文不适合现代,作为现代人,只能选择白话文作为文体,文言文只是作着好玩。后来,我弃学了,我讨厌这种应试教育,我认识到文言文的重要性,是中国文化能两千多年传承不绝的伟大载体,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体,是连贯古今的桥梁,是万古长青的大山,文言文和白话文应当并行于世,中国文化才能复兴,中国才是真正的中国!复兴文言,是我辈的责任!

为什么这么说呢?十八岁时,我在网上认识一个网友,网名就叫文言阁主,我看他空间多倡言复兴传统文化,而欲复兴传统,则必须复兴文言。文言文,传统文化之根也。其文为《文化复兴强国论》:

“方今中国,谓科教兴国,其绩也卓。蛟龙潜渊,神舟飞宇,科创之属,不胜枚举。

夫科技之进,固兴国之由也。然科技、人文二者,焉能偏废?欲求国之强,非唯科技之盛,亦在文化也。故曰:文化复兴,强国必由之道。文化复兴者何?传统文化之复也。

嗟乎!时下世风趋滥,人心不古,可知矣。观乎当世:争利逐欲,弗择手段,媒体娱滥,影视黄泛,文学之风,渐入穿幻。至于网络:网语盛行,秽言遍持,取之于网,兼用于世,言之图快,不得其止。诸事诸行,未可胜道!传统道德之存,未之见也。长此以往,吾恐吾中华沦于蛮秽之地。故今者,复传统之德,切之甚也,无容缓也。

然何以复传统之德者?吾必言:欲复其德,先复国学。国学者,经史子集也。经为之本,其理之存,教人以德。论语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是言也,谓以德导民,知耻而归正,信至理也。故以德治国,世风必趋正,其正也人心得其正,非畏刑矩故正也。何谓德?仁义礼智信也。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至圣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观当世诸不善,其不亦人之失仁义礼智信者欤?国学其兴亟待矣!

或谓:国学曷以兴?吾必曰:欲复兴国学,先复兴文言。谓复兴文言,乃归其于书语之正统。夫五四以降,白话兴,文言废。今者,白话文之天下也。盖胡鲁之属,兴新文化运动,解封建之束缚,崇西方之民主。彼非常之时,为此理固宜然,不虞者,其乃罪及一切之传统,以宣之便,曰:我手写我口,倡白话而废文言,此何其过也!文言者,自古书语也。昔仓颉造字,每字蕴意,圣贤作书,咸以文言。文言者,汉字为基,其辞也约,其旨也大,故致圣贤之德,明理于心,存理于深也。文言者,简而易诵,畅然有势,固载道承德之必以,欲章流长之必用也。兴白以来,国人语力渐弱,圣贤之作束之高阁,视如天书,浅俗之文揽之其怀,以为至宝。不惟圣德不明,反为滥文食性。网文之下,乖势渐长,穿越玄幻,泛已成殇。凡此,俱白话为祸之烈也。无乃白话运动之贻害耶?白话之兴,文言之废,断吾传统之流,截我文化之脉。终致国学不传于众,道德不明于人,何其悲也!故曰:文言归乎正不容怠也。

或曰:文言之复,非朝夕之事,今国人通文言者寡,复书语,欲速,难达也。曰:此言得之,文言之废也久矣,欲其复书也难矣。然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愚公移山,终将成也。今宜重文言之教,幼必训之,且使学生作文以文言。潜移默化,假之以时,书语之复可成矣。或曰:复文言书语,则止书文言耶?曰:不尽然,文言为本,白话为辅,文为书语,白为口语,戏说之属,可以白书。

故文言者,文之始,书之本,国学之源,德化之由也。文言之复,文化复兴之始,道德复归之途,中华复兴之道也。

故欲强中国,必先复文化,欲复文化,必先复国学,欲复国学,必先复文言。文化之复,文言之复,我辈之任。勉乎哉!竭吾侪之全力,复华夏之文言。”

我看了,觉得前面之言,可真与我同道,我也有复兴传统文化的至愿,传统文化亟待复兴,至于后面说要复兴文言文,让文言文复归主流,斥白话文为鄙俗,当时我不敢苟同,认为文言文典雅庄重,铿锵有律,易于朗诵,其魅力诚非白话文所能比,但文章随时而变,文言文早已过时,世上看文言的多少,何况写文言文的,白话文主导中国一百多年,欲文言文复归主流,太不现实了,有人会说这是对新文化运动的反动。文言文虽有不朽的魅力,白话文也值得肯定,通俗易懂,适宜宣传,大众都能看,雅俗皆能赏,各有所长,我当时曾作过篇《古文赋》,认为应该共存辉煌,文言文和白话文应有共存的意义,传统文化注重的是精神,而非形式,他言论过于偏激否定五四新文化运动了,就留言对他说:“兴传统文化,其志可嘉。但我认为复兴注重的是精神,而非形式,文言是种优美的语言,可是它已不合世界潮流,要求少数人则可,要大家都作文言文恐怕行不通。文言文铿锵有律,精简易记,是它的优点,而艰涩不易懂;白话文则通俗易懂,适合宣传,就是嫌其啰嗦。我觉得诗赋散文宜用文言,而小说报道当用白话文。文言文和白话文各有其优点,不能互相排斥。文章随时而变,君欲复兴文言,不亦偏乎?君可观我《古文赋》 ”

我的《古文赋》道:

“呜呼,古文之衰于今也久矣!五四之时,废除古文而推行白话,以白文通俗,有益于世;古文艰深,无补于时也。然一味反古崇西,致吾文西化,亦可叹欤!白话虽通俗易懂,有裨于时,而语多啰嗦,未如古文之精简,不费书记也。且古文铿锵有律,其魅力又非白话西文所及也。凡古文与白话之利弊,不可一概而论。遂作斯赋:

古文之由来也久,前有《礼》《易》,后有《春秋》,六经诸子,圣贤之书。其辞精简,其音铿锵。若加咏诵,常引悲伤。读《左传》而懔懔,诵《楚辞》而凄怆。《史记》服其峻健,汉赋感其夸张。曹文悯其困窘,骈文叹其对仗。宋词爱其风雅,唐诗觉其奔放。老庄之书以玄虚为妙,孟荀之论以意气见长。孙吴之籍以简约为尚,韩非之典以重法为强。尤喜史迁之文,恣意跌宕;三言两语,即见其像。诚历代之所宗,唐宋之所尚。惟韩愈之文得其峻健,体其悲壮。文起八代之衰,独立于中唐。思追周秦之诸贤,奋斗于四方。斯五代之文,各秉高芳。独标立世,千古传扬。

周秦有老庄孔孟,百家争鸣。唐宋有韩柳欧苏,复古热涨。憾汉武之独尊,惜百家之绝响。嗟宋后而文衰,咨元来而诗亡。想望东周,钦慕汉唐。古文之衰也久,是远去之时光。觖五四之激进,痛古文之罹殃。今白文之当道,是古文之已亡。虽不主流于世,亦何必掩其光芒!抑古文之无益,而白文之易扬?岂能一概而论,是皆有其短长。古文贵在精简,白文弊于冗长。若以音律而论,则今文不如彼之铿锵;以实用而论,则古文不及此之善扬。何不采古之长补今之短,融古之学共存辉煌! ”

他回复道:“崇文言,复兴文言,何偏之有?君言文化复兴的是精神,而非形式,由此言之,汉字也是形式,可舍汉字而求传统精神乎?文言不只是形式,就算是形式也是比白话更接近精神之形式,何不择之?无此‘形式’,勿谈精神。 无文言何来儒家仁义礼智信之道理使人明于心,文言言简意赅,存理至深。经史子集诸文,倘以文言不过形式,则可以白话译文代之。可乎?神人共知不能。至理名言无不是文言文成之,欲通其真正之精神,非通文言者不可也。况吾未排斥白话 ,乃崇文言轻白话尔,自古如此,亦所宜也。君亦言‘我觉得诗赋散文宜用文言,而小说报道当用白话文’,吾文中亦有‘文言为本,白话为辅,文为书语,白为口语,戏说之属,可以白书’,夫物有本末,其本乱而末治未之有也。当厚其所厚,薄其所薄,文言乃书面语之本,自古如此。复兴文化,文言为其始也。 求木之长,必固其根,文言即传统文化、文学之根,求吾文化之木长,非固其根不可。故无文言之复兴,无谈传统文化之复兴也。欲求文化真正之复兴,文言必须成为主流,无疑。”

又看他《复我文言论》文道:

“古人言以白话,书以文言,是故古之经典,皆文言,以其简而易诵,畅而有势,用字之雅,存理之深,故可传之久远。

今人不知文言,其与文盲何异?不知文言,无以谙圣贤经典,无以明华夏传统,则道德无存,世风日下,泱泱华夏,巍巍中国,趋沦于蛮荒污秽地也。

且夫文白共存,自古有之,然白为口语之体,但为俗文可也,时妇孺皆鄙之,以为不登雅堂也。凡载道之文,承德之章,传于后世久者,譬如《大学》,《论语》者,皆文言也。古之学者,幼则入塾,习其句读,诵其经典,训以文言之境,故年未及十,即可书以文言。今之人者,几尽受教,较之古时,过无不及,何以不若古人耶?盖无文言之境,白话氛围重也。媒体书刊,皆以白话。处白话文之境,欲习文言,或难矣。然则倘求之以心,日诵经典,习其章句,益其语感,则阅书文言,亦不难矣。古人云:“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有其理也。唯有文言复归于正,方令华夏之文化不断,千年之传统永存。然则任重而道远,惟愿乐习文言,书以文言者,日趋于蕃。假之以时,文言之复,亦不远也。

求木之长,须固其根,欲流之远,必浚其源。文化之本在经典,经典之源在文言,故吾辈当以复文言为己任,倡经典为身责,学之,知之,传之,使华夏五千年,文化之基永在,道德之本恒存,然后可无愧于古之圣贤,无愧为黄帝子孙矣。”

对此,网名天行健的留言道:“然则鲁迅胡适何以弃文言而书白话?盖文言高雅和者寡,彼时中国之势,须广启万民之智,涌思潮,涤灵魂。欲漫渗先智,不以通晓之白文,何由哉?白香山为文亦以浅畅为旨,俾妇孺皆知,此同理也!文言者,览则犹易,书则颇难。况今之人非专于文也哉,冀其悉用,势不可得矣。但有交流之具则资用,则文白一也!白话亦有其美者也!悉于作者之功耳。然则倘人以文言为旧物而弃之,此则大谬而深憾也!华椟盛珠,可同取焉。古文之美,圣哲之论,皆无价瑰宝也!玉藏矿山,全凭采者之意耳。君殷殷之心,良可敬也!愿与君共勉。”

我认为此言甚是。文言阁主道:“所言良也。然彼一时此一时也,彼时众皆持锄者,未受教育,汉字不识者繁也,故一时革命之需,倡白话无可非议也,然今之时,义务之教育广施,鲜有未得校育者,故今之时乃文言归于正统书面语之时也。且吾以为通文言未必专于文者,古之时,凡入私塾之幼必10岁可畅书文言,民国时之小学生亦可为文言日记也。今之人未能书文言,唯不重之尔,向使媒体书刊皆以文言,向使高考必以文言作文,则习文言者通文言者必所在皆是也,教育不重之则虽学无用武之地,人皆弃之。白话者,大白话也,口语也,自生及长环境熏陶,能说即能为,实无需学也。今人弃文言崇白话实乃懒之天性,苟合于俗也。乃文学之退化,文化之断层,贻害千秋也。观子之文,畅而易,实得吾心,愿与君共勉,共兴文言。”对文言怀有如此热忱,可谓世所罕有。

我对他说:“足下爱文言文之热忱,世所罕有。然独崇文言,无乃过偏?文白各有所长,愿皆勿弃。 ”

文言阁主说:“吾崇文言,何偏之有,无文言何有浩浩典章传于世?况吾未曰弃白话,自古文白共存,白为口语,亦可为作戏曲小说之书面语,吾之观点为严谨之文学哲学之作用文言书为宜,自古如此,方可永传后世也,文言为主,白话为末,唯有如此,传统文化方能复兴。”

我说:“文言文是有白话文所没有的魅力,而白话文则善于作宣传。白话文也有能流传后世的经典,如《红楼梦》,《儒林外史》等。文言文也可用白话,白话文也可用文言。因为新文化运动而把文言文弃之不用,当然不对,因为文化复兴运动而排斥白话文也是不行的。文言文有其可用性,不过要成为文学主流,恐怕行不通。 ”

文言阁主说:“物有本末,事有终始,非曰排斥,厚薄分明,厚文言而薄白话也。文言为本,白话乃末,文言不兴,文化不复,吾侪共知,文言为主流,理固宜然,势所趋也。求木之长,必固其根,文言即传统文化、文学之根,求吾文化之木长,非固其根不可。故无文言之复兴,无谈传统文化之复兴也。欲求文化真正之复兴,文言必须成为主流,无疑,君其思之! ”

我说:“文章随时而变,汉唐的散文也不用先秦那样古奥的文言。欧阳修的散文相对汉唐古文,也是浅显易懂。明清散文更有不少白话词,白话小说颇行于世。至于五四运动则干脆废除文言,让白话文占据主流,这是历史的变迁。古文可以借鉴,纯粹取法古文则不行。”

我发表说说道:“我在网上宣传文化复兴,复兴传统文化,有人误以为古文运动。有人问我,文化复兴是复用古文吗?我说文化复兴注重的是精神,而非形式。昨晚看某人空间甚崇文言,提倡复兴文言,让文言文复归主流,斥白话文为鄙俗,我认为是偏激的。文言文和白话文各有所长,有可以相融之处。”

文言阁主说:“文言随时而变,然其根本没变,与白话泾渭分明。新文化运动乃激进之运动,反封建而罪及文言,断我传统之脉,人所共知,华夏文化若亡,五四为其始也,人神同嫉。无文言何来儒家仁义礼智信之道理使人明于心,文言言简意赅,存理至深。经史子集诸文,倘以文言不过形式,则可以白话译文代之。可乎,神人共知不能。至理名言无不是文言文成之,欲通其真正之精神,非通文言者不可也。复兴文化,文言为其始也。首先不可以为文言为古文,文言乃以汉字为基之书面语,无古今之别。君言文化复兴 复兴的是精神,而非形式,由此言之,汉字也是形式,可舍汉字而求传统精神乎?文言不只是形式,就算是形式也是比白话更接近精神之形式,何不择之?无此‘形式’,勿谈精神。”

他比我对五四激进主义更为不满,我说五四运动有些方面退步了,对比明清是进步的,对比汉唐是退步的,他更怒斥道:“是大退步,实为文盲运动,黄钟(文言)毁弃,瓦釜(白话)雷鸣,截断传统文化之脉,为祸之烈可知矣。”我当时想,五四运动既有正面运影响,也有负面影响,对传统多所破坏,确实令人痛惜。

我说:“可是全世界用的都是白话文。文言文简炼,便于朗诵,易于流传;白话文通俗易懂,适合宣传。各有其长,共存可也。当今之人懂文言文的都少,更别说写文言文的了,君主张以文言文为主流,是不是太不现实了?传统文化之复兴还是不要拘泥于文体。”

阁主仍执著说:“无论现实不现实, 都是复兴文化之根本,历史必然!人当有深远之见,看到事物本质。”

对于文言文,我当时的看法是不能各为厚薄,古人厚文言而薄白话,今人崇白话二薄文言,皆为偏也。文言文有其可朗诵性,白话文具宣传性,各有所长,不能偏激论,文白共存,方为复兴文化之道。虽然认为文言阁主偏激了,但也有些道理,文言文的教育应该要重视了,中国传统文化多是文言文写的,而今少有懂文言者,如何去了解传统文化,更何谈复兴文化?文言文不能成为主流,让大家都书写,也应该让人们对文言文有基础的认识,不能视为天书古董,以致懂文言文的越来越少,到后世失传,就太可惜了,文言文和白话文都要重视,不能有所厚薄。我认为应该加强文言文的教育。

我爱好文言文,而不怎么提倡,认为文化复兴的是精神,而非形式。到现在想起来,觉得文言阁主的话很有道理,更意识到文言文的重要性了,觉得文言之兴,岂在我辈?想当年秦始皇统一文字,焚书坑儒,到汉朝,很多人不认识古文了,赖伏生等几个通古文的儒生认识《尚书》、《春秋》等古籍,翻译古籍,使上古典籍得以传承,而可惜很多古籍湮没了,六经诸子多残缺不全。可见传承古文的重要性。如今不重视古文,到后来,更少人通古文,那读古书如天书了,那古书岂不埋没无传了?汉朝离春秋才多久,秦始皇一统一文字,灭六国文字,能通古文的只有几个老儒了!五四废文言,而使中国文化出现断层。而知中国文化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不亚于焚书坑儒!

而且中国两千多年的文化典藉都是文言文写的,不通文言文,就不能深入了解中国文化,要懂中国文化,必须要通文言。古代莫不书以文言,语以白话,是有道理的,白话固然明白如话,使人易知,然而语言总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越久了,语言的差异就越大,现在的白话文现在人能认识,后来人就很难认识了。如屈原的《离骚》就是用楚国白话写的,而四书是文言写的,我们读起来,觉得离骚艰涩难懂,而四书较离骚平易易懂些。不是屈原故意用僻词奥语,而是当时的白话和现在的白话差异很大,音韵不同,以今韵读古韵,就不顺口了。白话文如河水漂浮不定,变动快,变化多,只适合宣传,而不宜传承,是时文,而文言文如山,历代不变,消除白话文这种差异,使几千年的文章都能认识,适合传承。针对胡适领导的新文化运动,国学大师辜鸿铭撰文说:“古文是高雅的语言,比口语更优美,正如莎士比亚的英语比现代英语更优美一样,而改革者带来的那种使人变成道德的侏儒文学才是真正的死文学。”我现在知道辜鸿铭为何称新文化运动的文学为死文学了,因为那种文学是悖离传统的,是欧化的,只能风行一时,而到后来会流失,不为后人所喜。那种文学是传不了多久的,只有文言文才传得久,历千古而常新!能传诵千古的多是文言文,而非白话文。欲传之久远,非文言文不可也!文言文和白话文是一阴一阳,如鸟之两翼齐,故能飞高,人之两足具,故能行远。文言白话并行而不悖,中国文化才能传承这么久。白话文所以汇通中西,文言文所以连贯古今。所以说五四横废文言,大悖古道,也是常道,而国学因此衰落,通文言的甚少,我辈应该起来复兴了!

使中国文化绵延数千年而不断者,这都是文言文之功,为何中国人能读懂两千年前的书,而西方人很多不能读懂几百年前的书,是中国文言文消除了语言的差异!中国文化是世界最具连贯性的文化,就是因为文言,而西方没有文言,所以西方文化容易出现断层,古希腊、古罗马灭亡,其文化要从东方找来,而传下的也很少了,文化一出现断层,西方社会就陷入黑暗蒙昧的境地,由此可见,文言文何等重要!它实在是中国不可缺的载体!再说,文言精简,白话繁琐,今人都写白话文,是要遗累后人!原文如此繁,后人注释更繁了。文化忌在繁多而乱,文言以简概之,使后人易知而不乱。所以说文言文必须与白话文并行于世,一是更好传承文化,二是不遗累后人,三是精简而不乱。

有人说文言文很难学,文言并不难学,只是今人多处于白话的语境,不熟悉而已,古人五六岁就通晓文言,就是熟悉的缘故,今人的智商难道不如古人吗?不熟文言就说文言难学,譬如不熟洗衣服而说衣服难洗,岂不大谬!熟话说:“熟能生巧。”生疏,当然不好作了。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如果很久不接触,会吟诗的都不会吟了。正如古人所云:“事无难易,而在为不为。”没熟悉文言就说文言不能学,这不是不能,而是不为啊。孟子对齐宣王说得好:“挟泰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故王之不王,非挟泰山而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说文言难学的也是折枝之类。而且如今的白话文具有欧化的倾向,并非比文言文容易学。语文界的大师吕叔湘先生说:“我们母语教育真是很失败,几万个小时下来,还不能很自如地掌握语言。为什么这么失败?在我看来,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教汉语的方式,我们实际是用英语的方式教汉语,我们强加于汉语这样的词性和语法结构,把这个语言教死了。反对来,私塾的教育方式非常有效。一些电视人对我说,他们最头痛的是的、地、得,总得请教语言专家怎么分辩。我说这玩意是五四冒出来的,以前没有。的、地、得,跟语法结构有关。古文不讲语法,更不要提什么的、地、得,那你会因此看不懂古文吗?会因此觉得古文不美吗?古汉语的魅力不在这,汉语本身是讲究抑扬顿挫,合辙押韵的,那才是它本质的魅力。”复兴文言,就是恢复这种抑扬顿挫,合辙押韵的魅力,加强语文教育。欧化过甚,而致白话文多不自然,繁琐生硬,复兴文言文就是矫正这种欧化过甚的弊病。独行白话文,什么肮脏的词语都出现,俗滥不堪,玷污了文化,复兴文言文是为了纠正这种俗滥的风气,提高人们的文化修养。

我提倡复兴文言,与白话并行,而有人对我说:“语言文字是人与人的交流工具,而工具是在不断改进进步的,像原始人用石头棍棒作工具,而现代人用机器作工具,我看你也就是个典型的怀旧复古分子罢了。”

我说:“老子曰:‘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物变,而道不变,何分古今?语言总要随时代而变,今之所谓白话文,后人就未必认识了,时代相距越远,就越难辨识,文言文就是消除时代的差异,连贯古今。文言并行不悖,文化方能传承久,方能光大而繁荣。”

他说:“我们现在学习文言文,是研究历史用的,并不是推广文言文就像学习甲骨文一样。而你是崇尚应用文言文。”

我说:“文言文不比甲骨文,甲骨文是用于一个时代,而文言文是用来传世的,历代不变。中国文化能传承这么久,几千年的书还能看得懂,这都是文言的功效。废除文言,而了解中国文化的人少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典籍多是用文言写的,要国人多懂国学,必须普及文言,而不是让文化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垄断文化。”

废文言,把古籍的解释权给少数人掌握,实乃愚民也,普及文言,让大众也有解释权,何必看少数人的翻译?先普及浅显的文言文。当然,文言文也要有所改变。要建立新时代的文言文,要流畅明白,文雅而不奥涩,明白而不俗滥。

对此,又有人疑问,说这样会遭很多人抵制和诟病,因为现在人多受西方文化和现代教育影响,必不能接受这种非常之举。我说,古者文言为主流,今者白话为主流,我是主张文白齐头并进!只要久了,人们就自然习惯了。非常之举动,而世俗抵制之,这是不足怪的,然努力推行之,我相信能成!学国学者,不可不知文言,不知文言不能体味其意境;学儒家者,不可不知文言,不知文言不能明白其含义。文言是国学的基础,必须把基础打好,才能学好国学。要大兴私学,要孩子到私学教堂多学文言、国学。又有人说这不现实,我认为在孔子以前,六经都是王官之学,平民不能读到,而孔子兴办私学,将六经传播民间,在当时现实吗?还不是传到民间去了?孔子以六经教弟子,汉儒也多习五经。后世学生莫不诵读四书五经,成为一定教材。而况如今信息发达,普及文言远易于春秋时,现在网络发达,存于世的什么书都能找到。他又疑问,现在中国人深受西化,排斥传统,我说我们就从小孩子教起,潜移默化地影响小孩,小孩对文言耳濡目染,自然习文言,下一代人就接受的多了。婴孩的接受能力都很强的,至于成年就难了。婴孩处于成长,未有一定之思维,易于教育,而成年后,思维基本定型,很难教了。故欲令国人习文言,莫如从小孩子教起,譬如一棵大树歪了,难以扶正,而小树可以扶正。

因此我建议教育局、文化局普及文言词典,加强文言教育,让国人多习文言,与白话文并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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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论文言文与白话文并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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