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读结束,我想起了这篇文章,这是在母亲经历了九个月的保守治疗、一家人经历了各种身体的、心理的苦难和折磨仍然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的感受。
难忘的回忆昨天跟老公回我们的新家取过冬的衣物,匆匆地去匆匆地回。从去年装修好到现在也没住过几天,舍不得走。只能安慰自己:等退休了,就啥也不干了,就住在这,哪也不去。
小时候觉得那个叫做家的就是我每天出入的房子,漂了十几年不能不承认:人在哪住就得把哪当家。
妈病了,我在医院陪妈十几天,让爸回家歇歇。我的家剩老公一个人,老公说:“你不在家,我不知道该不该吃饭,啥时候吃。不知道该不该睡觉,啥时候睡。”
爸一个人在家,说:“真难受啊。”没有妈的指挥他地也不想擦,饭也不想做,炖一个菜吃两天。
去年公公走了,家里只剩婆婆一个人,去看她,她说有时候一天两顿饭,有时候一天一顿饭,医生说她肾结石要多喝水,她就一勺蜂蜜冲三杯水,喝了不觉得饿就不吃饭了。
今早躺在租住的破房子里的破床上,突然心酸……没有人的房子,值再多钱,也不象个家了。
家是有人的地方,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睡觉柴米油盐的地方,是一家人相互依赖陪伴共同成长的地方。
一家人健康平安是最值得珍惜的,还求什么?
2013.12.21
家是有亲人的房子 家是有爱的地方虽然当时的随笔里我只字未提以后的打算,可是我一个人,我和弟弟或爸爸两个人,我们三个人,甚至一家四口人,都有意无意地触碰到这样的话题:“以后怎么办?”大家都在回避一个话题“我们的家真的要散了吗?”
我对“家”的印象,一直是热热闹闹、热热乎乎的,我们的家四口或五口(姥爷或者太奶),我们的大家庭——奶奶爷爷家,记得小时候奶奶家包饺子,上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爷爷把它们都倒在擦的干干净净的“靠边站”上,这样饺子凉的快,我们几个“小馋猫就能快点吃上饺子了。”
北方的厨房,大锅大灶,焖饭炖菜时总是热气腾腾的,到了冬天不能开窗开门,那热气久久不散,跟妈妈说话就隔着热气大声喊,好像不大声就感觉不到妈妈的存在似的。妈妈在厨房里忙活,我就隔着门或小窗,和妈妈“汇报”我的见闻,说是见闻,无非是小孩子琐琐碎碎的小事,哪个老师讲了新课了、哪个同学穿了新衣服了、谁家养了只小猫小狗了……我兴致勃勃地说,妈妈从不打断我,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回我一两句,或者问我:“那是怎么回事呢?”我认认真真地汇报完毕,就去做自己的事,那时候,家是让人安心的。
渐渐地长大了,开始懂得分离,又有什么呢?分离是因为我长大了,我出去上学,我结婚生子,家里添人进口啊,是喜事。
爷爷去世,很自然地奶奶家就变成了叔叔家,我们不再去奶奶家过年,家庭聚会改在我父母的家,父母都是家里的老大,他们把两家的弟弟妹妹都汇集到我们家,那叫一个热闹。每年春节从腊月二十九姥爷和妈妈过生日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差不多每天聚会,叔叔来过年,姑姑回娘家,舅舅来看爹,还有爸爸的哥们儿,妈妈的同事,我结婚后还有先生的哥嫂,我的公公婆婆……即使妈妈大病摘肾也从未间断过。那时候的家,是让人心里踏实的,感觉它就像山上的老树,年年发新芽,永远枝繁叶茂。
如今,爸爸妈妈都需要人照顾,我和先生搬回来,爸爸变成小孩子,妈妈也不再操心,我努力地维持这仍然是“爸妈的家”的感觉,可是我分明看到这已经变成是“我的家”。
家,不是一个房子;家,是一份责任。
当我感觉到这是“我的家”,我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得让父母更开心,我得让弟弟更喜欢回来、我得让孩子们感受到温暖和爱。
如今没有父母当年的条件,我们为了康复和透析,自己的房子不能住,租住在别人的房子。我怎么也给不了父母当年的“热闹”,不过,我尽量让他们感觉到“热乎”,我给他们做各自喜欢吃的,热情招待父母的朋友同学,每天跟他们开玩笑,聊开心的事。
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用追。”
我想说:那不用追的就好好地送他。不论是儿女、还是父母,能陪伴他们人生最关键的时期,是缘分就好好珍惜。
而那不断变换主人的“家”,是爱的传递,是责任的传承。我要好好地接过来、传下去。
接过来、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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