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人

悼・亡人

初一，上坟。

路上随机拍了几张，回家觉得都挺喜欢的，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很喜欢拍枯木，以前说过，可能是因为一个词语，枯木逢春吧。

有时候，在想，人的生命，究竟怎样才算来了一遭，又怎样才算飘然消逝了呢？

无解。

悼・亡人

早起，是雾茫茫的一片，如梦似幻。

但是，我又知晓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看到枯木，总是见之欢喜。

你看，那无论是在白茫茫一片中，还是冬暖晴日中，那些暗色的枝桠，毫无顾忌地伸向天空，像是一双双手，正在向苍天祈求生命的恩赐，生机的焕发，灵魂的苏醒。

悼・亡人

这是走过的那条田坎路，如今落满了枯叶，八年前那个深秋，我也是走过的，后来又走过了很多次。

但是从来没有那次的感觉。

我不是最初知道的一个人，甚至是过了好几天，我才辗转得知。

我茫茫然地请假回了家，茫茫然地接受母亲给我头上戴着的白布和葛丝。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晚上，我因为犯了忌讳，夜晚不得留家守。

睡在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气味，有点难以入眠。

我一直觉得那晚的气味，有着铁锈迹斑斑的味道，弥久不散。

悼・亡人

我看着他们，抬着，一步步地，我跟随着走在后面。

我看到你褶皱充满老人斑的脸，我看到你驼背的佝偻的身躯，我看到你平静的神态，再也不复那般生机笑然。

入了坑，开始一点点填。

一铲下去，一抔黄土盖住，那漆黑的棺木被覆住，一点点地覆盖。

我终于明白，那个人，已经离开。

悼・亡人

那个牵我手接我放学，那个总是给我糖吃，那个总是给我讲很多老故事，那个……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于是，我不管不顾了。

放声大哭。

伏在母亲肩头，泪水止不住。

哽咽之声，不止。

劝慰之语，苍白无力。

悼・亡人

母亲肩头，被我的泪水浸湿了大半。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不记得。

只记得身体酸软，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可是，周围人都在忙忙碌碌，我似乎游离之外。

悼・亡人

我开始记起那些死去的人，每一个人。

他们的面容仍旧，在我的脑海里能鲜活一闪而过。

他们的故事仍旧，在我的脑海里能华丽徐徐演绎。

他们的交集仍旧，在我的生活里能真切触碰可及。

悼・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