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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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岁月不知不觉地雕琢着我的容貌,改变着我的人生。不经意间,几十年的光阴,好象转眼就过去了,岁月的年轮带走了我的青春,也带走了我的童年。
时光,已一去不复返;故乡,也咫尺天涯;心情就如同一片片飘逝的云彩,寂寥里带着丝丝失落;记忆是如此的潮湿,明媚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似乎是在告诉我,童年永远地远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为生活而无奈苟活着的我。
手机里,被遗忘的歌谣,熟悉的旋律,不停的翻转,几乎带出了我的眼泪,当我跟着哼唱时,却时时忘了歌词或是跟错了节拍。无聊地走在田垄上,夏虫唧唧地鸣叫,我的思绪便爬上桑树残缺的枝桠,簇簇绿叶嫩芽间,枝头上那红的黑的紫的桑葚被叶掩映着,格外诱人,我舔了舔嘴唇,嘴里似乎出现了酸酸的甜味,下意识地咽咽口水,我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再想那些与蛙声一齐不见的桑葚。
我望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丘,却怎么也看不真切;灰蒙蒙的天空上,几朵白云在懒散地漂浮。曾经热闹的村庄里,已经没有了多少人气,几垛陈年的稻草堆耷拉着,默默地诉说着往年的喧嚣,它们是那么的敦厚朴实,当我从它们身边走过,已经不能再听到儿时小伙伴们捉迷藏的笑声。此刻,也许它们就像我的童年一样,在那些连绵的山丘里随着岁月一起迷失了。
在斑鸠“布谷、布谷”地聒噪声中,我总喜欢光着脚丫,打破水面的宁静。蓄满水的稻田,露出绿绿的嫩苗,几只青蛙也在呱呱的叫着。我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卷起裤腿,不停的拍打着水,清澈的水面便绽放出童年的一朵朵水花。一只蚂蟥叮在脚背上,黑不溜秋,我并不慌,去寻根小草棍,猛击一掌,把蚂蟥反穿过来,放在石头上晒。
村头有一片竹林,旁边是一条小溪。阳光穿过竹林,把清澈干净的水面映射的如此秀丽。水底,水草在我的脚印里疯长,丑陋的小虫摆着难看的姿势游行。扔下一颗石头,便激起那些只属于我童年的涟漪。回家的时候,我会挖几根竹笋,然后吵着让妈妈竹笋炒腊肉。
清清的小溪,清澈见底。孩童的心就如这一潭清亮的水,至真至纯,了然无痕。在水潭里洗澡捉鱼,用一根草签,把捉得的小鱼从鱼腮穿过,一溜溜地,想拿回家,却又怕父亲知道,看见了,又是一顿胖揍。
但钓鱼却会得到大人的默许。竹林里砍来一根细长的竹,留细梢,央大人绑上鱼钩鱼线,用干蒜瓣竿作浮漂,挂上蚯蚓,学着大人的模样,静静地蹬在塘边草棵子里,紧盯浮漂。草棵子会有野蔷薇,那青翠的刺苔,是儿时的美味。遇有生人问路,便急急地打着手势哑语示意,生怕惊动了快要上钩的鱼。
但多半,是钓不到鱼的。小孩子心性,缺了钓鱼的那份耐心。
微风吹过,炊烟袅袅,遥远的呼唤声悠悠飘来,是母亲在喊我回家吃饭......猛地惊觉,恍如梦中。
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天真无邪,自由自在。
回首相望,隔着朦胧的岁月,我却再也看不清故乡的模糊的脸庞。我想,我也许应该躲进遗弃村庄成堆的瓦砾里,偷窥故乡抚摸我童年痕迹时的婆娑泪眼。可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以前是故乡的一棵浮萍,漂浮在那片水田里。此刻的我漂到了城里,虽然早已干枯,我的心却依然依附在水田边那块光滑的石头上,倾听岁月的风雨,诉说那段关于我童年的故事。
童年的故事是快乐的。童年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我们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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