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靖难”的人马已经打进了京城,户部的账房里还有一个人在抱着算盘努力奋斗,这个人正是当时的户部右侍郎夏元吉。
“你说吧,该怎么处理你?”朱棣看着眼前这个快要淹没在账簿里的人,就是他给建文帝的军队提供的经济保障,真是“罪不可赦”啊。“随便你,不过能否先给我三天时间?”“啥意思?”朱棣看着眼前淡定的夏某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哦,我帐还没有算完,这关乎着天下黎民百姓,马虎不得。”朱棣不由鼻子一酸,这种至死还牵挂工作和国家的部下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于是大手一挥,释放了夏元吉,官复原职,两个月后又将他升迁成了户部的一把手(就是现在的财政部部长)。
成为了户部一把手之后,夏元吉更是本着鞠躬尽瘁的精神,将自己“用度谨慎”的优点继续发扬开来,当时的各种“大活动”,如接待外国使节、修筑河道,乃至练兵设防等用款,但凡是他负责的都会认真核算,能省则省,为此他常与其他官员发生争执,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一个“夏刺头”的绰号。说的直接一点,不就是个“小气鬼”嘛。
永乐十九年(1421年),朱棣准备发动对鞑靼的第三次军事行动,就亲自找到夏元吉,“老夏啊,最近这个鞑靼有点不服管教,安排点军费我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老夏深感国家财政日益吃紧,竟将朱棣给顶了回去“陛下,国库紧张,财政吃紧,实在是拨不出军费了。”,反正就是不拨一分钱。无论朱棣怎样软硬兼施,他老人家就是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陛下,国库紧张,财政吃紧,实在是拨不出军费了。”
几次下来,朱棣火了,再加上一些因为老夏的“小气”而跟他吵过架的大臣的挑拨离间,朱棣一怒之下免去了老夏户部尚书的职务,将他关了起来。幸好太子朱高炽深知老夏是个不可多得的理财高手,便从中斡旋,这才保了老夏一命。
明朝的皇帝都有这样的嗜好:前脚免去下属的职务,后脚就派心腹去抄家,打着“充公”的幌子给自己的小金库捞钱。这次也不例外,老夏被关起来后,朱棣马上成立了一个清算团,准备从老夏家里搞点值钱的东西。结果令朱棣大失所望,老夏家要钱没有,粗布衣服和泥瓦罐子倒是有一些。这下,朱棣不由感叹到:“果然刺头也!”朱棣心里明白,这老夏省钱不是装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是为了国家财政精打细算呢!所以,朱棣的这句“果然刺头也”既是对老夏的另类褒奖,也是对老夏的服气。
朱棣北征的结果也不幸被老夏说中:虽然在外面很威风,但是连续发动远征,国家财政捉襟见肘,国库空虚,从永乐十九年至朱棣病逝的永乐二十二年,仅大米的价格,就从1石1贯宝钞,上升到50贯宝钞,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
朱棣病逝后,一直对老夏欣赏有加的朱高炽成为了大明的领导。他马上将夏元吉从牢房里放出来,官复原职。虽然换了上司,但老夏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刺头”作风。每年年初,老夏都对宫廷开支进行严格的预算,禁绝奢靡消费。朱高炽知道这位“刺头”不好惹,也就不敢搞那些铺张浪费的活动了。在“刺头部长”的严格管理和苦心经营下,永乐时代日益空虚的国库开始“日益充盈”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抠门小气”的夏部长也有大方的时候,每年划拨给各地收养孤寡老人的养济院的经费,从来都是逐年增加。但凡各地闹灾荒,划拨下去的救济粮米都大大超过预算。在私生活方面,亲弟弟从老家来看他,他仅赠米两石,但对京城周边乃至老家的孤苦学子,却时常给予无私资助。
在这位“大明大账房”眼里,钱用在老百姓身上才是用在了“刀刃”上。这样一个时刻为国家着想的“刺头”财政部长,真是可爱又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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