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又将过年,但令我由不住对儿时的过年情趣有所留恋。
贴春联
小时候,因当时尚未包产到户,村里的父老乡亲很穷。住的多是世纪老窑。我家也不例外。
因平时很难吃上一顿饺子,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年关。难免让我朝思暮想过年,当盼到最后一夜,明天就是年时,我兴奋的彻夜难眠,企盼黎明的太阳早早升起。
到了那天,年轻的母亲为我们早早起来,做手擀面条,面条里放些久违的猪肉,然后加些土豆丝,放盐加蒜。在加一颗荷包蛋,然后满碗,我们姊妹五个早已垂涎,端过碗一番狼吞虎咽,只吃喝的饱嗝连天才罢。
接着母亲又洗锅用干莜面和水搅均,长热锅里,加热,出成糊状,盛在碗里。放到为准备贴春联的父亲面前,父亲乘热把浆子用刷子涂抹花绿春联背面,只到全部刷好,才把用村民刘拴娃会计的手写春联贴到窑窗两边,如上联,《一夜连双岁》下联《五更分二年》横批,新年大吉。
我也帮父亲递春联,直到把院里的住窑,羊圈库房大门贴上红,绿、黄等的散发墨香的春联,才罢。看着如盛开鲜花的五颜六色对联,我感觉早已春色满园关不住了。
我急急换下打补丁的旧衣,换上母亲为我早己缝纫好的新衣裤,新鞋,新祙子。与兄弟姐妹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出去玩。
响炮
年三十时,父亲为我们弟兄每人发了一板伍佰响的小鞭炮,我为了保险,把炮藏到圈羊的窑墙,人不易发现的缝隙里,然后用泥块塞满,当自己想响鞭炮时,就悄悄取上几个,用香火点燃,“叭叭”的翠响,很动听。
有几个淘气鬼,把点燃的响鞭丟到打扮漂亮的女孩群,一声声“叭叭”响,伴着小姑娘的惊叫,惹得我们忍俊不禁。
玩到中午,父母忙着为我们做好了香喷喷的油炸年糕,烩菜炖猪骨头。父亲还特意喝了一盅酒,母亲把肉菜用碗盛好,放在我们面前,提醒我们洗手后把新衣脱了吃饭。吃着翠糕,满口留香,品着猪肉,津津有味,看着柜前一口铁锅的水里泡着多劳母亲喂养,父亲宰杀洗泡好的猪头猪蹄,我知道,那头蹄是年夜饭。我高兴地想,还是过年好哇。
只听外面的炮声断断续续,家里粉刷白净的墙上贴着的年画红红火火,图案灯红,鞭响,老少笑颜,穿戴一新。我们这些小孩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操心,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家家户户挂上自创的颜色各异的灯笼,灯笼里点一蜡烛。因为那时还没普及电灯,村人大多点着煤油灯,用手拉的木风箱吹火。母亲把猪头猪蹄煮放锅里,加煤炭烧。父亲与大姐和二姐包着年饺。晚上,吃过猪头肉,父亲洗脸洗脚刮须剃头,后取压放柜底的,洗浆几次,过了几年的衣服。
之后,他出去把院里的葫麻柴用叉子挑了些,堆放院中。并用手捉着响了两个二踢脚,说是安神。并提示我们不要玩的过久,等夜后二点许必须回来接神,因当时不象现在,电视到十二点准时敲响新年钟声。那时是靠老人观星法观之。到近凌晨二点时,听到村里鞭炮齐鸣,火焰映红,我们与疯玩的伙伴散了,各回各家。
回来见父母亲姐哥早己立在院中,父亲把柴己点燃,火旁堆放几板响鞭,还有几十个二踢脚,我用香燃火,点燃响鞭,“啪啪”地一阵欢快响,与村里此起彼伏的炮声相唱鸣。随着父亲点燃二踢脚,二踢脚一蹦有十几米高,震耳欲聩。村里如同着了火,响声一片,空气中漫延着烟药味……是我不由想起关于“年”的故事。据说年是个传说中的怪物,它祸害人间,幸高人指点,人用炮火和守岁不睡来对付它。年见炮火惊悚逃躲,不敢露面。从此,人们祖辈把过年当成习俗,一直至今。
到了第二天,小辈们早早为长辈拜年,顺得些或多或少的压岁钱。父老乡亲穿戴的干净整洁,彼此见面微笑握手,并互相招呼“过年好。”!他们正月这几天是可以享受难得的悠闲快乐,并且走亲访友,玩玩各自的爱好,聚在一起玩玩扑克,下下象棋,聊聊天,但不聊忧烦,专说令人积极上进,吉祥话话。村民们还在元霄节前后组织村里成立高敲队殃歌队,二人台小戏文艺队。并参加旗乡汇演,多次获集体表演奖。现在的我们己长大,人们大都离村进城,虽然生活物资提高,通讯设备先进。土窑早己变成砖瓦房,可每到年关回去,看着寥寥无几的孩童,只是把玩手机,耍电脑,眼观电视。没有当年的情趣。想着当年我们只是享受辛勤的父母用汗水创造的年味。不由对自己说:过去的,才是最值的留恋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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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l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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