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人已经躺了好一阵子,估摸着天也快要亮了。
整夜,她的心一直跳个不停,好几回还特别厉害,几乎要蹦出来了,好在她使劲地按捺着。
是怎么了?她也清楚,就是感觉甜丝丝早已爬满了身,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美。
空旷的家里,平日里常常只见她一个人。
许是早就习惯了,也就不觉着有什么不好。
老公很忙,不到双休是绝对不大可能回来的,她实在不想指望他会给自己带来惊喜什么的。
就连最为可爱的女儿,也在陪伴她度过不长不短的寒假之后,已于昨日在送别声中去远方攻读学业了。
只身回到家中,她本想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却无意中发现静屏了的电脑的小灯儿还亮着。
她走过去,下意识地触了一下鼠标,这才发现居然有人在Q她。
“刚回来,是吗?孩子送走了,对吧?累了,就歇着,别太苦着自己,哦?”
她会心地笑了,一种貌似幸福感的东西好像即刻占据了她的心。她暗想:这家伙还真神了!都能掐会算了,像是在天上盯着自己似的。
她实在不忍心冷落他,便将身子置放在平时很少使用的转椅上,只是没想到,这一坐居然长达两个多小时。
他很健谈,她很喜欢,因为这好像正是她自己所缺少的。
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述的人,也是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以致话语不多且疏于沟通,故而此前的她不大上网。
打自他来了之后,她似乎这才发现聊天并没有什么不好,她感觉自己好像也变得不再郁郁寡欢了。
只要闲下来,他就会神奇般地出现,并和她礼貌地打着招呼。
对此,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将右手搭在胸口也有一段时间了,恍惚之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等凝神静气之后,这才发现是归结了的一句话。
“女人心,在家里;女儿梦,在家外。”
她反复想着这句话,犹如将其置于掌上把玩了一遍又一遍,很不舍得丢下。
她觉得自己都有些成就感了,竟然还能够从平凡的生活中体悟到这一难得一见的哲丝来。
至于对这句话的内涵或者外延,现在尽管还不能悉数知晓,然而她已经很是满足“有总胜于无”了。
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的她,恍恍惚惚地就进入了梦乡。
梦很好!梦很妙!她都不想醒了,她都不愿醒了。
(2)
“婧雅,醒醒,快醒醒,都老天大亮了——”
见她睡得很香,他实在不忍心叫她,可又怕她届时会抱怨,便只好扯起了轻轻地唤,这唤简直轻得不能再轻了。
迷迷蒙蒙的她,似乎感知到了这一切,只是不情愿老早睁开眼睛,许是她太在意当下的情境。
她正斜倚在他的肩前,满面的红光如粉似霞,格外地惹眼,格外地照人。
他满含深情地看着她,瞧着她,眼睛一动不动,眼神一转不转,那样地专注,那样地痴迷。
她感觉他就是一塔草垛,靠着很是舒适;她感觉他就是一方棉捆,靠着很是踏实。
她不晓得这是哪里,但依稀记得他的飘然而至所带来的别样感动。
紫晶晶的花海,粉莹莹的草坪,金灿灿的天际,银晃晃的竹林,正将他们环绕其中,包裹其间。
初时,但闻其声,却不见人,她四处寻觅,望穿秋水,心急如焚。
猛的,她的双眼被两片明亮的血红遮住了,感觉那是一种异样的红,别样的暖。
她狂喊着,她狂叫着,红与暖在持续未久,这才回归到了原先的景致。
她终于看到他了,那分明就是她心目之中的白马王子呀。
她想看清他的真面目,却感觉眼睛像是老花了一般,朦朦胧胧的,迷迷茫茫的。即便是擦拭了好几遍,也还是那个样。
但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带着磁性而来,带着引力而至,让她四下抓挠,俨然像捉迷藏一般。
终于,她触及到他的身体,触电一般的感觉立马袭遍全身,手都缩回来好几次了。
她高声地问询,想让自己明白那真的就是她魂牵梦绕的他呀!
随即,她听见了他浪浪地笑,笑得人都有些肌肉发软,身心发酥了。
瘫了的她,稀里糊涂地倒在了他的怀中,斜倚在他的肩前。
她一直都能够感到他的存在,然而却都感觉不到他的抚慰,一丝也没有,半点也没有。
她觉着他像正人神君,他是救世仙者,所以才不会在自己最脆弱的当口,亵渎这份高洁,这份妙美。
她贪婪地沉醉在这逶迤曲幽的梦幻之中,用魂灵感知着这桃源世外绝无仅有的雅致来。
梦很好!梦很妙!她都不想醒了,她都不愿醒了。
可是,他在轻唤着自己的名字。她想自己不能太自私了,得赶快答应他呀。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她还以为是他在恶作剧,然而睁眼之后,方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别样的梦,一个异样的梦。
她笑了,笑得有些甜美,还有些羞涩。
(3)
梦再好,总归是梦。在这一点上,女人其实一点也不含糊。
她晓得,只有完整的女人,才算上是完美的女人。
尽管她早已厌倦这程式般的日子,然而她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着呢?
如若将那种虚无缥缈的生活比作真龙,自己比作叶公,一旦真龙真的来了,她恐怕还是会像叶公一样惊慌失措,夺路而逃的。
她问自己,家是什么?
从字面看,家不就是一座房和一头猪吗?她纳闷,也寻思。
房子是什么?是不动产呀,是用来安身立命的;猪是什么?是动产呀,是用来养家糊口的。
没有二者的话,家恐怕是难以存在和维系的了。
然而,所不幸的是,这个家字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女人。
她心想,世上原本恐怕是没有家的,好像打自女人来了这才有了让人魂牵梦绕的家了吧。
想着女人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她都想哭了。
她还问,女人又得到了什么?
想着女人来时,为了庆贺这个家的新立,那热闹非凡的景象,红得不能再红了的红,艳得不能再艳了的艳。
想着慢慢地,渐渐地,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出来了。
想着女人不再被宠着了,不再被捧着了,不再被惯着了,不再被顺着了。
想着女人也看懂了,女人也想通——算了,就看在儿女的份上吧,不再计较吧,不再争论吧。
想着而是报之以静默地操劳和忙碌,宛若爱干活的牛或者爱负重的马。
想着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她的苦和累,没有人们能够真正知悉她的心和神。
想着想着,她开始伤感起来了,逼问自己:女人的命,为什么就这样苦呢?
她又自嘲地说,怕还是——这个家害的吧!
但她知道,有家的女人是可喜的,没有家的女人才是可怜的。
她也觉得,有家的女人恐怕要是比没有家的女人多了一份贪婪吧。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家不守着,不护着,便要愣楞地生出一些空阔的梦来?
她当然知道,女人心是自从当了女人之后才有的,而女儿梦却是在晓得了人情世故之后就早已经有了。
心在家里,梦在家外,也只是结婚之后,因不满足于平庸和安逸,才将这两者分离开来。
而在好久的以前,两者还是密不可分的,即心在家里,梦也在家里。
她突然笑自己的不安分了,笑自己的不安心了。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婚姻这东西,吃腻了,也会让人胡思乱想的。
她念叨着,家——女人——女人心——女儿梦。
她又笑了,不过这次,有些诡秘。
她突然发现,恐怕只有傻儿巴叽的不胡思乱想的安安心心地呆在房子里的女人,才是最最幸福的。
(4)
让女人忘不了的,恐怕还是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因有棘手的家务,她在单位打了到、说了声之后,就赶紧折回去处理了。
没想到这一忙,居然就忙到了晚上。
等随手掏出手机的时候,她一下子惊蒙了:好家伙!九个来电未接!
她清楚,他在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后,并未轻易打来过。这回,一连打了这么多遍,肯定不同往常,必有急事。
再看QQ——好几条信息!还有,好几张本地实景照片——看样子,不像是百度来的。
始料不及的她的那个激动呀,就别提了!
她赶忙登上电脑Q他:“在吗?对不起!我今天没上班,害你白跑一趟。方便打电话吗?我这就打给你!谢谢你来看我! ”
电话里,她知晓了他来的真正原因——原来,是她的真诚感动了他!
她也告诉他,正是此前,他所发的那条“我满世界地找你,跑哪儿去了呀?”的说说,让她好生感动。
她觉得,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值得尊重和信赖的人。
为能让他以后联系到自己,她便毫不犹豫地,毫不吝惜地,给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她明白,如果连起码的尊重和信任都没有了的话,也就谈不上什么朋友了,也就谈不上什么好朋友了。
正是由于他拿自己当好朋友看,所以自己也一样得拿他当好朋友看。
通过这件事,她看到了他的真诚,于是也便有了这样的话:“你也没白跑,至少让我了解到了你的真。"
其实,她最明白,他是在自己没有给他发任何照片的情况下来看她的。
正基于此,她也曾问过他是否在意自己的美丑,却见他坦言:“这好像与好朋友无关哦!”
对于他的来,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尽管来时在车上打了电话,然而那天她的手机呼转了,也就不可能再有接听。
他还告诉她,他是临时决定去看她的,纵使此前有过好多次这样的想法,但要真正付诸于行动还是太难了。
这次,他是在不确定她的真实位置时来的。事后,方才验证了她告诉的地址是绝对的真实,她也是值得信赖的。
以致于她问,“有没有隐瞒你的?”他说,“没有!”
他还告诉她,原本是可以找到她的,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让她周围的同事知道。
虽然,网友平常之间的会面没有啥,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却被人们炒得沸沸扬扬,这才是他所担心的,所忧虑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嘛要给她平添出一些烦恼来呢?
她知道他在怜惜自己,他曾告诉说:“对一个人好,就要设身处地地为那个人着想,不能老想着自己,不能太自私。”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和他都承认,那就是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这种默契很微妙,虽然看不到,却能感知到。
也许正是这种默契,让彼此拉近了距离,也促使了他的来。
记得一次,他对她说:“我用游戏算了一卦,显示说我们前世是兄妹。”
她对此尽管不大认同,但还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着一种至亲至近的东西要比默契更能说明问题。
只是,她还不能确定这东西到底叫什么。
哦,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她好像——悟出了点啥。
(5)
女人寻思,自己当初是怎样和他拉上话的?
于是,她打开了聊天记录。呵呵呵,竟然是一碗饭挑起的。
那天是个中午,12点刚过,是他第一次找她聊,发来的就是一碗饭,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 她说,吃完饭了。
他觉得她的话一语双关,说她的是肯定,说他的是疑问,因为没有标点。随即,报拳施礼,表示敬佩和恭迎。
她问他在干吗?他随将一篇刚看到的贴子《妻子是什么》以及链接发给了她,并补充说讲的挺好。
她恭维他推荐的一定不错,还夸赞他写的文章很唯美,意境也很好!
他说,“谢谢!经你这么一夸,我都——”她又问他,“有你的影子吧?”他答,“应该有吧!”
她补充道,“起码是你对事物的认知。” 他回答说,“想人之不敢,我喜欢。这——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哦。”
她继续说,“ 我就会从你的文章看到你的内心世界,更好地认识你。”
他也毫不避让的,“ 那好呀!一篇小说,说白了,就是写自己,自己有的,或者缺的。”
她应该在笑着说,“你还挺谦虚的!真的挺好的!你说的对!” 他也好像在笑着说,“真的吗?很少有人夸我的。”
她坦言,“真的!是我欣赏的人!”他率真,“遇到知音了,我得大礼相向哦。是鞠躬呢,还是?”
她给了一个握手的表情。他好坏,居然发了一个拥抱和偷笑的表情,其间还夹了一句话:“可以吗?”
她对此视若不见,笑容满面地说,:“我还要感谢你呢,让我认识了多才的你。”
他却说,“一个人如能读懂你的文章,那么他或者她就是你的贵人了。——为此,我很幸福!”她大笑不已。
他即兴发来一句诗,“士为知者女为悦,此际最当乐呵呵!”她感慨道,“相识是缘!”
只可惜,她自己后来要忙了,这才终止了首次聊天。
其实,她早就发现他了,是他加的自己,时间应该在某年的12月初。她还注意到,他关注自己日志的时间就是当月的5号。
这次聊天,仅仅与那次关注相差了4天。
在这期间,她只要得空,就会点击他的日志,一篇一篇地看,所以才有了如此的感慨和那般的评价。
她晓得自己开的这个QQ,其实时间并不长,应该是此前的9月底。
此后,因为忙的缘故,所以很少料理。
直到12月5日,这才心血来潮,一下子转了五篇日志,没想到竟然让他给盯顶上了,以致于有好几篇他都点了赞。
她晓得,自己转的文章,其实就是将自己的心事间接地摆放在空间里了。
这恰恰就应了一句俗话,想啥来啥嘛。
她当天转的最后一篇日志,叫做《女人,想开点,该给自己的感情留扇门!》
这难道——不正是提着灯笼惹鬼吗?她暗暗地笑着,想着。特别是文章里面的一段话,还是很惹眼的,即——
“女人的悲哀莫过于失去自我,除了丈夫和孩子外,你还有你的世界,还有你的个人生活,爱家没错,但不能失去自我。
只有接触社会接触人,你才会拓宽眼界和思路,才不至于那么狭隘,才不会在山雨欲来时而不知所措。”
她想,这段话他会怎样看?又会怎样想?这难道不是将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了吗?
尽管她从另一面猜想着他加她和与她聊的种种可能,然而从这些天来与他的谈话中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很是不错。
一种莫名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怎样。
她知道自己看似属于乐天派,其实自己脆弱的心灵真的很需要得到精神上的慰藉。
这恐怕就是她自己埋藏在心地身处的私密了,唯有自己晓得,别人怎会知悉。
只是,她担心那个他会不会觉察到这点。
如果有,那将是可怕的。
对此,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6)
虽是早已步入了不惑之年的女人,其实她何尝不清楚:自己还有好多事情一直闹不明白。
她将自己的思绪拉倒以前,然后再一页页地往后翻,试图能从中找出一些值得深思和归结的东西来。
她降生之时,正值饥荒之年,周围的人们也都一样,那个年代有好些事情发生,以致大家都很穷。
对于她的到来,尚已因故退居的父亲自然高兴得不得了,难怪有句话叫做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那种亲昵劲一般人理解不了。
父亲对她的疼爱,远远地超过她的哥哥,只是她当时太小,后来才感觉的这种亲情的难能可贵。
在她未上学之前,只要爸爸在哪或者去哪,就一定会有她的出现和跟随。
和爸爸时常在一起的她,就连晚上也非要紧贴着爸爸才会睡去,以致于妈妈也就多出了“看把女子都惯成啥了”的抱怨。
也许是父亲在部队养成了爱吃苦肯吃苦的作风,所以回来后一直也就没有闲着。
他在家里家外载种了好些果树,核桃呀,苹果呀,樱桃呀,葡萄呀, 杏呀枣呀的, 还利用一些坡地,种植了花生和向日葵。
每当花开果熟的季节,她一定就会骑在父亲的肩上,去欣赏美丽或者采摘喜悦。
可是,当她大学毕业并走上工作岗位以及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的至亲至爱的父母早早地离她远去了。
父母的爱,是最最刻骨铭心的。人生的重要关口和重大场合没有父母的参与,也是最最揪心的。
对此,她都不知道哭过多少场,哭过多少次,哭过多少回。
她感觉自己好像欠了父母一屁股的帐,一身子的债,不但还不清,而且连还的机会也一点没有了。
尽管姊妹之间也有亲情,但在各自立业成家之后,每个人都有各自要念的经。难念的经得念,彼此之间也好想也就有些疏远了。
何况她小时候一直处于爸爸的精心呵护和尽心疼爱之下,所以较大的反差肯定在漫长的岁月里难以消除。
走出大学之门的她,很不情愿但毫无办法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孤零零的她, 可怜兮兮的样子,唯有她再清楚不过。
只是她后来才发现,这反而练就了自己的刚强和坚韧,为将来的事业和生活铺就了平坦的道路。
婚后的日子,让她忘记了此前的孤苦伶仃,得到了身心上的极大慰藉。
只是,这些年来,工作和生活上的不便,愣是让她还是被还原到身只影单的怀抱里。
丈夫工作单位不在跟前,一周也回不来一两次,家中的重担还是落在了她的肩上。有个大事小情,还非得她用心不可。
俗话说,二十岁的女人恋家,三十岁的女人顾家,四十岁的女人护家,她承认这是都真的。
她从中也体悟到了自己的情感,渐渐地由浓变淡了,由激进变得平缓了。
她知道原因,只是不愿意轻易声张罢了。
她觉得夫妻之间、亲人之间,总是有着好些话儿不能相互诉说和难以诉说,这让人很是尴尬,但她晓得这恐怕都与利害有关了。
她想着恋爱结婚时,她将自己亲手交给了丈夫,就好像将赌注压到他那里一样,这辈子就交代了。
只是随着时日的迁移,她发现自己的意识和判断慢慢地开始有了转变。
也许是把世事看透了、看淡了所致吧,她虽说不好,但觉得应该还是这么一个理。
她觉着再好的老公,也不大可能像父亲当年一样,宠着她,疼着她,呵着她,护着她,为此她很失落。
想那时候,她可以将一肚子的委屈讲给父亲听。如今,恐怕就连深爱自己的老公也不大可能。
可是,情感总是要吐露的,不然就会越积越多,越压越重,弄不好就定会生出病来的。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心,感觉里面已经装下了好些东西。
她想打开来,仔细看看哪些是属于丈夫的,哪些是属于孩子的,那些是属于自己的。
看来半天,她发现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好多,但不知道应该归类于谁。
她犯傻了,她发笑了,她仿佛想看到了,心里还装着那么一个梦。
梦的样子,让她感觉挺好的。
于是,她将梦包裹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自己的老公发现并偷了去。
(7)
自从和他在网上闲聊开来之后,女人明显开始觉得到自己有些一发而不可收。
这段时间,她觉得几乎每天都有想和他说话的意向。
甚至于好几次,她居然都想主动打电话给他,但又觉着有些不大妥当而被迫放弃。
如果不是忙碌来解围的话,她估计自己很可能还会按捺不住。
她静下来想着自己莫名的冲动,不禁暗暗发笑,毕竟自己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岁。
可是,和他聊天真的让人感到很是愉快,无论什么样话题,在他的机智幽默面前都会转化为开心和快乐。
时不时地哈哈大笑,还真的很让人过瘾,这让她很是迷恋其间。
感觉和他的相遇,真真是上天赐予自己的莫大之福分。
她原本是一个对男人怀有戒心很重的女人,因为她不愿意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令她青睐和心动的男人。
尽管此前也很有幸在网上遇到了那么一位,可是矜持让她只是远远地想念和牵记。
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是她最大的困扰。
中年的她,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
比如,一些人或者事情,要是太在乎了,也就会伴随有最怕失去的担心和忧虑。
还有,就是:太过于美好的东西,通常人们都是不敢去触及的,怕就怕它会像含羞草一样枯萎,凋零。
要是真的到来那个时候,恐怕也只能有满腔的难受和酸楚。
当然,她也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远望而不近瞻,也是由于自己的不自信。
不自信的来源,恐怕还是彼此之间各方面的差距,这包括身份、地位、权力和环境等多个方面。
之所以能够打动她的,恐怕主要还是他的体冷体热方面的周到细致的关切与关怀。
女人并不是仅仅活在物质世界,更重要的是活在精神世界,往往缘于女人的反向思维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和错觉。
如果真以为女人看重金钱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些,她再清楚不过。
她认为自己心目中的好男人,至少应该是能拿她当事的、能相依相偎的、能遮风挡雨的和能敢作敢当的。
何以如此想,怕是生活之中有着太多的不尽人意。
她是一家之主,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由她料理。
以前顾不上想这些,怕是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而现在不同了,孩子飞走了,担子轻多了。
渴望美好的心情人人都有这一点也不过分,只是渴望要变为现实还是不大可能实现。
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爱一个人又是另一回事。
与其在现实中不欢而散,还不如将其只放在心灵的最深处。
更何况自己,不但拥有固执和矜持,还有狡黠和睿智。
现在的这个他会不会超越以前的那个他,她其实也想过,哪恐怕还要看缘分和发展才能确定。
说实话,她还是喜欢他能主动地锲而不舍地追逐的,只是她还不能确定就一定会爱上他。
不过,她最清楚那个他也仅仅能够成为自己的知己也就足够了,至于由此之外的事情她真的还不敢多想和奢望。
她深信,心灵上的相通相惜和相知相守,才是最最难能可贵的。
对此,唯有倍加珍惜而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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