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大休回来,中午一起吃饭,竟然对最爱吃的烤孜然排骨提不起兴趣,三催四促才从卧室出来。我和老吕对了一下眼神,确认有必要做点心理防护战。
首先有我客套一番,“儿子瘦了哈”,老吕符合一句“黑了哈”,然后我不失时机夹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要补补”。小吕看了看我俩,摸了摸腹肌,抄起筷子,按住排骨,做出一贯的啃骨头架势,我和老吕马上配合开吃,气氛融洽。
吃到一半,小吕慢悠悠的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妈,我看到小齐了”,(又一枚青梅,重量级别的)我继续喝汤,状似不经意的等着他继续说:“她竟然没认出我来,还是我先跟她说的”。“哦,这不很好,你们五年没见了,都变模样了,认不出来正常啊。说什么了吗”。小吕有点愤愤“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她,整天跟几个男生在一块”。原来学校里举行演讲和才艺展示活动,小齐是主持人,经常跟几个男生一起讨论。“那又怎么了,现在你们男女同学一起学习,正常交往很好啊,也不代表什么”。我试探着说。“她老是跟那个弹钢琴的一起,还唱歌,老跟男生一起,反正我觉得不好。”在他的叙述中,我了解到小齐是隔壁班的班长,演出的时候,跟搭档经常在一起排练。
顺着小吕的“吕筋”,我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了,青梅竹马的女神,多年未见,乍见的惊喜却被不相识打击,多年前的好友跟别人一起玩,难免心里不平衡,同时也有点“为什么不是我”的小心思。“人家是班长,肯定有事务班级工作啥的,跟同学商量很正常,再说就是在一起玩也不一定就是很亲密的关系。”小吕若有所思,状似安慰到了。
又说到前两天的证件照,因为学校要上传各自的中学班级,所以老师把电子档照片发到了群里。遍览众生的老吕调侃的说“哎,你们这一级学生里,没几个好看的,尤其是女生,不是胖就是黑”。老吕自己其貌不扬,倒喜欢对别人评头论足。
小吕看着老吕,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等上了大学再说吧”
(另:在初二的时候,他的一位好基友跟晚熟的小吕说,咱们初中看来来不及找女朋友了,马上初三了,太累。几个人约好了上了高中一定谈一次。)
儿子,你为什么不喜欢小齐了?是不是近距离的观察很失望?小吕有点深沉的点点头。我告诉他,交朋友,不管男女朋友,你要看他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一个定律就是,男生交的朋友里面一定是男性多于女性,反之亦然。否则,这个人就是有问题的。他问了句“要是只跟同性朋友交往那就更有问题是吧,妈?”对,因为没有跟异性的交往,一是将来会缺乏了解异性的机会,二是不理解异性朋友的心理,也就学不会跟异性恋爱的能力。
于是,得到肯定回答的小吕,腮帮子鼓起来,又吃了一块排骨。
晚上唱歌唱了一个半小时,各种腔调轮番上阵,男女生混合。我都有点后悔:当初怎么不好好培养他东北的“二人转基因”。
我到了要睡觉的点,他走出来,咕嘟了一大杯子水,“妈,累死了,唱歌也挺累”。然后静静的坐下来,看看窗外的夜色,“妈,我现在特别有感受,我得写周记”。一直鼓励他文舞兼修的老妈,怕他灵感一闪而逝,巴巴地给倒上水,拿出本儿,开写吧——
睡了一觉,起来上厕所,睡眼朦胧中看到儿子伏案疾书,等我出来,他把本子递给我看,我眯着眼大体瞅了一遍,无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有一点很好,就是对老师的建议有自己的想法。他说为什么我们谈感受一定要看哪篇文章,而不是带我们去实地感受?
他可能不关注的是,疫情反复,老师只能把他们这些澎湃的想法化作叹息,放在纸上略加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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