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放学回家,晓晨拿起作业开始动起笔来。
可坐了半小时,却只写了两三道。晓晨妈拿过来一看,题目也简单,无非是18✖️3,25✖️4这种计算题。晓晨妈觉得奇怪:“这孩子,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做,一定是上课不认真听,我来教教他吧。”
晓晨妈顺手拿起一张白纸,刷刷刷地列好了竖式:“你看,列竖式多简单。你就照着这样子做吧。”
晓晨一看,果然方便多了。拿起笔学着妈妈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题目给搞定了。做完以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妈你太棒了,比我们老师厉害多了。我们老师一会儿把18拆成10和8,一会儿拆成9和9⋯拆得我都晕了。像妈妈这样列竖式多简单呀。”
晓晨妈妈被孩子夸得一脸得意。“想当年你妈我可是……”
“学霸”
还没说完,晓晨就接上了茬。
“这句话你不知道说多少遍了”晓晨一脸不屑地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
这次学的是两位数除以一位数。晓晨拿起作业照样是抓耳挠腮。虎着两只眼睛向“学霸”妈妈求助。
曾经的“学霸妈妈”照样拿起一张草稿纸刷刷刷一挥而就,就把算式给列好了。然后头头是道地讲给晓晨听。
这次的晓晨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一点就透,可禁不住“学霸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详细讲解,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地弄懂了。
做完作业,晓晨托起腮帮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不像妈妈那样直接教我们列竖式呢。这样多简单。偏偏要把被除数拆成两部份。像33➗3这种把33拆成30和3我还能明白。可54➗3为什么不是把54拆成50和4而是拆成30和24呢?还好,妈妈教我列竖式计算,以后就不会晕了。
很快,单元考来了。晓晨和妈妈都信心满满。因为有了妈妈的妙招,这单元肯定会得到高分的。
好不容易盼到试卷分发,本想接受老师表扬的晨晓看着试卷上的成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78分,怎么会是78分呢?
放学回家,晓晨妈妈接过试卷。使劲揉搓了一下眼睛,双眼接连眨了好几下:“晓晨同学,我不是教你列竖式的方法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红叉,才考78分呢。”
“我也不知道啊,列竖式计算我也会呀。可是这单元又没考列竖式计算,都要求用口算,能怪我吗?”晓晨一脸的无辜
“也是,怎么都是口算呢?这数学书是怎么编的,和我小学学的完全不一样啊。”
“学霸妈”怪起教材来了。
不过还好,“学霸妈”并没固执己见,四处寻找解决之道。最后找到了我。
看她一脸真诚的求教状,我认真地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希望对她有所帮助:
在从教最初十几年的时间里,我都是接高年级的班。
在没有接触低年级的时候,我也一度认为教材编写有点问题。放着简单明了的竖式不教,先绕了一大弯子教孩子口算再去教竖式,既费时又费力。许多孩子在刚接触两位数乘除一位数的时候,本来就云里雾里的,让他们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去口算简直有点为难了他们。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抓耳挠腮样,我也一度为他们的学习“愤愤不平”。
为了彻底了解教材的编写和孩子的心智发展过程。前年我特意申请到一年级去任教数学科。
在真正接触一年级教材的时候,我逐渐领悟到了北师大版教材编写的重要特征:充分还原知识的原貌,让孩子去经历、去体验、去感受,直至建立起他们自己的知识体系。这样就可避免落入死读书、读死书的窠旧。
就拿这次晓晨新学两位数乘除一位数的例子来说。教材用了整整一个单元来教给孩子口算的方法。
为什么要这样?
教参里面有一句话一语道破:“在掌握口算的基础上,学习笔算(包括横式和竖式)才有意义;直观运算是算法运算的基础,算法运算是直观运算的抽象和提升”
如果孩子没有经历口算的过程就直接进行竖式的应用。那只能是“依葫芦画瓢”。他并没有真正建构起自己的知识。在以后的练习或考试时,只要题目稍微换了一件“马甲”,孩子就认不得了。
正是因为晓晨的妈妈绕过了口算这一环节,直接教他列竖式计算,才会导致晓晨后面考试时的生搬硬套,得了一个78分的不甚理想的成绩。
在小学的课程中,除了计算题的学习不能公式化的机械记忆之外,其他知识也是尽可能去公式化。比如三年级上学期的《长方形和正方形形的周长》这一课。教材里已不再出现:正方形的周长=边长✖️4;长方形的周长=(长+宽)✖️2这类公式。而是让学生去实际测一测,量一量,在丰富感性经验的基础上去解决生活中的实际问题。
整单元不出现任何一个固化的周长公式,却始终围绕着周长的公式来展开。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建构了属于自己有关周长计算的知识体系。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孩子真正理解了知识的来龙去脉后,题目再怎么变,“马甲”再如何换也难不倒他们了。
听完我的一席话,晓晨妈恍然大悟。连连拍起大腿,恨自己自作聪明,最后“偷鸡不着蚀把米”。保证以后不再做这种“拔苗助长”的方式来辅导晓晨的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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