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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此时有些微妙。
“每次都是这样，吃一口就扔到桌上，你让谁来拾口水？”
说话的人是林浩，因为工作不顺，他今天回家的时候，脸色极是难看，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闺女林芝不知怎地就惹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俩人大战一触即发。
“你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拿我妈和我出气，算什么本事啊！”林芝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小时候你是这样，妈妈总让我体谅你。可现在我长大了，也上班了，难道我也像你一样，工作受了委屈，回来拿家里人出气！”
母亲王艳边递水，边低声劝慰：“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吧！”
林浩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觉得面子没地搁。伸手将王艳拿来的茶杯狠狠地摔了个稀碎，末了，还不解气。又将饭桌掀翻在地，弄地满地狼藉。
王艳看着丈夫这般模样，长叹口气。一句话没说，蹲下身来，默默捡拾碎渣子。这么多年林浩都是这样，她早都习惯了。
习惯收拾烂摊子，习惯忍受着他无时无刻撒火的臭脾气，习惯被当作出气筒一般。也许这就是命吧！
林芝望着母亲佝偻着背，弯腰打扫的模样，一时间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她冲过去，顺势扶起母亲，替她扔掉手中的垃圾，转身对着林浩说：“妈妈没有义务天天给你打扫卫生，她都干了一辈子了。你也心疼心疼她吧！”
“妈，咱今天不管了，爱咋咋地！谁弄得让谁收拾。”林芝搂着母亲，哽咽地说，“妈，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吧！”
看着女儿泪眼汪汪的样子，王艳心疼坏了。“乖囡囡，妈没事，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听到这话的林芝，哭得更大声了，抽抽噎噎地，语不成调地说：“我们离开这，我带你走！”
林浩在一旁，斜着眼睛看着妻子和女儿，不耐烦地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气遮住了他丑恶嘴脸，他起身，堵在门口：“想走，别做梦了。你可是我当年花了钱娶回来的。还有你，长这么大，花了老子多少钱，你还的起吗？”
面对林浩咄咄逼人的语气，林芝却丝毫不惧。
这些年，她看着母亲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伤害。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待妻子，冷暴力，言语侮辱。
母亲不是没有反抗过，她也曾经想要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但为了林芝，她选择了忍耐。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在一日日苦闷的生活中，咬牙坚持着，她将生活所有的希望寄于林芝。只要女儿过得如意，自己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啪”的一声，扔到地上。“这里是十万，你打个收条。就这么多，你必须同意离婚。”
见林芝如此大手笔，林浩“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个金额比较满意。“好的，明天先去查余额，没问题了。咱民政局见！”
林芝暗地里松了口气，果然钱才是摆平一切事的万能法宝！
“妈。别害怕，以后有我呢！”
走出家门，王艳第一次觉得天空可以这么蓝，云团可以这么飘逸，微风可以这么轻柔。新的生活，新的人生，仿佛在向自己招手。她深呼地吸了口气，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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