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噼里啪啦的炸醒了睡梦中的我,我赖在温暖的被窝,恍如隔世。迷蒙着睁开双眼,然后就看见爸爸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父亲大人自然是捧着茶杯唤我们起床,然后指挥我们洒扫庭院。他用夸奖激励我们更奋勇的干活,除了尘就看见母亲大人煮了一大锅饺子,母亲大人也贪恋着玩,于是饺子是一个顶三个的大,她是我最佩服的女子,什么样的菜到她手里都是一锅好样的吃食。
吃完了饺子,我们就开始到处撒欢,穿着父母二大人给买的全新的衣服,东家走西家逛,一面是真玩耍一面也是真的去炫耀自己的新衣,那时候晒幸福没手机拍照,只能靠身体力行强行的植入到别人的眼球上。得了别人的一句夸奖,都要美上一整天。然后那套新衣就一直穿在身上,穿过三天年,母亲大人把衣服洗了晒干,吩咐我们自己收好,等着正月十六开学再到学校里去炫耀。
我们那时候是真的势力,看见那些过了年还穿着前一年的衣服总要在心里觉得他或她太难看了,而对那些比自己穿的好看的人又总觉得低了一头,然后就想着虽然衣不如人,但是学习成绩一定不能比他们差,那时候的努力学习就是带着这样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的动力!
年三十我们玩闹一天,然后一起等着年夜饭,母亲大人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平日里很少能吃到的那种,我们就敞开了嘴和胃,胡吃海塞,再也不用担心菜不够父亲大人喝酒,一边吃一边还要看父亲大人的眼色。我们就尽情的吃,父亲大人也会展现他的慈爱,母亲大人也会面带微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饭,然后等着春晚。瓜子糖果吃的满地都是皮,五口人挤在一张床上玩牌,父亲大人照例每个人都发点压岁钱,然后我们就会来点“刺激的”——赌钱!有时候是推牌九,有时候是麻将还有时候是掷骰子。反正五花八门的都来,赢了就归我们,输了就再问父亲大人要。
等到了春晚,我们就撇开牌,去看电视了,一双双眼睛聚焦在同一个盒子上,那个盒子是个魔法盒,有音乐飞出来,有人像跑出来,还有搞笑的小品传出来。我们的情绪就跟着这潮水般的节目此起彼伏。
无拘无束的看着电视,无意识的记忆着那些精彩的节目,然后等着开学时更同学们分享重温一遍!那时候最大的仪式感就是等春晚和看春晚。你想跟其他人有共同语言,那你必须得看春晚。那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叫吐槽,只觉得春晚里只有好看的节目和我们小孩子还看不懂的节目,但都是很好的节目……
大年初一,那一天是有许多忌讳的,母亲大人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大喊大叫,不能扫地,不能倒水,不能翻箱倒柜,不能摸针和剪刀。吃食上不能吃藕:窟窿套窟窿!大概是说吃了藕会穷!然后就是在自己的长辈那里拜年,有时候还要给爷爷奶奶跪下,等着他们给个红包。
现在呢?忌讳早没有了,但是打破忌讳的乐趣也没有了!
记忆里,过年就是一场无边际的狂欢,父母二大人慈爱的微笑燃烧着他们眼角的皱纹,我们他们那么快乐和轻松,而我们是那么自在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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