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里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我认为就是好消息,至少表面风平浪静,小夫妻俩一直都没出现,电话还是不接。我时而担心他俩的伤势恶化,时而对他们的这种态度感到很气愤。
当我向姜总汇报查看汛情时发生了车祸,他正侧着身子坐在电脑桌旁看一份材料,听我说出了车祸马上放下材料,胳膊拄着桌面身子前倾,两条黑眉毛紧张地聚到一起,眼珠子也瞪的溜圆。听我把情况说完,知道人没大事,车子只有左侧轮眉处蹭掉了漆,整张脸一下子舒展开来,半张开的嘴也合上了。姜总没有责备我,只是督促我抓紧时间配合交警,找到小夫妻俩协商解决问题,尽快把车取回来,过几天他要回大连。
第四天刚上班,财务科老高找到我,和我说起几天前的那场事故。原来老高和小俩口的舅舅是同学,通过老高了解我一些情况,老高替我说了一些好话。小俩口的舅舅也和老高说了,孩子没什么大事,只受了些皮外伤,现在只想让我拿医药费和给予适当经济补偿。按道理讲,给医药费和补偿如果在合理范围内都很正常,只是躲起来不见面,却让人无法理解。
原来男子姓马,住在火龙河旁一个小村子,务农为生,农闲时候小俩口到建筑工地打工。车祸那天因为工地停工,所以没上工,去城里舅舅家吃饭,吃完饭回家路上出了车祸。听老高说完,我分析这个小马一定是中午喝了酒,车祸发生去医院之后,突然警醒自己酒驾承担事故全部责任,所以俩人一起玩消失,不露面了。也说不定,这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小马舅舅。直到现在邵警官也没取到他俩的笔录,也就无法处理和调解,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去交警队找到邵警官,把掌握的这些事情对他说了,最后问他能否把车开走。他说不行,不结案不能放车,如果不经交警队处理,双方私下达成合解,签了合解协议也可以。我急于把姜总的车取出来,看来只有通过老高找到小马舅舅私下协商了,目前是可行的唯一办法。
小马舅舅个子矮矮的,梳着很典型的地中海发式,稀疏的头发散布在后脑勺上,就像粘上去的,一张挖苦脸,说话既快还含糊,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眼晴在说话时眨来眨去,游离不定的。
小马舅舅张嘴就要一万元。我说这也没有根据啊,而且俩个人不出面这叫什么事啊。小马舅舅说他可以代表小俩口,所有事他全权做主。老高在一旁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这边说两句,那边说两句。我说,这件事本身是应该走正常法律程序的,由交警队出面做出裁决,现在是你们不配合交警调查事故,往大了说是你们在阻挠事故调查,这是犯法的。我愿意找到你们私下调解也是很有诚意的,张嘴一万这事免谈吧。小马舅舅眨巴着眼晴半天之后把赔偿金又降了两仟,我还是不同意,最后老高提议赔偿金定在伍仟元,谁也别讨价还价了,我们双方都看在老高面子上才勉强同意。
签合解协议时,我要求小马俩口子必须亲自到场才签,我怕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再出尔反尔。在交警队邵警官办公室,小马终于现身了。他一侧脸涂着油油的药膏,明显能够看到还有一些肿涨,只是皮外伤,看来说去外地接骨就是一句谎言。邵警官把他叫到面前,对他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又替我说了几句好话,大意是我不深究了,而且还主动拿出这么多赔偿金,让他赶紧签协议,他唯唯诺诺的没敢搭茬。最后,在邵警官的见证下,我们签了合解协议。
还是很庆幸的,结果毕竟还是好的,没有出现重大人身伤亡和财产损失。这场车祸让我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做什么,一定要保证安全第一。管了很多年行业内的安全工作,既轻车熟路,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但是,安全是个大命题,它涵概之广,涉及之深,时刻都需要我们注意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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