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25 • 祸从天降
第二十五章 祸从天降
星期一，又一个星期一，我发现我的“星期一综合症”是因当售货员而起，非当演员之故。表演让我重生，我能从角色里体验另一种人生，即使是同一个角色，每场表演都能被我赋予新生命，舞台剧又是反馈最及时的，好与不好，能从与观众的互动中立马得知。我爱极了那种感觉，连突发状况的产生也让我有冒险的快感，好比现在，我拿着左轮手枪冲进房内，刚给白莲花致命的一枪，紧接着扳动击锤却扳不动，它-活生生地给卡住了。
我不信邪，试了又试，依然扳不动。拳击手见状，赶紧抱着白莲花呼天抢地：“ How can I live without you？”, 然后在观众（包括我）的瞠目结舌中跳窗自尽（为了这一幕，他凭空揑造出一扇窗，而且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外跳，一跃跃到帷幕后）。
我甩了枪，立马道出亚里士多德的名句：“ Plato is dear to me, but dearer still is truth.”
灯光暗下，帷幕拉起，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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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台，我马上检查左轮手枪，击锤好好的，又可以扳动了，真是奇怪！
李奥一拐一拐地走过来，问哪里得罪我了？害他扭伤脚。
“ 没得罪我，是个意外。”我答。
他说下次得把床移到边边，否则他若跳不远，还得连翻好几个跟头才能滚到帘幕后……
“ 你跟导演说在床头柜上放一把武士刀，下次手枪若再出状况，你就切腹自杀比较快。”
我们正说笑着，冷不防艾玛大喇喇地走进来，把我们吓坏了。这是后台，她是怎么进来的？警卫呢？
“ 我说我是某演员的太太，来接老公回家，门口的老先生就让我进来了。” 没等我们发问，艾玛已经主动交待。
“ 这老头儿也太好说话了，若进来一个恐怖份子怎么办？” 我说。
艾玛反问我看过长得一脸无公害的恐怖份子吗？
我本来想答坏人的脸上又不会写上“坏人”二字，但看她一副“来者不善”的神情，我把嘴巴闭上。
“ 李奥，我想吃炒饭。” 艾玛突然说。
李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十点多了，去凤城吧！他家营业到凌晨一点，萌萌也一起来。”
我正想答不，艾玛接话：“ 我不想吃凤城的炒饭，油腻腻的，我想吃你炒的。”
这个“你”指的当然不会是我。
李奥愣住了，那样子像是中了头彩。
“ 你需要问你的夫婚妻吗？”艾玛提示。
这个“未婚妻”指的当然是我。
“ 不，不用，我们现在就走。”
李奥牵起艾玛的手义无反顾地离开，留我在原地五味杂陈，像吃了什么大杂汇似的，又咸又苦，还带浓浓的酸味。
“ 艾玛怎么了？又回头找李奥，把Steven置于何地？” 我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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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一夜未归，知道她和前男友在一起，我没往坏处想，一觉到天明，然后赶着去上工。
“ 怎么，男的还是没买？” 看那对男女走了，Monica问。
“ 没，男的胡子都还没长齐，看穿着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女的又专挑贵的看，怎么可能买？” 我答。
在二手奢侈品店做久了，不出一分钟我就能判断买卖能不能成交，屡试不爽。
Monica大呼不信，指着金小姐和尹小姐正在服务的客人问我能不能成交？
金小姐的客人是个手挽鳄鱼皮皮包的中年女士，尹小姐的客人是一个高管模样的男子。
“ 金小姐的成交机率在50%以下，尹小姐的就容易多了，几分钟能搞定。”
话刚落音，尹小姐就带着客人过来买单，他买的是一条黑底金色印花的桑蚕丝围脖，很显贵气。
送走客人，老板娘对我伸出大拇指，说我了得，此时门上铜铃声响起
“ 那个呢？” Monica问。
我转过头去，当下判断这个一定能成交，然后迎上前去。
“ 有什么好建议？” Steven 问。
“ 看你买给谁？男的女的？送礼目的？” 我说。
“ 买给女朋友的，Say sorry.”
对照昨晚艾玛的表现，他们两人应该吵架了没错，所以女的转向前男友诉苦。
“ 那么别买二手的，艾玛一眼就能看出，买香水吧！我们进了新货，没开封过。”
“ 好，听妳的。”
在我的建议下，Steven买了两款，分别是CHAM PANGME 的果香香水和BVLGARI OMNIA AMETHYSTE 的紫晶淡香水。
我把它们通通放进Monica特制的小礼袋里交给买主：“ 怎么吵架了？你不像是会挑事的人。”
他回答让艾玛看不成电影的确是他的错……
“ 还是没赶上？这么说我也有错。”我喃喃道。
昨天下午为了省下出租车费，我没拒绝Steven的好意，加上想当然尔地认定电影有好几场，错过这一场，改看下一场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还是让小俩口起龃龉。
“ 艾玛认为我没把她放在心上，已经从看不看电影升级到爱不爱她的问题上，我想了想，自己的确有错，说话不算话，难怪她生气！”
“ 放心，女人哄一哄就没事，加上有这么好的礼物，拿人的手短，我相信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他答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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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奥和艾玛昨晚上床了，这可从李奥十足亢奋的状态中得知，仿佛嗑药似的。
“ 要上台了，拜托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是渣男，不是大情圣。” 我说。
然而他仍未从自己的世界跳脱出来，还在梦幻里神游：“ 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爱哭，但哭也是有选择性的哭，绝不会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掉眼泪。昨晚艾玛梨花带雨，是男人都会动容，何况我……我是如此爱她，为她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 好了，知道你是大情圣，但她是有男友的人，你……”
李奥说这就是重点，那个书生根本不懂爱，除了有好的家庭背景外，给不了艾玛幸福，他很快就能将前女友重新追回。
我问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 他是Gay，妳不知道？”李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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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是同性恋者？我试着回想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一个教养很好的男人，对女性“发乎情止乎礼”，如果这样就算Gay, 未免太过武断！
回家后，我意外发现艾玛还没睡，桌上有个小礼袋，上面写着“Monica”。
“ 喜欢Steven的礼物吗？” 我问。
“ 嗯！是两瓶很好闻的香水，妳推荐的？”
我“当然”承认，还强调是正品，一手货，有批号可查……
“ 好了，我又没怀疑你们卖假货，只要是Steven的心意就足够了。”
看艾玛心情大好，果然礼物送对了。
“ 你们和好了，我也不用再心怀愧疚，那天若不让Steven送我就没后面什么事了。”
“ Steven送妳？”
“ 对呀！吃完帝王蟹，S……Steven ……送………送我一程……”
看艾玛的脸色渐渐不好，该死！她竟不知情。
“ 难怪我觉得香水有一股骚味，老远就闻到。”
她起身把精美小瓶连同礼袋一起扔进字纸篓里，再把房门甩上，声音之大，天摇地动。
“五百多美元就这么扔了？造孽呀！” 我还在心疼钱，殊不知灾难正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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