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公元1437
“外面都传说你很有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道鸡毛蒜皮。你想，坦丁主教要抓你、海伦娜化成幽灵要抓你，古氏家族也要抓你。谁都知道抓你的原因，就你自己还蒙在鼓里，世上最令人伤心的事莫过于此。”伦泽看着可怜巴巴的内斯骑士。
“头一回见面的时候，我就佩服你剑术超群、机智过人，所以把我内心的困惑讲给你听——关于那支神秘失踪的蒙古军队，请你为我出出主意。现在又到了您伦泽先生展示智慧的时候了，接下来，我会把在悦来庄园的所见所闻以及推及七年前的全部往事都告诉你，就像瑞吉先生那样——他和我当时在月光博弈阵中的心情完全一样——人不能带着秘密踏进棺材里去。”
“内斯大哥，你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自幼在山村长大，以种田放羊为生。或许我认识几个字，看过一些书，脑子里有别人不一样的想法，但这并不代表我天赋异禀，才学出众。恰恰相反，我也有与你同样的迷惑。从去年开始，我经常成为凶案的第一嫌疑人——乔布里斯村长、霍尔瓦、维希大哥、伊卡伯爵、马尼尔神父、现在瑞吉先生也死了。你帮我想想，这是为什么？”
“难道真是为了那么几样东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人会吃饱了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一定是为了那几样东西——可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内斯两眼发出锐利而恐惧的光芒。
“内斯大哥，你想到了什么？”伦泽担忧地问道。
“你告诉我，你在铁盒中藏着的红球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八年前，我记得很清楚，是在1437年，一团火球从天而降。那天我们兄妹三个正在山上放羊，恰好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垫在红球下面的那本书呢？”内斯似乎变得越加亢奋。
“也是在那个晚上，一头狼在我屋外叫唤，我走出屋子，在狼原先站立的地方得到了那本狼皮书。”
“书上写了什么？”内斯问道。
“里面有一些武器制作的说明，还有如何排兵布阵。”
“会不会这本书就是玄龙圣火？”内斯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接着说：“也是1437年，海伦娜离开那不勒斯，第一次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竟然如此凑巧……”
“海伦娜深水村之行和红衣盖娅有关系吗？和那本狼皮书有关系吗？我都看不出来呀。”伦泽依然不知所以。
“拥有这些，都可以造出称霸欧洲的武器来。对一个有足够野心的人来说，这些玩意充满诱惑，为得到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内斯恶狠狠地说。
“但就算有人想要红衣盖娅，只要找我明抢就是喽，何必变着法儿的迂回行事？”
“你想想，在何种情况下才有必要对一个人栽赃陷害？”
“无非想掩盖罪行呗。”伦泽不假思索地回答。
“但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极力毁坏一个人的名声。”
“我有什么名声？”伦泽笑着说。
“连远在非洲的穆托塔国王都知道了您的大名，他曾对手下的人说起你——‘维拉尔山一带有个叫贝拉·伦泽的年轻人，他擅长制造一些奇怪但非常有用的武器，如果得到他，就会提高我们军队的战斗力。’”
内斯说出了藏在伦泽心头的一个未解之谜。
“该是你向穆托塔国王推荐我的吧？”伦泽问。
“如果是我推荐，我还有必要夸你名声在外吗？”
“那就奇怪了，要知道去过非洲，并且认识我的人，除了你内斯骑士之外，可再无二者。”
“现在我们不去探讨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有人想把你弄得声名狼藉，然后……”
“然后什么？”伦泽坦然地问。
“然后就理所当然、名正言顺地除掉你。”内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我身后的那双眼睛。瑞吉·好古先生也曾经说过，‘显而易见，这是几桩有预谋的案件，焦点就是你和你所持有的红衣盖娅。’不管怎样，总之我是被人盯上了。”伦泽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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