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是谁害了我爸爸 第七章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是谁害了我爸爸 第七章

21

“你是谁呀？——跑这儿来？”王老师上下打量了我老祖太，深感奇怪地问。

“我是李闯的奶奶！”

“这是什么事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农村人对孩子的教育真是有大问题。孩子出了那么大的问题，父母不露面，整个老太太来，真是的？”

王老师的话比早上的霜风还刺耳，并穿过耳朵，直刺到老祖太的心，刺得她疼痛难忍。

“你这个老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莫这样瞧不起农村人！——没得我们农村人，你们老工人再有钱也得饿死！”老祖太说话连珠炮似的，“你更不要拿我这个老妈妈打不上价钱，我吃的盐巴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天大的事我都能够做主，用不着他爹他妈来！”

“我说一句，你倒说一百句，就你这种态度，我没法跟你说！”

“我什么态度，是你说话不中听，还是我态度不好？”

“有你们这样的家长，难怪你们家孩子这样野蛮，会邀约帮手到学校来打群架！”王老师一脸的不屑。

“啷子？你把话讲清楚，哪个约人来学校打架了？”我老祖太真急了，在她的眼里，我爸爸一直是个“乖孩子”，哪可能与打架这些事沾边呢，更莫说邀约人打群架了。

王老师拿起“教鞭”和课本准备去上课，临出门用她们矿上人惯有的口气，大声强调说：“还能有谁？——不就你的宝贝孙子呗！”

“我孙子会打群架？”我老祖太跨到王老师前面，拉着她质问，“他喊了哪个来，打了哪个了？”

“有你这样的奶奶，你说他会不会打群架？”王老师非常厌恶地甩开我老祖太，甩的过程中，用作“教鞭”的小竹棍直接打在了我老祖太的肩上，王老师并不以为意，抽身就走，“要么，你叫他的父母来，给被打的同学赔礼道歉，并写下保证，从此再也不犯；要么现在就带上你孙子走人，事情不解决清楚，我是不会给他进教室的！”

“他打群架，总得为个哪样子吧？”

“我不知道，你问他去！”

说完，王老师像避瘟疫一般匆匆而去。

22

我老祖太，尾在她后面来到了我爸爸他们班的教室。

王老师还真不含糊，进教室就把我爸爸给辇了出来。

我老祖太想再跟她理论，教室门“嘭”地关上了。

无奈之下，我老祖太拖上我爸爸，让他带了去找校长。

来到三楼校长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没人。

老祖太就带着我爸爸在门口等，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校长出现，老祖太索性冲进校长室，坐在黑色皮沙发上等。

不一会，校长回来了。

我老祖太一看，三十七八岁，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戴副眼镜，很儒雅文气。心想，这个校长一定好讲话，便抢先向校长要讨个说法。

哪曾想，校长听明来意后，突然发起火来，操一口遵义口音吼道：

“这件事性子很恶劣，影响极坏！——就按王老师的要求，必须孩子的父母来赔礼道歉，并保证今后决不再犯！小小三年级的学生，就会从社会上叫人到学校打群架，再大点哪个还管的了哟！”

我奶奶围着校长，想作进一步的解释。

“老人家，请您出去，我很忙，还要处理其他事！”

校长边说，边做作出了“送客”的手式。

见校长这样斩钉截铁，我老祖太无言以对，拉着我爸爸怏怏地走出校长室，窝着一肚子的火径直回了家。

23

回到家里，我那打了一通宵麻将，天亮才睡下的奶奶还睡得正香。

忍了一路的老祖太，回到家就爆发了。被人家称为“搅屎棒”的她，如果遇上这种情况还不爆发就说不过去了，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向来只有她拿气给别人受的，谁敢在她面前这般颐指气使呢？要不是考虑着讲孙子进矿务局子弟学校读书，费了那些周章，她早爆发了，说不定王老师已经着了几耳刮子！

“子白柳，子白柳，快起来，快起来！”她一进门，直冲我奶奶的房间，把房间门拍得“砰砰”直响，“还睡得着觉，人家都把你儿子撵回来了，快起来去瞧呀，我是管不了了！”

“哼——长不过冬瓜，矮不过茄子，一个烂教书匠也敢这样教训我，太心麻了！”老祖太把自己重重掼到沙发上，只听“咔嚓”一声，明显听见沙发的横档断了。

“怎个了，妈？”我奶奶眯着惺忪睡眼，斜披着睡衣，很不情愿地起来了。

“你讲怎个了嘛？——你家宝贝儿子给人家开除了！你们倒好，还在点这呼呼睡大觉！”见我奶奶起来，老祖太没一句好话。

奶奶见老祖太如此，知道自己惹不起，便走到我爸爸身边，摸着爸爸的脑袋问：

“宝贝，告诉妈妈，奶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人家收我的保护费，老师把我开除了！”我爸爸气呼呼地说。

“什么？别人收你的保护费，不开除收保护费的，倒开除你，这老师有病呀？”我奶奶听到“开除”两个字就来火了，根本不问清楚根本原因，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开了。

‘“她不但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简直是条疯狗，见人就咬！”我老祖太像终于等到了援兵的败军一样，马上精神大振，重新焕发了斗志。

“别怕，儿子，等我洗一把脸，就找你们老师去，我倒要看看敢开除我儿子的，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别看我奶奶平常对我爸爸是不管不问的，但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欺负了，马上睡意全消，迅速冲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我老祖太，我奶奶拖着我受了委屈的爸爸，一家三代冲进矿子弟学校的时候，学校的课间操刚结束，正开始上第三节课。

我老祖太虽没文化，记性却不错，她一直冲在前面，没有绕一点弯路，带着我奶奶和爸爸，径直来到了王老师所在的数学教研组办公室，王老师正在里面批改作业。

这次表演的主角由我老祖太换成了我奶奶，还没进门，我奶奶就已经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