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曲卷不休,戒四只觉一股巨力自胸口灌入,压的透不过气来。他眉头聚在一起,寒风之下,额顶上却是冒起豆大汗珠。想得自己虽是习得洗髓经,可这内力居然及不上眼前的行乐,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的是,这行乐的武学造诣确实高出自己数倍。
霎时间,戒四的血脉以被冲的郁结,在这般靠内力斗下去,定是要经脉断裂无疑。想着戒四便率先挥出右掌,向着行乐大师击去。行乐见得此掌一出,心下窃喜,只知戒四必定气力不足,便不躲闪,只是猛然在右掌上又加了一道劲力,强冲过去。戒四左臂青筋暴起,不住抖动,面色骤变,口中随即呕出鲜血,身子徒然一轻,险些飞出数丈。
天色渐渐微暗了起来,想来已到了落日时分。一阵阵凉风刮来,吹起戒四溅了血的袍袖。
呼呼尘土随凉风飘起又飘落,大猫适时探出头来,叫道:“狮王天生神力,擒小贼如探囊取物一般!”
三大名捕齐声附和,连连叫好。
狮王自得意而笑,笑罢后只是一挥手,一众黄衫弟子便围了上去。
尘土落尽而徒然又起,胡乱中只见一人身影模糊,缥缥缈缈,如梦若幻,破空而来!
“过江千尺浪,入林万枝斜。”
手中断木作剑,“剑”如游龙,疾影在一众黄衫弟子中冲出,不觉间刮的他们衣衫破烂,抖血尖叫。
黄须狮王身感疾风掠来,腰背一挺,侧身避过。那如风之人一“剑”刺空,右掌伏地运力,腾空又起,接上一招“捕风式”再向狮王扑来。狮王长刀重挥,斜里一摆便击飞来“剑”。如风之人半空中打了一滚,狮王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有余速率不足,一刀挥下自漏出大片破绽。如风之人灵机一动,登时拳化钝剑,身与空中忽左右,又上下,前后翻滚而击,一拳接着一拳直锤在狮王腰间背脊。
“咚”
十几拳竟只在眨眼间,如风之人轻身落地,一袭破烂绿衣飘飘忽忽,他猛地一撇,竟有仙人之姿。
“金锁!”钟晴急忙追出酒店。
南苏先叫一声“钟小姐”,再大嚷一句“快跑”!
诶?众人鄙夷大惊,四大名捕齐声叫道:“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小子!”
狮王微一扭身,腰侧背脊阵痛起来,想这数拳也是劲道够足,若不是他刚猛功夫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再加之内力差的悬殊,想这一番定能击的他内脏破裂。
“戒四大师傅!”南苏一手拉着钟晴,带着周身气流一头冲开人群,当中叫道。
“嗖”的一声,南苏先行跃起,钟晴虽武功不济,但是身处武学之家,星星点点自是习得一些,随着南苏拽力也自如而上。
“哈!”戒四勉强的猛吸了几口气,强忍痛楚,回身跃起,踏了一脚道边土墙,便跃上了屋顶。
行乐大师嘴角翘起,笑了一笑,心道一声:“老朽岂能叫你逃了?”便迎上屋顶,追了过去。
每次敌弱我强之时,总是少不了四大名捕的声音,齐声叫道:“给我追!抓到了有重赏!”话一落地,呼呼啦啦的一群弟子官兵混成一团,蜂拥而去。
戒四和尚内息受损,身法受限,根本甩不开身后的行乐大师。三人便由屋顶跃下,拐入巷中。左冲右奔,窜出了街巷,在奔过一片矮树林,便向山而上。上得山面无路,更是陡峭异常,壁立千仞,寻常人绝无攀登可能。
艺高人胆大,戒四徒步而上,左脚一踏,右脚一蹬,步步惊心。
南苏身子半曲,手上用力一拉,便将钟晴背在背上。
“抓紧我了!”南苏道。
钟晴双眼紧紧闭上,双手使劲环套在南苏的脖子上,她生得小巧,南苏背着倒不觉累。
三人眨眼间攀上四五丈高,一垂眼,才见行乐等人已然追来。
行乐大师仰头望去,惊喜不辩,大笑几声,叫道:“戒四!你是如何也逃不掉的!”
大猫看着挂在山腰间的南苏三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山面陡峭几无坡度,更有百余米高,他思虑片刻,便是嚷道:“来人,给我把他们射下来!”
呼啦啦的一下,数名官兵半蹲下去,做拉弓姿势。
“哎!猫爷,咱们要抓活的!”行乐想得洗髓经,又怎会直接要了戒四的性命,“交给老朽你可放心?”
大猫眼珠子一转,自是若能活捉更好,便道:“师傅便去,我等去别处绕上山顶!”
猛一纵身,行乐大师直跃上两丈。
四大名捕呼喝下,一群黄衫弟子和官兵应声向山路奔去,浩浩荡荡,一副赶赴沙场之状。
一个深受内伤,一个内劲不足又身负一人,攀爬起来,行乐大师便是上一丈追三寸。
眼瞧着将摸到南苏的脚跟,耳边却听得一声娇喝,“小心!”
抬眼望去,一道白光晃眼,南苏向一旁闪避,一把长剑便直穿下去。
突如其来,紧随其后的行乐大师猛然大惊,向右躲去却是脚下没了踏处,身子登时一轻,直坠下去。
南苏急忙向上望,但只见得一道转去的背影,加之那一声娇喝,只似有熟悉,一时却想不清。
行乐大师嗖嗖下坠,拦腰砸在一颗石中枯枝上,枯枝应时两段,再将坠下,猛地一把被黄须狮王提住,巨大的惯力使得狮王右手把着的石台断下大块,砰砰砰的连着挡碎三块大石,方才挂住。
行乐大师捡回一条老命,惊魂未定之际,仰头看去,说不出话来。
“大师可欠我一命。”黄须狮王低头道。
“狮王想要什么?”行乐命悬半空,忽的又笑。
“捉住柳稍蝶,要交由我来处置。”黄须狮王正色道。
南苏三人攀上山顶,寒风更重的刮起来,夜色已临,四下无半点火光。
正一松劲,行乐及黄须狮王已经赶上,急出一掌,便拍在了戒四的背上。
戒四丝毫未有察觉,一掌拍的踉跄几步,巨大的身躯猛压下去,直接将南苏也带倒在地上。
“秃头贼!长须贼!你们不许过来!”钟晴冲一步,拦在最前,凶道。
倒是不知她为何总喜欢叫人是贼。
“小丫头生得美貌,不知若在脸上划出两道,是否会有影响?”黄须狮王手中不见长刀,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摆了摆。
钟晴挺在南苏身前,吓得将要落泪却也不退。
“让开!”狮王突然大吼。
钟晴吓得一抖,花容失色时便被南苏一把扯过。
“唰”的当中射出两根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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