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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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升晓在天帝这里，圆梦仙姬马上跑过来找他修理被自己弄坏的皮影。书房里，升晓与清鸣两位上仙站在一处，向天帝禀报目前的情况。

    “刚刚凉月回禀，前段时间魔界那边失败了，子录现身出手，对方差点暴露。”升晓向天帝禀告道。

    凉月是升晓的随侍，法力也算不错。不久前有个面具人救了清鸣上仙派到魔界的密探，说要合作，愿意提供情报，只为推翻现任魔尊的统治。密探立即向清鸣报告，他猜到这定是某位法王座下的人。仙魔联手，恐怕有损天界威信，必须秘密进行。军中法力高强的将士大多在魔界军中混了个脸熟，就算有意隐藏身份，被识破恐怕也是迟早的事。若要合作，需得找个生面孔。想到这里，清鸣上仙把主意打到了各位仙家身上，可各位仙家多有官职在身，每日需完成各自事务，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此众上仙的座下仙侍正是合适人选，一来他们久不下界，魔界之中没几个人识得他们，二者能做上仙的仙侍，法力必是可以的，也信得过。五位上仙中，浊落上仙并无仙侍，无尘座下的听月最是稳重古板，元开座下的含月头脑简单只知道舞刀弄棒，自己座下的藏月久在军中，恐怕露馅。算来算去，只有升晓座下的凉月最为合适，头脑活络，办事机敏。

    想到这里，清鸣上仙上禀天帝，得到了天帝的应允，当即叫来了升晓与凉月，命两人协助清鸣，一定要严守秘密，把事情办妥。而前段日子，正是凉月头戴面具与魔界中人在枯木林外密会了数次。

    “这五百多年来，现任魔尊究竟如何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如今又说这魔尊闭关，其座下子录立即封锁枯木林，是否太过巧合？”清鸣上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魔尊藏身枯木林，可升晓并不认同：“如果枯木林是魔尊的闭关场所，好像并无必要，因为据魔族之前消息来看，魔尊确实住在玄央宫，只是从不见人，具体住在哪个殿里除了子录和大长老也无人知晓，他又何必非要去枯木林闭关？况且不得踏足枯木林是子录个人的命令。”

    升晓说的不无道理，众人思索之际，清鸣上仙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道：“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魔界布的局，为的就是通过表面的合作探听我们的虚实，好设下陷阱，等待机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枯木林里其实什么人都没有。”听了这话，天帝与升晓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这种情况不无可能啊，如果真的着了魔界的道，必定损失惨重。可万一对方确实是想寻求合作呢？想到这里，天帝说：“清鸣上仙说的有理，魔界中人狡猾多端，我们不得不防。但如果合作是真的，我们也不能错失良机。”顿了一下，天帝又说道：“前几日下界禀报，发现了焕天钵的踪迹，据说有人在人界拾得焕天钵，带入魔界，这也是一个契机。我已通知了无尘和流音过来，下界寻找。凉月就留在天界听清鸣上仙调遣，至于升晓，你随他们一起去，趁机到魔界探听一下虚实……”

    “我也要去！”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天帝，只见圆梦仙姬急切地推门进来，连行礼都忘了，目光坚定地看着天帝。

    三人看到圆梦也是吃了一惊，他们谈论的可都是天庭机密，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天帝愣了一晌，回过神后立马问道：“圆梦，你怎么闯进来了？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我们堂堂天界，天道正统，怎么能跟魔界那帮妖人合作啊？”圆梦语气急促，十分不服气。

    既然听到了，那就不能让她宣扬出去，以免坏了大事，天帝赶忙安抚道：“放肆！我们都是为了三界安定，能减少伤亡，降伏魔界，有些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哼！”圆梦对天帝的话不屑一顾，发出轻蔑的鼻音。“想不让我说出去也行，我要跟着他们一起下界！”天帝刚想反驳，无尘求见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天帝只得先让无尘与流音进门。

    无尘与流音进来后，看到清鸣、升晓与圆梦都在，眼神闪过一丝不解。天帝主动开口：“流音，下界传来消息，焕天钵现世，如今应该在魔界。”

    “是魔界屠戮了我们恒越族吗？”听到天帝这样说，流音马上激动起来。无尘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冷静一些。

    见流音稍微冷静一些，天帝接着说道：“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是魔族，但焕天钵不能落到魔界手中。流音你既是恒越族长之女，又是唯一的恒越后人，应该可以使用焕天钵。你与无尘准备一下就下界去吧，务必把焕天钵带回来。另外，恒越之事一直没有进展，升晓……”天帝顿了一下，看到圆梦又是期待又是威胁的眼神，心中无奈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升晓和圆梦一起，随他们二人下界，追查恒越灭族之事，务必保证安全。”最后这句话天帝是看着升晓说出来的，内里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他保护好圆梦。

    圆梦一脸得意地看着升晓，又在行礼时偷偷向升晓故意做鬼脸。行过礼后，四人从房间退出来，升晓说道：“要下界了，我们各自回去收拾收拾，一刻钟后在下界石边汇合怎么样？”众人皆无异议，当即分开各自准备去了。

    圆梦跑到药神那里，向他求来一瓶消消散，这药可是药神的得意之作，不管神仙还是妖物，只要吸入药粉，便可暂时法力全失，吸得越多，身体越虚弱，回复法力需要的时间越长。

    药神知道圆梦仙姬要去魔界，拿着防身也行，可想着她也用不太到，就只给了一瓶。圆梦一看只给了这么点，当即拽着他的胡子又抢了两瓶过来，三瓶混做一瓶，可把药神吓个够呛，这个剂量若是全部吸进去，就是天帝上仙也得虚弱个三天。他赶紧追在圆梦身后一顿嘱咐，可圆梦心里只有下界去玩这个念头，哪里还管他说什么，一溜烟儿就跑得没了踪影，急得药神在身后直跳脚。

    一刻钟后，四人在下界石旁汇合。

    “听月怎么没来？”往日里听月都在无尘身边伺候，今天下界，他竟不在身边随侍，升晓有些诧异。

    “无极殿还需要人照料，况且此次下界，不宜人数众多，以免惹人怀疑反倒误了大事。你们二位为何也没带随侍？”无尘反问到。

    升晓与圆梦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他们怎么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只能附和说一样一样。无尘与流音见他们二人一副古怪样子，也不深究，四人走进下界石旁的仙门径直来到了仙魔两界交界处的弱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