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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暑假时,每当回忆起初一那年,总觉得岁月静好,不觉忘掉所有苦楚。于是,那年初二开学,许是被学业冲昏了头脑,和旧的友谊让我太过安适,我也开始了青春莽撞。
我怀着颗激情的心,刚进教室,就被秋光吸引。我只觉得金光灿烂,来日之路也一定光明灿烂。连空中飞跃的尘埃,我也觉得可爱亲切。我心里一直坚信:新同学会是极单纯的可爱,日子是简单的美好。
开学前,老师让把午休的垫子从家拿到学校。我为了补作业晚到,于是,刚到教室,人就几乎已经坐满了。我拿着垫子,垫子挺大,我是用绳子把它卷了两圈儿才把它捆来的。我一眼就望见初一同学,他叫王广轩,挺好看的,高高瘦瘦,两个眼睛澄澈,头发散漫趴在额头上。他一见我很高兴,说话都有些激动,“你也在这个班儿呀,我昨天晚上看名册的时候就看见了。”
我也挺高兴,是一种热心外向的人,在异地遇见熟人,发自内心的高兴,“你也在这个班儿啊。”
他不知怎的,从位上站起来硬要帮我找位儿。盛情难却,我跟着他找位置。后面的位子全坐满了,只留下前排几个位置。我跟在他后面走着,他突然停住了,然后转向我,一笑,就有鬼主意了。“盛鲲(我外号),你要不坐在这个位置吧?这位多好,上课看得清黑板还不反光,老师见谁坐在座位上都以为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保准让你在开学,就在老师那里的第一印象很好。”
我看了看那位置,第一排正当中,正对着老师的讲台。他推着我就要坐那位置,我也不好意思,就一屁股坐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陆续看向我,随后就又把视线移开跟别人说话了。我看着身旁的垫子,不知如何安放。我试着把它放到脚下,但发现垫子太大。我不知如何是好,刚刚还有人进班儿也拿着垫子,但眨眼的功夫,我就不知道他把垫子放哪儿了。我挺着急,就问王广轩,垫子该放到哪里,他想了想,问我是不是住宿舍,我不好回答,我只想在宿舍里占个位,但不想住。就说是。他说我应该放到宿舍。让我等老师来了问。但等那老师派几个人先来打扫卫生时,才告诉我应该把垫子放到教室后面。所有人都在那里坐着,我却有点儿不好意思,扭捏起来。最后终于站起来,顶着全班人的目光,低着头,脸红地把垫子解开绳子摆在后面,然后快步跑了回去,就连跑步时的脚步声,也能让那时的我面红耳赤。那时的我,是那么害怕被别人关注,是那么害怕丢人现眼。
我重新回到位置上,低着头,害怕周围人的灼灼目光。广轩这时隔着大半个教室,大喊,“盛鲲,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垫子是午休用的。要么就是你没说明白。总之,你就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就行。你要真不行,现在趁老师没来就抓紧换一个位儿吧。”他是不怀好意地笑着朝我说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我想,现在让我换个位置,这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找一个,还不如让我直接羞死了算了。
“盛鲲,趁现在那老师还没来,抓紧换一个吧。”他又朝我喊,他旁边一阵哗然。他于是又兴高采烈,向他旁边的人介绍,我是他初一同学,要好的同学。
我还记得当时,那是来了一个很年轻的女老师,她在门口站了会,所有人还是该说笑说笑,她于是又走了几步到讲台上,抱着双臂站着,往台下看,所有人说说笑笑,声音反而更大了。于是,那女老师恶狠狠地盯着台下,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到讲台桌前。她还是恶狠狠地盯了会儿,随后就让人从办公室里拿戒尺和凳子。我见我桌前正好有一个凳子,于是,我眼疾手快,就跑到老师跟前,给她递了过去。她低下头去,打量了两眼弯着腰的我,突然从一脸严肃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浅浅微笑。她见我小心翼翼地又重新坐到位置上,而我却心里忐忑,因为刚才没走稳,撞到桌角发出了点声音。
老师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正要伸手接递过来的戒尺,谁料那同学一个没拿稳,把戒尺掉到地上,于是,递戒尺的那个人欲忙着捡,老师弯腰做势要捡,两个人慢吞吞的,递戒尺的那人不小心把戒尺一踢,正好踢到我脚下。我正好顺手捡起来,递给老师。
那女老师却突然发怒,恶狠狠地说,“站起来。”我还发懵,她又愠怒地喊了一声,“我让你站起来,你听不懂啊!”她用戒尺狠狠地敲向讲桌一角,那讲桌是铁皮做的,一声震耳欲聋。我还懵着,但不自觉已经站起来了。“我让你动了吗?你就乱动,你还有一点儿纪律吗?要照你这么做,那咱们这个班儿还怎么发展下去!”
“那个……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时害怕极了,结结巴巴地道歉。当时怕得连全班儿骤然安静,异样的眼光投向我都没管。
“那你为什么还要捡?”
“我看那个戒尺掉地上了,而且正好掉到我脚跟前了。我就觉得,其实我捡起来更方便一点儿……”
“老师,他也只是想为班级做贡献,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罚他。”王广轩在台下小声说。
“谁还顶嘴?那要是全班人人都这样,咱们这个班级就没有纪律可言了。以后在我这个班里就要遵守纪律。”她又重新做到位置上,全班又顿时安静了,不久,她又重新找了几个人打扫卫生。挥手示意我坐下。
她终于用心看我坐的位置,就问我是不是想在这个学期好好学习?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答她。她若有所思,然后问了我姓名,就又跑回办公室了。她一走,就有一大群人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很多人都愤愤不平。
问我人正多时,广轩问我,“你没事吧。”
那女老师兴高采烈地拿着张纸。就又向班儿里走了进来坐下。“那个,你说,你叫啥了?”
“我叫李安。”
“你真叫李安。”
“嗯。”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你好好学,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你考班里第一都有可能。但你要是不好好学,呵呵,那就不要怪老师了。”她拿着的那张纸,我才看清,原来是张成绩单。我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旁边扫地的人瞥了一眼,小声对我说:“哥,你考的不错呀。”我隐隐瞥见王广轩,他像是不太高兴。
开学后再过了几天,就要为上个期末开颁奖大会了。每个班儿里只有两个人上去颁奖。我们班上去的,是我和王广轩。王广轩比我高两分儿,准备上台时,他站我前面。他笑得有点心慌,却一脸忐忑地问我:“盛鲲,这次我就比你高两分儿,下次你是不是就要考过我了呀?(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没少说这句话)”我沉默不语。
他突然有点儿急了,笑着拉了拉我胳膊,“你别装高冷啊,上次要不是我给你找的那个位儿,老师也不一定能搭理你呢,更何况现在,别人都没认清人呢,你就跟老师打好关系了。以后这一年你一定得比我过的顺啊。”
我对他说的话都没在意,现在突然拉出来想一想,当时我貌不出众,也不幽默风趣。只是能够威胁他,他那日这么这么赤裸裸的敌意,一种你本来就应该过的不如我好。但我并没意识到,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和他说话,和他待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
我只觉得,那天的风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爽,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灿烂。我抱着奖励的那本词典,还有那个红皮的荣誉证书,盯着笑了好久好久。
秋天显得世界要更加清爽些。那几天我不知怎么,突然十分在意外貌。我有些胖,眼睛在大脸的衬托下显得不大。还好那几天出汗,脸上没有痘,倒也显得白净。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好看,那应该是在刚睡醒的时候,脸被手压得紧实不显大,不说话时嘴也小巧红润,睁大眼睛,凤眼有时水汪汪的,眼也不显得这么小了,白净的脸上,如粉雕玉砌。一日午后,我睡得昏昏沉沉,王广轩坐在我后面,想把我拍醒,又用力拉了我几下。我蓦然回首,睁着眼睛看他,我发现眼上好像有朦胧的泪水,而且一缕金黄的光正好不偏不倚地斜射在脸上,在眼边擦过。我知道自己应该不算难看,他已经看着我出神了,呆呆地望着我,一动不动。我也不动,于是,就直挺挺地和他看了一分钟。
我轻拍他,他像是触电一样,猛然把头别过去。我于是逗他,“你咋啦?咋把头别过去了?刚才还看我呢。”我逗他,做势就要把身子伸过去看他。
他惊慌地说,“别,你别转过来。”
“为啥,我为啥不能转?”我装得懵懂无知,心里乐开了花。
“没有为什么,你就是先别转。”他用胳膊紧紧地挡住。
“好,好好,都依你。”我于是又把身子缩了回去。但还是看着他。
他小心瞥了我一眼,又猛然把头转回去了。“你把头扭过去。”
“不行。”
“为啥?”
“我不愿意。”
他终于把脸扭过来了,草草看了我一眼之后,说,“你没睡醒啊,眼上还有芝麻糊啊。”
我尴尬地脸红了,把头别过去了。他也低头了,很长时间没说过话。
我很在意眼前的人,珍惜每一寸时光。我总觉得我还年轻,这大把的时光,应该过得开心。渐渐,学习上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王广轩起初还害怕我,也不停安慰我,“没事儿,就这一次考不好,下次一定又能把我这里超过去。”他以为我只是一两次发挥失常,下一次也许会突然把他超过去。但是我成绩每况日下,他渐渐也不对我抱多少希望了。
至于班主任,那个年轻的女老师,刚开始她也没有多少关注,后来一次,她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对我说:“你是不是这两天对学习不太上心啊?你得好好学,你得比原来考得更好才行,你看看你这一回回的成绩,哪回进步了?你最近是不是光玩儿了,没学?”
“不是,老师……我也学了……”
“那为什么就是没成绩呀,你还是没好好认真学,你得把心思放学习上。全心全意地去学习。”她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让我回去继续学习。
但我下次考试还是考差了。于是,班主任就不这么说了。她把我和我在一个女生叫到跟前,当着我的面,笑呵呵地跟那个女生说:“你看,李安现在也就考第五,咱们班儿前五现在还没一个女生呢,让我一个当班主任的女老师怎么办?班里前五全都是男生。你好好努把力,就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下次你一定能进第五。”那女生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但脸上还是难压笑意。老师拍了拍她的肩,于是她一蹦三尺高,就快步走出去了。老师也招手示意,让我也跟着一起走。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正在位上坐着发呆。那个女生突然跑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她得意洋洋地跟我说,“你这次也就比我多了一个名次,我要是别的科不改得这么严,我就一定比你高了。你以后小心点,下次我一定比你考得多。”
我记得那几天,我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来点响声,让别人发现是我,以至于别人嫌我烦。王广轩去找别人玩去了,除非我主动找他,他几乎不来找我。我在班里极安静,像墙角的尘埃,没人愿意打扫。
我觉得心脏跳动都乏力,像驮着月亮的皎洁,一派凄凉。我还记得当初开学时众人簇拥的场面,以至于突然看向眼前,心里就情不自禁地落寞。有一刹那,我突然心狠起来。我觉得眼前所有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主儿,我自认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现在却过得这么冷清,我还有些不甘。突然,我的心脏收紧,猛得跳动了一下,我觉得我也应该好好学,尽心尽力地学。于是,我想好好学的决心越来越强,但我的成绩还是每况日下。
期中考完后,新冠疫情突然加重。于是,拿着所有书,晚上上完自习就跑回家里,第二天就开始上网课了。
我在家里还是不消停。我总一直想要找人玩儿,于是,上完课就给别人发消息,但是没一个人回我,偶尔回话的两句也冷冰冰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天还是这么冷,外面吹着寒风,室外起了浓雾,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煞白的灯光,将整个屋子照得冷清,四周极安静,只有胸脯上下起伏发出的呼吸声。我突然觉得所有人都是是累赘,计从心来,我于是拿出手机,把那些人都给拉黑了。
从期中一直到最后放寒假都一直上的网课。期末被推到寒假之后了,以至于刚开学没过几天就开始着急考试。我当时极冷静,耳畔边阵阵是嘈杂的风声,心里就像是波澜不兴的湖面。
我记得成绩出来的那天,天上还乱着风,但已经暖和不少了。成绩出来,不少人跑到办公室里去看看去。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一个人兴高采烈地跑到我跟前。他满脸惊喜,故意提高音量,“你怎么学的呀,你是不是在家里背着我们偷偷学了呀?这次考第一。你这次考第一了!”
不一会儿,在教室里一大半人都跑过来了。他们围在我位置上,但几乎都是满脸疑问,终于有人先发问了,“这次第一不应该是王广轩吗?他不一直都考第一吗?”
“谁知道啊,他这次没考第一,就考了一个第二。还是李安考第一了呢。我就说他假期里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就偷偷隐藏实力呢。”
“好了,好了。都别说话了,都回到座位上去,我先给我咱们班儿开个小班会。”班主任手里拿着几张纸,从教室后走向讲台。
“那个,现在成绩大多数人我们也都知道了。大家发挥的都还行,免不了有多少人在假期里光偷偷玩儿了。那些玩儿的别让我给你们指名道姓了。”
她突然画风一转,脸上突然挂上一抹笑,又开始说,“那个,咱们班儿有的人也知道了,咱们班儿在上网课期间,杀出来一匹黑马。有的人也知道,这匹黑马就是李安。他从班里第八一口气直接考到第一了。这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你看人家,就能在家里弯道超车。上网课这么艰难的环境,人家照样能学好。你们也跟人家多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学习的,再看看你们。”
下课了,我周围大半个班儿里的人都围了上来,他们围在那叽叽喳喳的,也无非都是围绕一个话题,“这次第一是你。”
我很想冷静,心里一直默念,他们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犯不着用真心,再过上几天,他们把这件事忘了,也就不来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动容,一股暖流突然从我心间流过,我心里还是暖暖的。
王广轩这时候跑过来了,他拍着我背,嘴上不停絮絮叨叨的,“盛鲲啊,盛鲲。假期里你肯定背着我偷偷内卷了,要不然你这次不会考第一。你就内卷我就行。”
没过几天,班里就选入团积极分子了。每个班儿里只有两个名额,这次也是我跟王广轩。他听说之后还挺高兴,拉着我的手,高兴说:“盛鲲,这次是咱们俩了。”
星期五放学,班主任把我们俩叫到她办公室里。她语重心长地跟我们说:“我这次就在全班儿里就选了你们两个人,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相信你们两个人一定可以。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名额有限,每个班儿里至少有一个,但是有的班儿里也可以有两个。你们两个既是战友,也是对手,都应该好好努力。”她摆摆手,“好了,好了,回去吧。”
一天吃完午饭,她突然把我一个人叫到她跟前。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偷偷摸摸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老师我还是比较偏袒你的。我跟你说这个东西它不好考,你要是现在入不了团,到以后入党就更难了。你老师我就是一个前车之鉴,你可千万别走你老师的老路啊。这个团能尽量入就赶紧入。”
我心里挺高兴的,答应下来就往外走。她又把我叫住了,“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我没给王广轩说,你别大嘴巴到外面跟他说去。你少跟他说一句,你就多一点儿机会能考上。”
我心里木讷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事一直就搁浅到了现在。
我当时家里有些变故,事情还不少,于是,要入团看的视频我就少看了两个。我当时害怕急了,就问王广轩有没有事,他听后匿着笑,但还是不可置信,“盛鲲,你可别骗我,我跟你说,我也有两个没看呢,也许是我忘了,也许是我不记得了,也许我妈给我看了。就这两个视频应该差不了多少事。”
最后我还是没考上。我还记得班主任那时看见我,着急忙慌得跑过去。满心急切地问我。我心里难过极了,但还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有几个视频没看,应该是考不上了。她失望了会儿,又转身跑过去找王广轩了。那是跟找我一样的神情。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王广轩一直去办公室里。有几次还被我撞见了,他有些愠怒,我随口问他,到办公室里怎么了,他却快步走进教室里,“不关你的事。”想也是,班主任把她的那一套托词也讲给王广轩听了。
成绩出来了,我果真没入上。王广轩考了九十多分儿。我心里像被人打击,心里怨自己太菜,也怨他不说实话。我心里想:他不是说我们两个一起不学的吗?我们两个一起压着线,他不是也说他也没看哪个视频吗?等我缓步走到教室里时,王广轩正兴高采烈地在全班到处说,“我当上团员了。”
我沉默不语,重新坐在位置上。他突然跑到我跟前说起来了,“盛鲲,我成团员了,我考上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你也没看那个视频。”我冷着声诘问他。
“我回家问问我妈了,她说她给我看了。那个盛鲲,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说话,他笑着道歉几句就离开了。
我于是没愿意在搭理他了。
我一直都想要好好学习,学习的任务其实并不大,但我今天都在想:学习好一点,再好一点,现在还不行,我现在太菜了,是个人都比我好。于是,往后考试越静不下心来。每次考试,我心里总是升起来莫名的压力,那压力堵在心口,手心不觉出汗,心跳声清淅可闻。因此,我总想把压力往下压一压,再往下压一压,直至忘却它。但是压力越积越深,一直到初二最后一场考试,我紧张地拿起笔,看着眼前的数学题,脑子竟像白纸一样。于是,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我心里像用冰水浸泡过一样。
我一早就知道,自己这次一定考不好,但还心存饶幸,万一卷子少改错几道题,他们遇到的老师改卷更严呢。但成绩还是给我当头一棒,我心里笼罩着的痛苦,让我深夜一个人在客厅,坐在沙发上,一直到三点多也毫无睡意。我心里还是不甘心,但时间一长,我不得不放手,我也不得不与自己释怀。但我相信,有一天我终会向好。
回望这过去一年的青春,竟让我“蹉跎”,而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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