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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寒,冬袄裹身的人们都紧紧围在校门口,紧盯着校门,全等着初中生放学。此起彼伏的打喷嚏的声音淹没在一浪又一浪的喧哗声中。
太阳还没有要西沉的意思,天是湛蓝的明镜,鲜少有几朵浮云掠过。校门外几乎所有人都要走散了,只有零星几人,刘晴就在其中,正站在门岗边上。静默地盯着校门里。
“那个闺女,你家长还没来接呀,我借你个电话你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吧。”老大爷透过门岗窗子问。
“不了,我妈来了,我把书包给她就让他她了。我现在等同学哩,他妈着急接他妹妹,临走让我告诉他一声‘自己走着回去’”我向里又望了望,还是没人。
外面天冷,大爷关上窗把头缩回去了。站着也累,刘晴从书包里找出几张纸,铺在地上坐下了。临近二模,一星期都没好好睡觉,致使我恹恹欲睡,头脑昏沉起来,什么也想不动,刘晴只好合上眼,迷糊迷糊。
突然,她像是坠下悬崖一样,心一紧,猛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刘晴站起发麻的身子,四周张望。西边绽出一道霞光,把那片天染的橘红,太阳也是酒红色的。北风摧残校门两棵树的枯枝残叶,门口竟然还站着几个学生。
刘晴向学校里望去,里面还有一两个学生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她向大爷请示,就着急忙慌跑进,生怕他走了。万幸,到他们教室门口时,那里的灯光还亮着。她也不慌了,一时就出了神。
课间闲暇刘晴就喜欢跑到他教室门前闲逛。哪怕只有十分钟她也要来。每次来,刘晴都会先偷偷地往教室里瞟一眼,看看他在不在教室。若是在,就紧接着再看两眼跑回去,若是不在就轻倚墙壁站着,呆呆望着人众欢娱。不久,刘晴就认识了几个人。每当他们发现她时,都要打趣说,“你又找刘守勇呀,他这次不在。”或说,“他现在就在教室里呢,你抓紧去吧。”别人一说,她就把脸别到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下。有时正巧和刘守勇撞见,她却突然不好意思见了,见面问候后就立马跑走了。
刘晴怔神良久才向回走。她正扶着栏杆,缓步向下,一段回忆倏地撞进识海。
下午班空时她和刘守勇在楼梯遇见,于是她也不去厕所了,跟着刘守勇往回走。“今天那个老班他又叫我了……真跟我有仇……”他只是随口日常,她在一边笑得压都压不住。正向上走着,一个大高个,足有1米9的男生向这走来,他要去上厕所,刘守勇也要跟着一起,两个人肩搭肩,刘守勇在大高个边低半个头,场景极违和。刘晴走开了,回家自己就安裝了一个玩。
她继续向下走,乳白的墙砖在金色斜阳下极具沧桑。她一步步向回走,呆呆愣愣。她脑里飞快闪动着——我们前天就在这里遇见了。那天上完操,我们两个也在这里遇见了。还有这里,上次我拿资料去就看见他了。
她低头怔怔地走着,突然撞到学校里的树枝了。老气横秋的树枝晃动,树枝上为数不多的枯叶为她最后一次哗然。她觉出来疼来,抬头向上看。天几乎已经暗淡成深蓝色,太阳只有最后一抹余晖了。
她跑出校,渐渐回过神来。突然冷笑几声,“就按他那个性子,让他留这么晚早不愿意了。他应该早就走了,只不过他妈没见到而已。我真笨。”
刘晴抬头看门前那两个枯树,觉得这树枝的姿态也别有韵味,横横斜斜的枯灰。
“既然这么晚了,那就再待会儿吧。”她心里突然懒了、不想动了。或许她心里还幻想点儿什么。
“他都走啦。你也抓紧走吧,都不晚了。”大爷催促道。
“我想再待一会儿。”我蹲在门口,蔫蔫无力。
“你跟那个人关系应该挺好。”
“嗯……但愿是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星月,竟然看不见。
刘晴站起身晃晃蹲麻的腿就准备走了。突然一个人骑着车子从远处来了。刘晴一眼认出,他就是刘守勇。“你终于来了啊。”刘晴故意把话说得很轻松,但还是哽咽了下。
刘守勇一路上不停絮絮叨叨。“我没想到你会……我妈到家很长时间才跟我说……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我才知道……”刘晴一言不发
突然,车子猛一停,刘晴下意识向前靠去。刘守勇皱了皱眉,责怪道:“你压得我有点儿难受了。”
刘晴突然意识到,只要她不坚持,往后余生,两个人的关系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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