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很晴朗,凌云下了公交提着塞得鼓鼓的书包来到许昌县高中的大门口,心情喜悦地望这个学校。校门朝东,门前是一条柏油公路,稍远是一条宽阔的运粮河,从学校外墙的西边流过来又转个弯向东北流去。河水丰盈,两岸绿树成荫。
走进校园,向四周看,操场空阔,校舍有红楼和青瓦房。凌云想着爸爸说的其办公室方位,向西穿过操场,拐向朝南砖铺小径来到校长办公室前。
进得屋去,但见室内摆设简陋,靠东窗一张黄色旧桌,两边各一把黄色藤椅,南北靠墙相对各放一张单人木板床,上面都铺着凉席,一架木书柜在西墙边,还有一简单的洗脸架在西北角。
凌云知道,爸爸不管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一贯都是简仆的风格。
今天的太阳挺毒的,烤得脸发烫。凌云用湿毛巾抹了一把脸,就去找刘清扬老师报到,爸爸说他将是我新学期的的班主任。
初见刘老师,凌云惊奇,感叹竞有如此英俊的老师。他大约有三十岁,身高一米七八,头发乌黑,国字脸上,眉若春山,眼若秋波,高鼻梁下是一弯黑黑的胡子,特别是他走起路来,昂头挺胸,迈着两条大长腿,那满是自信的样子,就像一只高卢雄鸡。
刘老师带我去认了教室,那是一个三间深的大瓦房,门口钉着一个白木版,上面红字写着高三(一)班。
“我们明天正式上课,到时给你安排座位,你将有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刘老师目光如炬,充满热情。
“好吧。”凌云笑了一下,又禁不住地冒了一句:“老师,您很帅!”
刘老师斜了一眼凌云,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哼,嘴还怪甜!”他说着,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第二天早饭后,凌云看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了,也提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不远处等着刘老师的到来。
刘老师带凌云进了教室,指着第三排中间的空位让他去坐。凌云从容地侧身进去,把书包放在课桌上,规规矩矩地直身。他的同桌是个彪悍的男同学,嘴上有两撇稀疏的八字胡,慈眉善目的。
刘老师把三角板和教材放在讲桌上,“讲课前,先认识一位新生。”刘老师看着凌云,“你自我介绍吧,以后都是一班同学了,要积极地融入,大胆些。”
凌云的心脏开始突突地加速跳,似乎将要蹦出来。虽然刘老师昨天都布置了,但事到临头他还是那样的紧张。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一个害羞的男孩。
刘老师示意他到讲台上。凌云只好硬着头皮站在讲台的一角,心头慌乱地把准备的腹稿忘了个差不多。他不敢看同学们的脸睑,而盯着教室后面白乎乎的墙,好像上面有答案。
凌云以前也曾有类似的经历,知道一些对付紧张心理的办法。他知道只要大胆说了,紧张便会悄悄溜走。紧张就是魔鬼,它只欺负弱者。
凌云深深地向同学们鞠了一躬,说道:“我叫王凌云,之前在外县的一所乡中上高二,很高兴能到这所学校学习。我知道咱们这学校是县高中,同学们都是优秀学生,我得向你们学习,争取一年后也像大家一样考上大学。谢谢!”
凌云在一片掌声中走回自己的座位,总算完成了任务,如释负重,内心也渐以平静。他从书包里掏出几何书,开始听在这里的第一节课。
刘老师在黑板上画圆不用圆规,而是用手画,只见他把拇指和中指当做圆规的两只脚,左右快速一旋转,一个圆就画好了,超级逼真。好酷!
下晚自习后,凌云回到爸爸的办公室,开始回忆一天老师讲的课。有经验的人说,睡觉前过过电影是个很好的学习方法,能增强记忆,发现没学好的内容,如果能假以笔记,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凌云听到敲门声,接着进来一位黑大汉。凌云兴奋地说:“表哥,好久不见。你咋知道我在这?”
表哥嘿嘿一笑:“我是千里眼、顺风耳。”又说:“你在老家学得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这了?”
凌云狡黠地说:“许昌是我的家呀,我凭啥不能来?”
表哥哈哈一笑:“是!我以为你在老家学校犯错误了,混不下去了才跑回来的。”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喂!你这货在老家县高中辍学,不会真是犯错误了罢!老实交待!”凌云和表哥斗嘴。
两个人哈哈笑个不停,真是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一大乐事呀。
“表哥,你来一年了,你感觉这里咋样?”凌云提到了正事上。
表哥躺在爸爸的床上,思忖片刻,说:“这里也是县高中,能来这上学的都不是笨人,自然教学质量也会好的。我只要好好学习,不惹事,结果也不会差,若问我明年能不能考上学,我也不敢说。我听说这里的应届生升学率也不高,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我说:“我是乡中过来的学生,有点担心赶不上这里的速度,害怕我现在是班上学习最差的之一,我在老家可是班级前几名的。”
表哥笑着说:“要知今日,何比当初呀!我想你在这里压力会很大,抗住了你是英雄,抗不住是狗熊。”
凌云说:“环境造就人。不是有人说:当你身边都是鹰,你也会成为鹰。当你身边尽是麻雀,你就会成为麻雀吗?”
表哥说:“这些话都不错,但前提是你有没有优秀的品质,智力仅仅是一方面,非智力因素如决心、勇气、坚韧、不服输甚至身体这些也是你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
凌云点点头,戏虐说:“你是哲人。”
“你是说我曾经夭折过?”表哥调呪自嘲道。
两人又放浪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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