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智随想-从菲律宾长滩岛封岛改造所想

2018年4月7日 学智随想-从菲律宾长滩岛封岛改造所想

从3月中旬开始至今，在菲律宾一直有个热门话题，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宣布将对长滩岛进行长达六个月的“封岛整修”。直到4月4日菲律宾总统府发言人罗计表示，总统杜特尔特批准了内政部、环境部以及旅游部提交的有关长滩岛（Boracay）封岛计划。长滩岛将从4月26日起封岛六个月，以整顿该地区的环境污染。

长滩岛

长滩岛位于菲律宾中部，处于班乃岛的西北尖端，面积约10.32平方公里，形状如同一个哑铃。整座岛不过7公里长，却有一片长达4公里的白色沙滩，被誉为“世界上最细的沙滩”。雪白的沙滩、碧蓝的海水、和煦的阳光使长滩岛成为著名的度假胜地，度假村和酒吧星罗棋布，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在海滩边消磨一个又一个漫漫长日。岛的北部和南部那些海拔不过百米的小山，蜿蜒小路穿过雨林，连接起座座村庄，是轻松而不失趣味的徒步路线。

长滩岛

长滩岛，曾被誉为世界七大美丽沙滩之一的岛屿，整座岛为狭长型。从1970年末开发至今，依然是东南亚地区深具吸引力的渡假胜地。岛上有200多个宾馆、酒吧，每年接待游客量最高时高达500万人，给菲律宾带来10亿美元的收入。2017年官方统计上岛游客有200万人，其中105万为外籍人士。当然官方统计不怎么准确，比如我持菲律宾长期签证从马尼拉去长滩就不属于官方统计的上岛人数。

这次“封岛”的意义与价值实在是很大，这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意思。经过近50年的开发环境治理是该治理了，但是怎么治，按照菲律宾这个国家的一贯行动方式，那得讨论讨论，投投票，看看各个“地主”（土地私有化）的反应，老百姓的民意如何，这么大一块“肥肉”，一天上岛人数超过6.5万，谁舍得眼前利益不要，看未来呀。可“老杜”说干就干了。既然是整治也没有必要“封岛”，可以圈起来一块一块弄呀，不，就得封起来，所有的务工人员国家给救济金养着（菲律宾早报：据菲律宾总统府资深副文官长格瓦拉透露，内阁在经过详尽的讨论后，通过了三部门的提案。封岛期间，政府将启用救灾资金以帮助受影响的务工人员），好好跟家等着，开岛再说。这魄力不亚于建设“雄安新区”。

4月5日菲律宾参议员安东尼·奥特里连尼斯四世（Antonio Trillanes IV）质疑总统封闭长滩岛的决定，并表示“我不相信杜特尔特总统是个环保主义者，他去年曾经跟赌场的老板们进行过会晤，并且这么快就下令封岛”，他认为杜总统是为了封岛后，运送造价为5亿美金的赌场建材，并且有人会从关闭长滩岛和建造赌场中牟利。

安东尼·奥特里连尼斯四世（Antonio Trillanes IV）

学智作为一个“旁观者”，反倒可以从此事件中，以中国模式，或者中国人的视角看待这个事情，从中得出一些更奇葩的推论，当然立论观点是从张维为教授的新书《中国人，你要自信》（2017年10月出版，中信出版社）中得到的。

张维为教授曾为中央高级领导人的翻译，并在欧美生活20年，近几年才回到复旦大学的著名政治学者，以《中国震撼》、《中国触动》、《中国超越》三部曲享誉国内，加之上百场讲座观看者超过1亿，并以中国模式、文明型国家、“良政与劣政”对抗以西方主导“零和游戏”、“普世价值”、“民主与专政”的观点中扬名，2011年他与历史终结论的代表人物日裔美国人福山先生的辩论中，双方进行激烈的辩论，辩论自然无法证明谁对谁错，但7年过去了，历史终结论的终结（the end of the end of history）最终用事实得以证明，中国没有输，而西方的政治却越发衰落，而福山先生则每年必到中国，研究中国咋就没有被“终结”。

《中国人，你要自信》 张维为著

张教授在《中国人，你要自信》这本书中，第67-68页中曾经有关于菲律宾政治的论述。首先从政治体制上菲律宾是走的“极右”路线，既全盘西化。宗教被西班牙改成天主教，政治体制被美国改成“实行宪政、三权分立”，除了日本占领时期及马科斯时代那20多年，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这种西方民主框架。

原文节选：“我跟菲律宾还有点缘，早在1983年，我在外交部工作的时候，接待的第一个外国代表团就是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夫人一行，所以印象深刻，总想去这个国家看看，不只是看统计数据，而是实地看看。我是2005年去的，首先看到的是贫困，马尼拉的贫民窟比比皆是。这个国家30%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十分之一的人在海外打工。

“菲佣”成了菲律宾的名片，在菲律宾所有机场都有“菲佣通道”。菲律宾原来在亚洲是经济上仅次于日本的强国，但一路走衰，直至今日，方方面面，都落后于中国，这当中有很多教训可以汲取。

菲律宾最大的问题是有几个东西，他控制不住：一是人口，这是很大的挑战，特别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如果你连人口增长都控制不住，怎么去解决贫困问题呢？第二是枪支。人们谈言论和媒体自由，一般讲应该是令人高兴的事，但在菲律宾，很多媒体人都是谋杀的主要对象。40多万枪支流失在民间，政府管不住，过去20年内，近千人遇刺，包括记者、编辑、工会领袖等。第三是腐败，我反复问当地的学者，你们觉得是现在情况好，还是马科斯时期好？我问过三个教授，他们都说还是那个时候（马科斯时期）好。为什么？他们说那时候总统家族贪污腐败，但贪污够了，也开始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现在是每换一个总统，新一轮贪污又开始了。当然最大问题是在消除贫困方面，菲律宾没有取得多少成绩。”

当今菲律宾与张教授的认知又有了一些变化，这按照张教授的理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又有点发言权了。人口问题在菲律宾确实不好解决，但“老杜”这一阵子捣鼓的“离婚法案”就是一个解决办法，菲律宾是没有离婚这回事的，法律上不离婚，但民间可以婚内“分居”，然后有开始裂变生孩子，最后孩子又汇集到一起，形成一个个家族。但如果离婚形成，按照美国的法律框架，涉及到了财产，菲律宾人本来就没啥财产，再重新分配，那生孩子的问题就真的是问题了，那就能因财产问题控制点。再有是天主教导致堕胎违“教义”，“老杜”为此曾宣称，如果总是靠上帝的意志，而且还是那些“消极”的因素，那我就自己成立个“教”，当然他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也就是说说，但总统说的可不是小老百姓说的，说明他至少有这个想法。从这两个角度说，“老杜”还是比前面那些总统更注意人口问题。

菲律宾总统的官方APP发布的总统语录

 “控枪”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至少我目前看见满大街的枪，无论保安还是警察，我十分怀疑那“枪”真的是“枪”吗？常年不保养，枪管、枪身锈迹斑斑，开火基本等于炸膛，纯粹就跟冷兵器时代的佩刀剑一样。还有枪支并没便宜到人人可以拥有，如果用半年的伙食费去买把枪，绝大多数菲律宾人还是吃好喝好吧，要那么个玩意，多余。

至于腐败问题，根子真的在于政治制度问题，西方民主强加给非西方国家的就正如张教授所提一样，完全适应不了，上百年了也还是适应不了，到现在菲律宾像点样的基础建设除了马科斯时代的产物，就是中菲关系友好年代所建的。

所以我觉得张教授所讲中国模式的输出，倒是非常合理的，这种输出不是灌输，或者强权，而是根据对方的实际情况提出中国视角的“变革”方案，那至少是符合人家本国实际情况的，而不是仅仅是概念上的。

为啥总有人说我长得像杜特尔特，难道看不出他左脸面瘫吗?

学智推断长滩岛的封岛除了媒体上说的那些还有四层含义，且都可以看到中国影子。

其一，用事实说话。长滩岛作为菲律宾最著名的旅游胜地，进行封岛改造，为期半年，半年内或有损失，但是半年后可能会引发去长滩旅游的“狂潮”，别忘了中国今年春节出境游的前三个目的地中菲律宾赫然在列。用这种狂暴手段，和未来的不争的事实，可以充分证明长滩岛的封岛改造具有至少“百年大计”的意思，有利于“老杜”未来的政策具有民意性。

其二，试点模式。菲律宾又称千岛之国，如果长滩岛改造的好，那么剩下那7000多个岛都可以如是改造，而不是现在菲律宾很多是无人岛，还有1000多个没有名字。这将带来一大波旅游胜地的开发与利用，可以有效解决N多菲律宾人就业的问题，吸引更多游客和外资。

其三，打造东南亚的经济与政治中心。菲律宾的地缘位置与历史情况，导致必然成为中国、美国较力的战场，而美国不出面时则是日本和澳大利亚，这些国家可都是大国，有钱的国，而东南亚还没有谁具有这种地缘优势。而在旅游胜地建立协商机构或者协商机制，菲律宾完全可以借助长滩岛的封岛改造，充分考虑吸收中国如何打造博鳌亚洲论坛的方式，形成未来菲律宾长滩岛论坛，而成为东南亚，东盟的重要经济合作组织。现在菲律宾还是东盟轮值主席，半年要是真把长滩岛改造完成，很显然东盟论坛就可以在长滩开了。

其四，充分采纳“一带一路”计划的建议，向中国谋求资金，资源，技术，管理的输出模式。4月8-11日杜特尔特将参加2018年博鳌亚洲论坛，届时在跟习大大探讨一下这事，我看基本上没啥问题。

而正如那个参议员说的杜特尔特是跟赌场老板合伙干的这事，我觉得菲律宾政客（他都四世了）挺二，一个国家大事跟商人有毛关系。我到是觉得老杜先宣布封岛，倒是个投石问路，看看中国什么反应，日本什么反应，美国什么反应，当然目前已经下令了，这证明这几个国家都会对这件事支持，无论是中国出于一带一路的计划，还是日本阻止一带一路计划以及安倍经济学的发展计划，还是美国的亚洲战略。老杜这次壮士断腕可能带来的远不止未来开岛后的旅游经济，而是这件事本身就能让他赚个盆满钵满，可以拭目以待下周的博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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