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考的是视听心理,可算是知晓了什么叫做笔下有神,那些晦涩难懂的词汇一下子开出了花,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并提前交卷。我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这个呢,就且听我慢慢道来。
今年的课程安排皆要比之前难上些许,我到底是没把握的。
近段时间,失眠状况尤其严重,常常发出疑惑,我是不是会猝死?想到这儿,我的脑子就开始疼起来,紧接着的是我的四肢开始相应发生反应。
昨晚亦是如此。明明在十二点就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寝室的灯是有毛病的,找过维修工来更换,但没办法,只能开着,不然就只能随缘望灯起望灯灭。所以我认为,透过衣服的光亮也是促使我不能睡觉的缘由之一。
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仍旧不能入睡。可也必须要睡了。不然极容易错过考试,这一个学期的爆肝学习就算白费。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睡眠质量差,我只知道我不论长短都是必然做梦的,噩梦就不再提罢。可这一晚,我的梦出奇的美好。
家里承包了食堂,所以原本的店暂时关闭。每每我回家便得束缚于守店这一任务当中,尽管我对药材一点也不认识,但妈妈说,上面都写好了标价,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到底是个安静环境,我抱着电脑一边阅读一边写作,已然很满足了。
那是个傍晚,店里来了两个客人。
其中一位我很熟悉,是我曾经的恋人,旁边那位,不用猜也知晓是他现阶段的对象。他们是散步来到这边的,正巧她要买过年给老人们的礼物,他便领着她来到了这里。
卖高档礼品的不在少数,我无从考虑他为什么会选择带她来给我捧场。或许只是因为更加熟悉,或许只是刚好在这附近。我也不愿意知道。
我跟他自两年前再没讲过话,也再没见过面。还是同以往那样成为他为浩浩吧,至于那个女人,姓张,叫什么我倒是不太记得。
张小姐要了两袋燕窝和一些西洋参,我粗略算了算打了个九折,才不管会不会被妈妈教训。大概是折扣使得这位张小姐极为开心,她提出要加我微信方便后面购买来往。我顺从。我注意到浩浩的神情有些波动,很快她的脸色也变了,估摸着是想起了什么。
是的,张小姐在追求浩浩的过程中,我曾加过她的微信,并发生了一些摩擦。但社会的摸爬滚打总叫人成熟,她笑了笑,邀请我一同吃完饭。我依然顺从。
我收拾完店面,提早休息。在这一系列的行为发生后,我跟浩浩始终零交流。
爸爸一直都催促着我考驾照,终于在我能上路时,妈妈便作主把她的宝马借给我开。说来有些惭愧,梦里的我甚至有些卑鄙心理,浩浩这是错过了什么?少奋斗十年哈哈哈。
在去往餐厅的半路上,电话响了。
接听后是一个极为活泼的呼唤,“黄洛依依......”。
我同样回到,“何健健......”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在哪?郴州?深圳?香港?”健健一向是喜欢出去跑的,他在哪这个问题我一时还真想不到,只好往他住的方向猜,嗯,他是郴州人,而他最亲爱的婶婶便是在香港深圳来回跑。
“我在你这的火车站。”他的声线是有些沙哑的,但又很使人觉着深情。
“哦”我随意的应答。
“什么?你在哪?你再说一遍!”立马,我反应过来。踩上急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我在你这的火车站。”健健温柔的说。
“你就在那站着别动,我来找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难以形容我当时的情绪有多复杂。
对于来老家这个事情,一直是很抵抗的。我一直都想带他去见见我爸妈,可健健总说,我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去了很不礼貌。
这下,他真的来了,没有任何预兆的来了。
同后座的浩浩与张小姐解释,等会要多一个人吃饭。我就赶忙打开副驾驶上的包化着淡妆,涂上鲜艳的口红才满意地点头,总算有些气色。
当我到达火车站的时候,也没有急着下车。也许有人不能理解,处几年的对象紧张什么,可我就是紧张,像极了暗恋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表白的少女。
深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
见到健健的那一刻,我还是提起裙摆小跑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这里可以参考,嗯,自我发挥想象吧,我很大声地喊着,“何健健......”,扑向了他。
很默契,他张开了双臂接住我,小声的叫着,“黄洛依依......”。
放好行李,上车。
明明是五个人的空间,这时的四个人却极为狭小,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我充当着中间人的角色,向他们介绍着对方。他们也极礼貌性的,还握了个手,显得很郑重。
只剩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我终是没有忍住问出为什么会来的问题。
“来看你啊。”
“那我是不是回头也找个时间去看看你?”
“可以啊。”
“额......好吧。”我假装漫不经意的继续,“哦对,分手的日子你确定好了吗?”
我同健健的爱情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长跑,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要分手。这个问题太过复杂,我就不做过多叙述。只要知道,我们从谈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会分开,且数次谈起分手,只是日子一直在商量。
张小姐是不懂我们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侣。
浩浩是懂得,可他什么都没说。
半晌。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健健笑着。
“什么礼物?之前你送的都是些什么啊,我根本用不上。”我猜测他是不想再外人面前谈及私事才转移话题,这个我是知道的,他向来如此。
“等到了吃饭的地方,我再给你看。”健健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两人,笑着。
我是抓到了这一秒的,我确信,他看得是浩浩。
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我不会加以阻止。
点完菜,我们就开始闲聊。
浩浩从男生开始发烟,我一把抢过,健健不抽烟的。
随即点起了火,凑近了嘴巴,享受地抽了一口。
在这个过程里,浩浩是有些尴尬地,张小姐更多的是吃惊,而我的健健,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看我。
吃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有我在调节气氛还是很自在的。
唯一发生的小插曲就是。
健健突然跪地,你要不要嫁给我。
那个眼神我认得。
一次拍照,我是模特。他在场。
想到网上流行的男友力拍照模板,我也想做个留念。可他很直接地拒绝,不论我怎样的撒娇。知道我朝他发了脾气,他才专注地盯着我,一字一顿的告诉我,我怕你会死掉。
其实他的身体很好,他的臂力也很强,可他害怕出意外,哪怕一米不到的高度,他也害怕我受伤,他会心疼,我谅解。
我始终没能忘记这个眼神。
燃着的烟忘了弹,烟灰积攒了好长一条。
直到健健问了几回,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说你要嫁给我?”我向来是以老子自居,那么铁定是他女我男。
好吧,其实不是这样。我跟健健的男女分配很纠结,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娘们一样的粘着我,总是像个小媳妇委屈巴巴地盯着我,而我所做的,就是一把搂过他,按在胸前进行安慰。
这个问题很明显的表现在,有一回我和他及他室友们去工作回来路上。
鹏哥说他要去做护理,所以我们就在麦当劳门口等他。
在附近地铁站门口有家长沙臭豆腐,在经过的时候,他就拉着我问,要不要吃臭豆腐?我当时心情不是很好,拒绝了他,让他要吃就自己去买,我等他。
他的态度也是坚决,我不吃,他也坚持不吃。就跟着我走。
可是他还是不想死心,问了我好多次,我都不肯。
他就背着他的黑色双肩包赌气地往前走。
我一开始是没注意到的,等我发现他已经走很远。我去找他,拉他回来,他就是傲娇的说不,我才妥协,好好好,我们去吃长沙臭豆腐,要吃几份就几份。
买到时,才心满意足的换了句话,你再吃一个。
“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健健又拿出了他可怜巴巴的模样。
愿意,谁说不愿意的。我一把抢过那枚戒指就要往自己手上套,可还没到等我想明白应该戴哪个手指,就又被抢了回去。
“怎么,你要反悔啊?”我表示不高兴。
“嘻嘻嘻,我给你戴。”健健拾起我的左手,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推进了我的无名指上,继而起身捧着我的脸一顿猛亲,和IG夺冠时他冲进来抱着吃着外卖一脸懵逼的我狠狠在脸上吧唧了一口的状态是想同的,“这下你要叫何洛依依了!”
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交了出去。
原来,礼物,是这个。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饭后自然是不住酒店的。
那时候,爸妈还没有回来。
我们就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我该怎么给爸妈讲,我要结婚了。
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爸妈回来的时候弟弟妹妹们也在,一开始都相对无言。
直到表妹眼尖发出了惊讶,你手上那个戒指好漂亮。
爸爸皱着眉头看我,妈妈停下了手机麻将,妹妹从书本里出来,弟弟也不打游戏了。
“爸妈,健健跟我求婚了。”我有些羞涩的开口。
爸妈没讲话。
临了到睡觉的点,妈妈去铺床,而爸爸叫住了健健,表示要彻夜促膝长谈。
爸爸是不喜欢健健的,他不希望我远嫁,总担心我的性格会吃亏,会受欺负,大概每个爸爸都是这样的吧,平时不太表现出爱,但真正的大事时就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心贴心。
早在我跟健健初谈恋爱时,健健客串了我的微电影,是我的期末作业。我还记得,妈妈当时说,那个何健就在里面,我爸爸第一眼就找对了。
这就是那个湖南佬?
这个称呼是不太好的,尤其是爸爸知道名字还仍旧如此称呼。
在快开学,爸爸反复喊我,跟健健分手,说他会影响我学习,说我还不成熟还不懂事,等二十五岁再找对象然后结婚。
爸爸那一代的婚姻都是如此,认定了一个人就一直是,不做更改。
而我们所处的时代不一样,毫不夸张地说,对象换的比衣服还快,虽说我没到那个地步,但我也是认同不合适就分开,哪怕结了婚也能离这个理念。
我就很着急,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就站在了健健身前,伸出了一只手。
母鸡护小鸡的故事都知道吧,我太熟悉爸爸了,同样的,我也太熟悉健健了。
“爸,你不能欺负健健!”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平日里,我是不曾这样大声跟爸爸说话的。
第二天, 常往来的亲戚朋友凑坐了一大桌,分享了这个喜悦事情。
收获满满的祝福,我由衷的感受到了甜蜜。
期待起了穿嫁衣的自己。
我是我,也是何太太。
我们将一起白头,走过落日,趟过晨曦。
梦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潜意识反应,分析梦中的事物,可以更清晰地看到个体在过去的行为以及人的本性。虽说梦境不是完全写实的,且往往经过了凝缩,置换,视像化和再修饰把原本杂乱无章的东西加工整合而成。
这既是我的考题,又是这场梦的所想。
心理学的融会贯通使我更加明了自己的心意,也许在这一年里,我同健健会发生很多快乐的回忆,纵使不那么美妙,我也是不抱遗憾的。
我笑着,正视这份关系。
别让我做只能想念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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