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我一直是无神论者,迄今为止却信过三次“fo”
第一次,在20年前,工作调动,我离开钧和幼小的儿子,独自一人来到N省,之所以如此决绝地离开他们,主要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汇合。有关人士向我们承诺,“一人先走,分开也就三五个月的光景。”跨省调动,操作起来困难重重,何况后来面临相关人员、政策的不停更替。一年之后事情还悬而未决,我和钧都很焦虑。
刚到新单位,单位组织到桂林旅游,那时旅游不像眼下火爆,很多人都鲜少出门,或没出过门,机会难得,故而对旅游充满期待。我打电话告诉钧单位组织旅游的事,他很是替我高兴,并预祝我玩得开心。
20年前,我和钧基本没有外出游玩过,我不想抛开他自私地旅游,尤其是眼下的情况,当即在电话里承诺,除非他调动成功,否则不去旅行,像恋人间的山盟海誓。
第二年,单位又组织到海南旅游,消息一公布,大伙自然高兴,很多同事替家属也报了名,兴高采烈地忙着出游事宜。只有我无动于衷地上着班。旅游,仍然不考虑,钧和儿子远在在千里之外,调动的事一直搁浅在那,愁云惨淡,看不到一点进展,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还不能确定。
“你们听说没有,海南三亚的菩萨很灵验的,有求必应呢....”
几个同事叽叽喳喳地聊着海南旅游的话题,小微的一句话传进我的耳朵,盘旋在脑际,像一缕曙光。
就这样,我报了名,带有鲜明的主题,和同事们一起来到海南,我想祈求神灵改变我们的命运。
那天来到fo 门(具体是什么fo?在哪里?这里的fo 管不管这档子事?嘿嘿...如今都不记得了),花了200元钱(200元应该不算小数目了,当时我所处的市,房价还不到一千元),请了一炷最高的香,用我最真挚的心、最虔诚的祷告,祈求fo保佑我们全家早日团圆。
兴许,真是那次海南之旅的顶礼膜拜感动了神灵,fo 祖保佑,钧很快调了过来。
第二次是几年后,我们一家游玩西安,西安的庙宇尤其多,我跟在许多人身后进进出出不同的大雄宝殿,面对形态各异的神。庙宇里的梵音缭绕,似乎一直在努力地感化那些和fo 有缘的人。我虽无宗教信仰,但在这庄严的神灵面前,还是表现出该有的恭敬。
一位大师,手持fo 珠,走到我面前,双手合十,向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fo门语言,态度真挚,像发现了遗失在fo门外的弟子,其中有几句很“走心”的话表达得十分清晰,大意是“施主,面善,生有地一副旺夫相....”我听着听着,竟有如沐春风之感,开始飘飘然,似乎家运昌盛全凭借自己这张“旺夫相”。就在我沉浸于自我认可、自我陶醉不能自拔时,大师话锋一转,“施主还得多结善缘才好。阿弥陀佛!”然后把我引到功德簿前。我低头端详功德簿,一百、三百、千元不等。刚才还飘飘然的感觉一下子变得峰回路转,微笑尴尬地凝结在脸上,来不及整理。一名师傅正手提毛笔,端坐在功德簿前,随时准备记下和fo 门有缘的施主希望结下的“善缘”,我匆忙拿出200元钱放在功德簿上。权当获得如此殊荣的一点回馈吧!像一枚开了光的挂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第三次是前段时日在厦门的海滩,还是一家人。早晨,海风习习,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钧和孩子们在一边嬉戏,我一个人吹着海风,眺望大海,踏着细软的沙滩缓步行走,陶醉于海天一色的遐思中。
“施主,看你面善,与我fo有缘....”一阵轻柔的话语借着海风传来,我寻着声音望去,见四名僧人模样的长者缓缓走来,他们青布长衫,手持fo珠,慈眉善目。突然间海风好像因他们到来变得肃穆起来。
一名“高僧”站在我面前开始“布道”,大说我与佛的种种缘分,建议我多进进寺庙听听大师说道,如何修行云云。听“僧”一席话,游走的灵魂仿佛一下子找到归依,我虔诚地听着,任由其不急不慢地梳理我的“fo 缘”......
半年前,科里一位同事不知产生了什么念想,频频进出寺庙,开始是义工的形式,帮助收拾收拾庭院、打扫打扫卫生,后来对高僧布道产生兴趣,她告诉我,灵魂经过“洗礼”立即就有清新自如的感觉,居然开始“厌恶”起俗世的不净,并且表示要把这种活动视为以后的常态。
这位同事,为人一向大度豁达,善待身边所有的人,很有“fo”超脱的一面。我很喜欢同她聊天,听听她的一番“fo”话,似乎自己的人格跟着也高远起来,无形之中被她的“fo”性吸引,莫名地对佛门产生一种向往。
听“大师”一席话,我差点相信自己本就fo 门中人,fo缘源远。
见我一副“铂铱”的样子,“大师”涛涛不绝。我静静地听着、悟着、应着,当“大师”话语里也出现“旺夫相”时,记忆的开关一下子被打开,西安僧人的模样闯入脑际,突然,我明白了他的“fo”话。瞬间,我从自己刚刚搭建起的神坛跌落,对“大师”歉意地笑了笑,表示有事要离开。
“大师”立即停止“布道”改口说,“看在你和fo有缘的份上,布施一下吧!”
我掂了掂手机,表示除了手机,身上没带钱,“大师”立即做出反应,“微信、支付宝都可以。”他边说边把二维码亮在我眼前。
fo,在哪里?fo就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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