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的等待,老阿姨足足在工作台上的秽物处理台,吐了不下十多次。老阿姨每次呕吐,平静的舒淇 ,翻肠倒胃的,几乎要呕出自己的心肝。而小眼睛的男牙医,则伸直他高大的身子,揪紧了眉头和眉心。
在这空档,舒淇仿佛突然明白,这牙医行业,每天对着烟熏的,虫咬的,事故撞击残损的,黑的黄的花花搭搭的烂牙,就像对着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缺眼睛缺鼻子的残疾人,对着罹患重症的病痛者,心态能有个好?也许这些从事牙医的人们,耽于这份旷日持久的工作,每天在不错的收益和厌恶的口腔工作中打摆子骂脏,已把自己整得像个神经不正常的病人似的,即便有点嫣然的笑脸,也被那些口腔间的呕吐秽物埋汰了!
躺在牙科床凳上的舒淇,头脸聚着白亮的灯光,佩戴蓝色口罩的牙医,此时眯细了眼睛:“有三颗牙黑了,得用仪器钻钻,再补上牙洞。一颗虫蛀的槽牙,只剩点牙根,那可得拔掉。”
“不拔不能安吗?”
“不行!拔了伤口长好后,再咬牙模。长不平咬了牙模安装好,吃啥啥东西钻牙缝隙。你这牙不用打麻药,抹点药就下来。”
“抹点药就下来?真不疼就下来!”舒淇听了牙医说得如此轻松,自己的提心吊胆,倒显得脆弱又多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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