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胆剑录(5)

作者: 打黑伞的刘子骥 | 来源:发表于2018-02-09 16:19 被阅读32次

    【武侠】胆剑录(5):京城夜雨八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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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巡拔剑与叶千寻已交手数个回合,张巡剑势一次比一次迅猛,他已完全舍弃了刺剑的招式,每一次都是从上往下的力劈与反撩,他仿佛一个被欺骗的孩子一样,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进攻。

    陈安放好玉玺后又回到了未央宫内,八方侍卫换了几个新人,见陈安趋步赶来皆是戒备十分,一只干枯的手伸出床帏一挥,侍卫立马收刀回归黑暗中。

    陈安站在窗前,顺首低眉静静站立着。那只手又是一挥,所有侍卫皆退出大殿,将门关上。

    “办好了?”那床上老人问道

    “已经杖毙了”陈安低声答道。

    “一个小太监而已,杖毙又算什么?”老人长一口气道“这宫里想碰这玉玺的人可多着呢”

    “陛下,有奴才在一日,这玉玺就是您的,不论是谁,乱动这条心思的,都是死。”陈安跪下答道“奴才虽然老了,可奴才也是会杀人的!”说罢头颅低得更加低,几近叩到地上

    “算了,都是朕的骨血,这样也好,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这个皇位想要坐上去,不流血怎么成。”

    老人眼中精光闪烁“孤死之后,这万里河山日后还不知何人为主,孤这大好头颅,谁来摘下。陈安,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陈安闻言一下子叩首到地上,头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再抬头时鲜血自冠帽中流淌而出,顺着脸颊上纵横的皱纹滴到地面,面目说不出的一种狰狞。

    “老奴不知陛下还能活多久,只求陛下能在龙寝之地给老奴留下三尺之地,老奴生是陛下的人,死也要服侍陛下。”

    那床榻上的老人闻言一阵沉默,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

    “这满朝文武平日最讲忠勇,不想却还不如一个阉人。陈安,你要留一条命帮我带话给张巡,孤也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他。”

    一阵炸雷响起,本已渐渐露出鱼肚白的东边阵阵乌云笼起,夜色再次降临。

    距离未央宫西面的武麟殿里灯火通明,一戎装青年手杵长剑端坐在桌案之后,双目紧闭,正陷入沉思中。

    忽的一阵炸雷将他惊醒,手指摩挲剑柄,眼光流转似有决意。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儒生面前长剑一转便驾到儒生脖颈之上。那儒生却不甚在意,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

    “当下之情势,我当如何?”他双眼直视儒生,眼中光芒流转,声音却依旧平稳不见波澜。

    儒生轻轻将长剑拨开,笑着说道:“齐王已有决策,又何须问我。”

    齐王收剑入鞘,双眼直视儒生:“还请独先生明示于我,我父皇何时殡天?”

    独先生走到殿前打开殿门,看未央宫似黑色的巨兽踞伏于东方,黑云在在它头顶天空中凝聚盘旋,雷光闪动,雷鸣阵阵。

    “陛下今日必薨!”

    齐王闻言神态也无变化,继续追问道:“若活过今日呢?”

    独先生回身直视齐王,神情冷冽。“陛下必须今日死,叶千寻已回到京城,他若进宫必生波澜!”

    齐王手攥长剑,青筋突起,手指一动青锋便弹起三分,冷光乍现。沉思片刻之后便朗声说道“传令河南河北大营,全军进逼迫京城围困皇城。命京都卫戍营大开九门,策应河南河北大营入京。”

    正此时,有小兵飞报过来说道:“皇城守卫回报,有人见太子出宫,往天津桥方向去了。”

    齐王闻言一顿,随即笑道:“兄长,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命骁骑截杀太子与叶千寻,不死不休!”

    “诺!”四方飞骑得令后各自驰马而去,只有马蹄声阵阵。

    独先生走到齐王身边看着皇城正门的方向问道:“司马长川怎么办?他可是一名悍将。”

    齐王笑道:“陈默昌会说服他,即使说服不了,我的剑也会说服他!这天下终究是我的,你不给,我自去取!”

      张巡拔剑与叶千寻已交手数个回合,张巡剑势一次比一次迅猛,他已完全舍弃了刺剑的招式,每一次都是从上往下的力劈与反撩,他仿佛一个被欺骗的孩子一样,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进攻。

    叶千寻面对状若疯魔的张巡心中却满是愧疚,面对他疯狂的进攻也只是闪躲和防御,不曾有反击。

    七年前叶千寻一念之仁,险些让破虏军陷入万劫不复,是当时身为副将的张巡挑起这副烂摊子,多年来小心维持才得以保存。要说这京城中叶千寻最为对不住的就是张巡了。

    没想到七年后再次见面时,二人便是拔剑相向。

    “你不该回来的,你为何要回来!”张巡怒吼道。

    “我……”叶千寻哑口无言,他没料到自己多年后回来还会闹出这么多的风波来,“难道陛下还是不愿放过我吗?”叶千寻心中一阵苦涩。

    张巡剑势不变,改力劈为横扫,将叶千寻一阵逼退到河边,再往后一步便是河水了。

    张巡攻势减缓,叶千寻心有所感回头望去,河宽十丈远,对岸是不尽的民房,心中一凛,瞬间明白张巡的意思。

    “走!”张巡横剑转身面向司马空的步骑兵马,只给叶千寻留下一个背影。“将军快走,不要再回来了,末将为将军断后。”

    一句话穿过七年又一次在叶千寻耳边响起,七年前也是面前这个人一手长刀一手长剑,立马于道上,将司马长川横阻于辕门,为叶千寻争取到了逃脱的机会。

    七年前他逃了,七年后莫不是要再逃一次?

    司马空见张巡将叶千寻逼退到河边心中暗道不好,挥手便让步骑兵马上前逼近,长枪劲弩齐列,战马的马蹄声与铁甲碰撞的声音交响,不多时便在张巡身前围了一个半圆,更有长弓手飞快登上两边民房屋顶,张弓待发,只要二人落入水中便万箭齐发。

    司马空纵马来到阵前,沉声说道:“张将军,你想死吗?”

    张巡横剑上前,黑色的披风在雷鸣声中被风呼呼吹起,他笑道:“我张巡的命只属于将军和陛下,你,还没资格杀我!”

    司马空眉头皱起,冷声道:“你可以试试,看我杀不杀得了你!”一挥手,所有弩机上弦拉开,箭头泛着冷清色的光。

    张巡将披风解下,弓身待发,只要听得弦响便向前冲杀,以最快速度擒下司马空!

    雷声越来越响,风吹着树叶盘旋着飞上天空弄去,一股泥土的湿气从风中透出,杀机凌冽,一触即发。

    又是一阵马蹄声起,白色的骏马自司马空身后响起,后队骑兵拨马回身,弩机扬起,只待确认来人便将射杀。

    司马空看着那匹白马驰来,是一匹照夜玉狮子马,整个京畿地区有这匹马的唯有一人,一想到那人身份,司马空马上让骑兵放下武器,自己来到骑兵身前,待到那人到了面前,他马上下马单膝跪下,恭声道:

    “恭迎太子殿下,属下中军游击将军司马空,正奉命围杀要犯,不知太子前来何事?”

    那人下马放下帽兜,来人正是当朝太子白严。

    闻听司马空所言,白严笑道:“司马将军请起,在下白龙鱼服微服出宫只因叶千寻与我有旧,想请司马将军行个方便。”

    司马空再次抱拳行礼,说道:“擒杀叶千寻是陛下之命,殿下虽为储君,但终是储君。恕在下难以从命。”

    白严对司马空的回答毫不在意,他在宫中也久闻司马空为人刚毅,断不会做讨好事。“擒杀叶千寻是父皇七年前下的旨意,但时过境迁,圣心有变也未可知,还请司马将军手下留情,留他一命交由父皇圣裁。”

    司马空沉思片刻,点头应许。挥手让军阵让出一条道路,放太子白严进去。

    张巡与叶千寻久等仍不见对面出击正心中诧异,忽见军阵中走出一白衣男子,正是当朝太子白严,心中更是大惊,张巡赶忙收剑下跪,恭迎太子到来。

    白严毫不理会张巡,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来到叶千寻跟前,看着那张写满风霜的面孔,心中不禁又回想起七年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七年时光让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如今这副草莽模样,不得不让人感叹。

    “叶将军,好久不见,白严特来与将军叙旧。”

    叶千寻自觉与太子并无深交,之前宫中任职限于身份不敢与皇子交往过甚,对待白严与对待其他皇子并无差别,今日他前来叙旧也是让叶千寻大感意外“在下身为草莽,哪敢与太子叙旧,太子有事请直言,莫要折杀我。”

    白严看了一眼张巡,张巡知趣的走远了,司马空让兵士退后,留下大片空地让白严与叶千寻交谈。

    见四下无人,白严收起笑容,作揖深躬说道:“在下特来请将军救命”

    叶千寻闻言一惊:“太子说笑了,天下谁敢伤害太子殿下?且太子深得圣心,又岂会……”

    叶千寻话还未说完便被白严打断“若陛下病危呢?”

    叶千寻顿时若耳边响起一声炸雷,“陛下病危?!”

    “你可知这京畿防务如今尽被我皇弟齐王白临所掌握,京都卫戍,河南河北大营皆是他的心腹,如今陛下病危,他必会提兵包围皇城,那时我必命不久矣。”

    伴随着雷声,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夜色中似利剑一般刺向这帝国古老的皇城,八方风雨骤起,将这江山画卷打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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