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悲伤无奈的故事,是关于一个“疯“女人的。听说她死后,我内心难过了很久。
对人世间的悲凉的感慨,在我的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层一层晦涩的波纹。
01
我也不太理解,疯女人为什么每天都要坐到小溪边的矮桥石垣上,而且可以坐很久很久。
她像是在静静地听着溪水无声地流淌声,就像自己的内心一样没有太多的波澜;又像是在安静地思考着什么,也许,她在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过往,也许,她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人生。
尽管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疯子,能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和碰头?
疯女人其实不怎么疯,我是这么觉得的。起码,她的衣服虽然老旧,但不至于褴褛破烂,头发虽然不是很整齐,但不至于蓬乱不堪。一度我还怀疑她不是疯子,只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
第一次,当我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我,我带着平和的浅浅的笑脸,看进她有点黯淡的眼睛里。
我们对视的时候,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跟她打招呼。因为陌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于是,把头转开了。
在我一贯的意识里,我觉得人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只有喜欢或是讨厌之分,那是相处后磨合出来的结果。
我并没有瞧不起这个女人。反而,在心里泛起一丝对她的怜悯之心。
02
后来,因为我常常外出的缘故。在出行的路上,我常常遇见了这个女人。她手里抓着个购物袋,一个人在路边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有时大概累了还是因为日光太晒了,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休息。
后来听熟人说,其实,疯女人是有家的。后来我知道了哪个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隔壁村的一个壮汉,这个壮汉爱喝酒,没有正经工作,善于捕捉野味:蛇,黄鳝,各种鱼类等,然后到市场卖钱。
我也常常看见她的丈夫,看见他的时候,每次都脸根和脖子根带着红红的色泽,显然是酒精作用的效果。我判断,他应该顿顿饭餐都搭酒。
他们还有一对儿女十一.二岁,看着挺机灵的。常常见到父亲带着儿子,而女儿却少见。他们都在读书。
在我看来,这本应也算是幸福架构的家庭吧。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母亲会变成这样?而丈夫似乎不太关注他的妻子,而子女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妈妈。
03
我想,这个女人应该是疯的,不然,她好好的家里不呆,有可爱的儿女不照顾,为什么要出来这样瞎逛。
再后来,又听说一点有关她的故事碎片传言:丈夫经常爱打她,我想这个应该是每个嗜酒酒品不佳的人都会做的事情,也是我最瞧不起的行为。有人谣传她以前会在夜晚去隔壁镇的红灯区。
而关于她是怎么变疯的却没有真正的说法,有人猜她是被丈夫打疯的,有人说她是装疯的。
不过我想,如果一个人要装疯这么些年,也真不容易。在她之前的生活和日子里,应该也是经历了不少生活的磨难或精神上的折磨吧?
第一次见到她笑,是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之后。有一次,乡里说要慰问困难母亲的时候,她被列入了慰问对象。
负责的同事托人告诉她,让她来乡的办事处来签领。于是,那天,她来了,我们对看了彼此一下,我的脸上还是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样子。她大概是认出来了,对我点了点头。
从此,每次见到她,她都对着我笑了。我每次都会称呼她”婶“。
04.
她还是常常会坐在小溪边的矮桥石垣上,望着溪水缓缓流淌,听着溪流轻微的流动。
去年的寒冬似乎有点冷。有好久没有见过她走动了,我想应该是天气寒冷的缘故。
后来某天,我们在上班,办事处走进了一个壮汉,是疯女人的丈夫,手里拿着户口本,找负责民政业务的同事。
原来,疯女人昨晚被发现已死亡了。她丈夫说,几天不见她来新屋吃饭了,然后他到旧屋找了才发现她早已冰冷了的尸首,僵硬却安祥。
手续很快被办好,就这样,疯女人在丈夫办理了火葬手续后,被送去了殡仪馆。丧事办得极其简单,也极快速。
一切都很平静,静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
我也像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内心说悲伤,但是又好傢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
脑海里浮现着的,一页纸片被风刮起后,在空中飘呀飘,直到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最后不知被遗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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