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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分析、头绪及恶化
和郭少爷解释并没有花太多时间,首先是我挑着重点讲,重点就是我和小妹断肢再生这种逆天操作,其次是因为。
因为他根本不信。
我懒得和他说再多,杨小妹一直抓着我的手臂不放,微微发抖且沉默不语。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郭少爷这才从和我抬杠中意识到小妹的状态,终于是正经的询问道:“我靠,别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小妹笃定的点头。
“这么神奇么,你和秋子残疾了整整五年啊……”
我去,早知道就让小妹解释,一句话把他摆平,枉费我半天口舌。通过下午在店门前的测试和整整一天的怪异现象,现在大概可以分为两个半阵营:一是我和小妹,二是郭少爷及其他所有人,至于这半个,是我、小妹和郭少爷。前两个阵营,具体说起来,我和小妹是这个事件的亲历者,肢体再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郭少爷是第一见证人,但他的世界观里我和小妹从没有残疾,街上熙攘的无异常的人群也证明,在他们眼里,我是健全的,从没有过任何残障,加上运用自如的新手臂和腿脚(我刚刚询问过,小妹的腿也完全没有使用障碍),甚至连自己都怀疑这五年甚至是一个梦,如果单单是自己也就真这么想,现在小妹至少和我一样,有同伴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大写的疑惑,是哪边出了问题?
还有所谓半个阵营,就是肢体再生之前的所有事情,不相识的“王叔”竟然与我熟络且是常客,这太不合理,我有问过杨小妹,她也并不认识那个王叔;再之后的小妹昏迷流血事件,郭少爷也是亲历并且有所回应,所以他算半个阵营,否则我就要把他排除在整件事情之外。往后就是我的记忆和记录与现实不符的异况,根本就解释不了,除非是有人故意如此要整我,联合侯叔和顾行长,包括“王叔”,然后潜入我的店里偷换了所有的鞋子和布置,手机就更简单,可能中了病毒之类……
可是郭少爷明显是认识并知道王叔这个点怎么破……
我突然想起来公墓上的事情还没搞清楚,按照往年的习惯,小妹应该是在父母墓前悼念,等我和不惊去接她的,轮椅我确定有制动刹车,那块又是平路,小妹也有活动能力的,怎么会摔到过路的坡地也不知道跳车呢……
结果,杨小妹的解释和在车上的反应一样,她在去公墓的途中睡着了,醒来就是我们横在路上,今天,没有进过公墓……
我疑虑重重,郭少爷默默往后坐了一些,抱着个沙发垫幽声道:“你们说的事情……我有点害怕啊……”
我其实更害怕……但是害怕有个屁用啊……
现在这一大摊的怪事缠身,我的倔劲儿彻底被逼了出来,有一种预感告诉我,如果不找到答案,这个事情一定不会完结,你也别想好好过日子。
既然事情解释不了,但总有个来龙去脉,捋清楚后就得调查。事有相悖,就从头开始验证,到底是我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先去“王叔”家,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我顿时有了心骨,一拍不惊:“走,去早上见到那个王叔家看看!”
这一拍把郭少爷吓得上蹿下跳一阵哆嗦,他满眼的拒绝:“不去行不行,我害怕!要不这样,车钥匙给你你自己随便折腾咋样……”
“我一个残疾人开个屁车!”
“你是个屁残疾人!”郭少爷愤怒反击。
“……”我竟无言以对,随后反应过来:“那我不会开车啊大哥。”
郭少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秋子,作为沐海镇舒马赫的你说出这种话不会被人耻笑吗,拜托你看看自己的驾照是不是快年检了,醒醒好吗……”
我会开车?我有驾照?我嘞个去!
这下意识的一掏兜,一黑色的小本本就啪啪啪的打了我满脸的耳光,机动车驾驶执照几个鎏金大字,翻开赫然是我的脸蛋,准驾车型竟然还是B1……
我看向杨小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还好,有她在,简直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再怎么崩坏的现状,至少有一个和我一起。
“你俩和我一起去吧!”
郭不惊同志鬼哭狼嚎的被我和小妹强硬塞到副驾驶上,既然号称车神,我当仁不让的跳上驾驶室,一种娴熟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头皮发麻的发现,自己还真的会开车,还是特别娴熟的那种,发动的一瞬间,我就能听出来这车油路不好积碳多发动机有杂音等等一系列问题……
我快要疯了,爸妈,你们能来救救我吗,我现在真的想你们啊……
我嚎啕大哭起来。
07 正常、不正常及不可名状
按照不惊提供的地址,王叔叫王沐生,家就在镇子最北面的崖头,镇上的小土山脚,经营当地最大的一家海滨农家乐。对,没有错,作为土生土长的沐海人,我只知道那座从小总去玩耍的土山,却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个地方,就像是我不认识王沐生其人一样。
见怪不怪已经是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在乎很多人文常理,比如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半,我们一行三人正在去咨询也好质问也罢的路上,漫天的黑幕零星飘着点不知是水汽还是雨花,远方的海幽然深邃,哗哗的海潮声不紧不慢的拍击着海堤,潮湿而压抑。
王家大院。招牌大字真是土豪气十足,在探灯的照射下金色尤为刺眼,门旁两座大石狮面目狰狞,被水汽打湿后更显恐惧。
我在门前溜达了几圈,沿堤而建的大房子略显气派,不远处的灯塔闪着昏沉的光,对面的小土山黑黝黝的,像是庞然怪兽。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肯定是的。感觉太奇怪了,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呢!大院?狮子?还是远处的灯塔,或是小土山?土山……土山……我自言自语的喃喃,略一对比记忆,突然害怕起来,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击倒。杨小妹一直死死抱着我的右胳膊,显然她也是怕到极点,我尽量镇定而轻声的问她:“你记忆里,这里是什么?”
“是……断崖……”
对的,五年前的台风加暴雨,小土山滑坡了,将崖头这一带连房带地全部冲进大海,这一带就成了断崖,被征服建了隔离带,在隔离带之外看远处的灯塔,不可能还是这么平行的视角。所以我害怕,小妹害怕,郭少爷也害怕,但再次状况外,他问我:“大半夜打扰人不好吧……我感觉太不舒服了喂……”
没错,大半夜见鬼肯定是很不舒服的,我们此时站在一处不存在的土地上!我拉着小妹夺路而逃,郭少爷在后面撒丫子追,这种荒诞的恐惧感太不真实,我一边跑一边喘息,那辆破皮卡此时成了唯一港湾,仿佛跑进就能活命。
其实只是恐惧在追赶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宁愿现在有什么,也比这种没什么的状态要强烈!
“你们跑什么!”
“没空和你解释!”
回到车上,即刻启动离开。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十点,按照原计划,下一站应该是公墓吧,大半夜去公墓吗?疯了吧。我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承受不住,一股困意袭来,我知道,自己的逃避基因又在自我保护了。
“我想回家……”杨小妹哽咽着说,在副驾驶的她看不清表情,但显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一个女孩儿经历这么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我一个大男人不也是嚎啕大哭吗,但是如何解决眼前一步步失控的生活,又有谁能来帮我们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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