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00年发行的硬币

作者: 香蕉苯蛋 | 来源:发表于2022-08-07 20:03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

      天未亮,雨未停,老乞丐便起了床,因为饿得实在睡不着,说是床,其实只是在桥底下铺了两个蛇皮袋。

      老乞丐须发皆白,步履蹒跚,看样子已近古稀之年,但干他这一行哪里能活得这么久啊,他也才五十出头而已。

      桥上这个地方原本是个市场堆放垃圾的地方,是附近较优越的位置,但近几年环境治理,就没有以前那种脏乱差了,只有几个绿色的大桶,老乞丐今天必须赶在垃圾车收走垃圾前,翻找一下有没有吃的,最好能找到一些可以卖钱的废品。

      老乞丐拿着根破木棍,是用市场缷货时剩下的一些碎木条削成,雨天还是有点滑的,像他这个年纪,腿脚都有点不利索了。临行前,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当他手指触碰到一个圆形物件,他才放心地把手伸出来。

      还好雨不是很大,如果雨太大,老乞丐是不敢出来的,弄湿了,可能就会感冒发烧了,可能就这么一辈子了。

      老乞丐先翻找第一个垃圾桶,因为大部分的人为了方便,会优先把垃圾扔第一个垃圾桶里。

      掀开盖子,一股发霉味扑面而来,老乞丐只能用木棍在垃圾桶里面拨了拨,把上面那层烂菜叶拨掉,他要寻找一些像吃剩的盒饭、面包、烂掉的瓜果之类的东西。

      运气还不错,在边缘找到几个泡沫饭盒,还是用一个大塑料袋包起来的。但没有能卖钱的废品,附近的环卫工人比他精明不少。

      这个老乞丐清楚,是在市场缷货工人的宵夜,大部分都是良心老板请客那种。

      老乞丐提着一大袋饭盒,环顾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的,天快亮了,戴着笠帽的环卫工人也差不多扫完这一片了。

      回到桥下,老乞丐先看了看鱼钩上有没有鱼,五个鱼钩和五根细线,便是老乞丐为数不多的消遣活动了。

      只有一条小鱼上钩,老乞丐取出鱼钩,把鱼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胡须颤了颤,应该是笑了。小鱼两鳃上下开合,快要窒息了,老乞丐双手捧着,一抛,鱼摇头晃脑地又掉进了河里,一溜烟不见了。

      放在以前还能生火的时候,他还会钓两条鱼改善一下伙食,现在不给生火了,钓鱼就成了消遣。

      老乞丐坐回蛇皮袋上,解开塑料袋,把饭盒一个个拿出来,摆好,一次性的筷子,大部分都折了,还好有一双没被折的。

      六个盒饭,简单的一菜一肉,但饭都没动几口,因为是鸡腿饭,工人们啃完鸡腿,扒拉几口白饭就算了,菜其本没动,但是下雨天,饭盒都有些潮水了,对于老乞丐来说,带油的都要少吃,容易生病。

      老乞丐把鸡腿骨挑出来,就算有鸡腿,牙齿烂了大半的他也咬不动。

      老乞丐慢慢嚼着白饭,对他来说,这饭还是有点硬的。但是为了生存,他也只能慢慢用唾沫湿润,再慢慢舌头抿开,仅存的牙齿也发挥了一点用处,这样才能吞下去,渇了,就在桥边的水龙头喝一点点水。

      老乞丐眼神空洞,在吃饭的时候,是最空虚的,但这也是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明。天慢慢亮了,桥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是一个步行桥,不通车,因为市场的对面便是住宅区,给河对面的住户走过来买菜用的,挺大的,也作休闲用途。

      基本上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退休了,没事情做,人年纪又上去了,睡不着,便起早买菜,贪那份新鲜和市井气。

      卖菜的小贩一边整理凌晨收来的青菜,忙着上架,一边和那些老大妈讨价还价,两人都是轻车熟路了,都有自己的价位,现在才是早市,摊贩也不肯松口。

      但大妈也知道市场上的规矩,她可是看着摊贩拉蓬布的,她可是这摊贩今天第一单生意。

      摊贩肯定很想第一单就出单的。

      果然,在大妈死磨硬泡下,摊贩“靓姨”都喊了好几句,也才赚了几毛钱而已,大妈心满意足地离开,摊贩也高高兴兴地出摊。

      老乞丐只吃了八分饱,因为嚼累了。留下了一个盒饭,如果他讨不到吃的,起码中午不会饿肚子。其他都倒进河里,鱼蜂涌而至,老乞丐就看了一会,然后便收拾好饭盒,拿起木棍和一个脏兮兮的陶瓷碗。他要准备“上班了!”

      雨是停了,但还会时不时飘一点水雾,先把垃圾扔掉,然后去附近的水龙头洗了洗碗和手。

      然后柱着木棍,慢悠悠地去市场里,见一个摊贩就把碗伸过去,不停地喊:“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有些熟悉的摊贩会甩出来一两块钱,怕老乞丐会影响到生意,给两块钱好让老乞丐快点离开,有些小摊贩会给一两毛钱,老乞丐也感恩戴德,讲尽好话。

      市场的摊贩是不少,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给的,有些凶神恶煞的,有些还会破口大骂,对有客人正在挑东西的摊位上,老乞丐是不会上前问的,怕打搅了别人的生意。

      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讲尽好话,也才收获十几块钱,现在也就这些摊贩多零钱了。

      老乞丐记性还挺好的,问过的摊贩,他一段时间内不会再问第二遍。都问完了,他便出了市场,再晚一点,就该早高峰了,那时候人才多,影响了摊贩的生意,会被市场管理员赶的。

      老乞丐找了个阴暗没人的角落,把钱都整理好,放在一个脏兮兮塑料袋里,又折好塞到腰间,贴身保管!

      老乞丐又端着碗,颤颤巍巍地走上桥,寻了个还算干燥的地方,在衣服拿出一只只有半截的蛇皮袋铺在地上,然后便坐在上面,把碗放到身前,老乞丐乞讨是很随缘的,给不给都无所谓。

      老乞丐从破口袋里摸索着那一个圆形物件,原来是一枚硬币,这是他的幸运硬币,是一枚00年发行的硬币,这是他第一次“上班”,饿了好久,才得来的硬币,他没舍得花,就留作纪念用的。

      老乞丐放在手心,摸了好几下,然后才把硬币放在碗中,他很自信,做什么事情最困难的都是从无到有,之后就简单了,现在他已经有人给一块钱了,之后就简单了,往碗里放这枚幸运硬币,是老乞丐这么多年来专属的祈祷仪式。

      一些买菜路过的大爷大妈,有零钱的话,会给一点,有些乞丐会把乞来的钱收起来,装成没人施舍的样子,但老乞丐不会,因为他今天在市场要来的,已经够花了。

      年轻人给的人很少,因为他们都没有零钱在身上了,常用的是手机支付,老乞丐也见过几个假的乞丐,他们是有像摊贩那种收款码的,老乞丐也只是看看,也不管,反正他们又不抢他的东西。

      老乞丐一直坐到中午,腿都麻了,天气有点热了,柱着木棍,艰难地爬起身,拍了拍膝盖,让它活动活动,不至于麻到走不动那种,把蛇皮袋一卷,回到桥底。

      吃了几口早上留的饭,也吃不下去了,饭都变得臭了,以前还是可以吃的,现在吃了可能会闹肚子,划不来,都倒进了河里,老乞丐又检查了一下鱼钩,没有鱼上钩,鱼都熟络了,都不上钩了。

      老乞丐无奈地耸耸肩,回到桥底那铺有蛇皮袋地方,中午这个时候外面是挺热的,但在桥底下,时时刻刻都有风吹过,倒了凉快,老乞丐还有一张被子,其实就是一个好点的编织袋,里面塞了像破衣服、废纸屑、塑料袋等充当填充物,至少防寒吧。

      没多久,老乞丐便睡着了,甚至还做了梦,梦中老乞丐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还有一张很大很暖和的被子,感觉到热时,还看到一台空调,正对他吹着凉气,很舒适,但空调似乎越来越大风,越来越冷,老乞丐只能缩进大被子里,但就算头已经埋进被子里,他好像还能看到空调越来越靠近他,发出轰隆隆的噪音,整个大床好像经历十级地震,疯狂摇动……

      “呃……呼”老乞丐惊出一身冷汗,记忆快速回归,眼睛和耳朵迅速接收环境信息,大脑给出是做梦的解释后,老乞丐才放心了下来。

      早上的时候雨是停了,但现在又下大雨了,狂风大作,雷声不断,老乞丐躲在桥底,天已经黑得让老乞丐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老乞丐只能把他那一袋被子抱得紧紧的,这已经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老乞丐感觉雨下了好久好久,但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还好雨声渐渐小了,对这一片地域来说不过是场雷阵雨而已。但对老乞丐来说,这相当于一次死里逃生。

      因为下雨太久,而且又过大的话,上游可能会拉起水闸,那时,他就没有地方住了,而且也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提醒他的,有一次凌晨拉起水闸,巡视下游河道的人,差点就把垃圾堆里的他给忘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老乞丐还是对下大雨产生了阴影。

      雨已经接近停了,有好多小年轻都慢悠悠地逛街,都不用打伞了,老乞丐估摸一下时间,大概是下午三四点这个时间,也该到他“上班了”

      这个点,老乞丐会选择去一些中学的门口,那里学生快下课了,也有些家长,估计能讨到不少钱。

      中学外的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小贩,要等七快下课的时候,小贩才会挤满这一条街,到时候连人都很难走过去。

      老乞丐挑了个没那么好,但能被人看到、能避雨的位置,这种地方不怕被小贩赶走。铺好蛇皮袋,放上碗,放上祈祷用的硬币,他便躺了下来,蜷缩在一个那半个蛇皮袋上,尽量不招惹到别人,其实刚才,他并没有睡得多好,现在又有点困意了,打了呵欠,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老乞丐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一个穿着满是褶皱的西服的男子在面前蹲下,男子就直勾勾地盯着老乞丐,男子脸上仿佛有重影一样,很模糊,看不清楚。

      老乞丐想起身看看他是什么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转不过身,也动不了,但老乞丐明明能看到那男子的样子,他看到那男子从西服里掏出一个钱包,摸索了好久,才摸出一个硬币,老乞丐还注意到那枚硬币是00年发行的硬币。

      那男子把硬币放进老乞丐陶瓷碗中,发出“叮”的一声……

      老乞丐打了个冷颤,呼吸逐渐平顺了下来,眼睛逐渐聚焦,那男子身影仿佛远去,耳边响起那中学的下课铃声。

      老乞丐摸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才坐起身来,梦虽然说有点奇怪,但好像都和现实有关系,是自己没休息好而已,老乞丐这样安慰自己。

      没有摊贩的在老乞丐摆摊,毕竟在乞丐旁边摆摊可能会影响生意,中学下课了,大量十五六岁的学生,涌出学校,这些大部分都是走校的,回家吃个饭,还有一些是不想在学校饭堂吃饭,出来改善一下伙食的,有些小情侣在一些小摊位前停留,牵着手很甜蜜的样子,在中学,已经有一部分少男少女的感情萌芽了,但他们要小心被同样出来吃饭的老师们看到。

      通情达理的老师一般是不会管的,当没看到,毕竟一代学生一代师,代代学生换老师。过了这一年,走在街上,打不打招呼都无所谓的。

      老乞丐举着碗,但不会站起来,不能追着别人要钱,他是乞讨不是抢劫,在中学的这块地方,要主动一点,才能要到钱。

      “谢谢、谢谢、谢谢……”老乞丐不停地向着周围的人说,不是太大声,让靠近的人听到就行。

      因为这间中学是禁带手机的,所以有些学生买东西还是会用现金,当然偷带手机的情况还是不少的,学校也不是什么军事基地,不会说带手机了就要判刑。中学晚上还要上自修,给学生洗澡吃饭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所以这些学生的动作都很迅速,接近上课时,学生们又往学校里聚拢起来。

      有些有公德心的小摊贩,会随摊带个垃圾桶,走的时候,可以把垃圾带走,有些就没有,所以等摊贩走时,地上还会残留一些像竹签、一次性杯子、果皮、塑料袋之类的垃圾。

      在小摊贩走后半个小时,才会有负责这段路卫生的环卫工人,骑着个小电三轮车,拿着个大扫帚,清扫一遍,当然像那些油污之类的,只能等雨水来冲了,久而久之,学校外面的路口,都会有一层污渍。

      老乞丐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句谢谢,才收获了十块左右,大部分都是现在商店不怎么收的一毛、五毛钱,摊贩给学生们找的零,学生也感觉有点难花,就施舍给了他。

        摊主们收摊了,他们要赶往下一个地点出摊,老乞丐也收拾好东西,也要去下一点地点,反正那里人多便去哪里,但去之前要先填饱肚子。

      老乞丐去了一家小面包店,这是附近所有穷苦百姓的“加油站”,面包店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这妇人也是个可怜人,丈夫前几年在工地打零工时,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抢救了几天,没救过来,因为是打零工的,和工地没有签合同,那开发商只赔了几万块,医药费都不是太够。

      她便成了寡妇,那时候她孩子才刚上初中,后来她便在这里支起了这家面包点,供她孩子上学。

      妇人也认得老乞丐,“今天想要点什么啊?”

      “要三个瘪馒头和一杯那个豆浆角!”老乞丐说道。

      “瘪馒头两毛一个,豆浆角四毛一杯,总共一块钱”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用夹子把最边角的几个干瘪的馒头夹起来,瘪馒头就是蒸馒头时,没发起来的馒头次品,卖不了好价钱的。豆浆角就是豆浆沉降在底部那一坨糊糊的东西,挺好的,只是品相太差,没人要而已。

      “能不能便宜点啊?您看我今天没乞到什么东西。”老乞丐摊开手,调侃一下老板娘。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没讨到钱敢来我这里?还点豆浆角,告诉你哦!不给钱没有,都这样的话,我差不多也要当乞丐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个同行呢……”老板娘一边勺着豆浆角,一边数落着老乞丐,其实只是两个人互相调侃而已,大家都比较熟悉了。

      老乞丐也从那折叠的塑料袋里找出一块钱给了老板娘,还细心地挑了张干净点的。

      老板娘接过一块钱,还看了眼老乞丐的“钱包”,发出很夸张的声音:“啧啧啧啧,又好几天不用干活了吧!”把瘪馒头和豆浆角递了过去,她是开面包店的,不是开善堂的,没有白给一说。

      老乞丐接过东西,只是道了声谢,他可不敢惹恼了这位,这方圆一公里内的小人物多多少少都受过她恩惠的呢,而且这一块钱买这些东西是真的不贵,

      这瘪馒头很厚实的,老乞丐只能用手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嚼,嚼到有甜味了,才能用舌头抿开,然后才能吞下去。

      虽然只是吃两毛钱一个的瘪馒头,但老乞丐仍然很开心,至少肚子不饿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其他的都是小事。

      吃完,已经是晚上了,但夜市才刚刚开始,晚上才多人出来玩,像公园、超市门口等地方,人流量不会少。

      老乞丐选择的地方是休闲公园,因为不是周末,怎么判断呢?周未的学生不用上自修的,也就没那么着急回校了。

      不是周末,年轻人出来得就少,但老人每天都挺多的,他们常去的就是公园,像跳舞的、下棋的、带孙子的、打纸牌的、问卦的,应有尽有。

      乞丐找了个明亮点的地方,铺好蛇皮袋,公园能讨到钱的机会并不多,老乞丐就当是饭后消遣而已。

      今天讨到的钱,够老乞丐用好几天了,他便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看大妈们跳广场舞,有时候还能听到问卦那边的讨论,反正各有各的事情做,也没有人会来管这个老乞丐。

      以前救助站的人也来找过老乞丐,老乞丐也在救助站住过两三周,感觉很不好意思,一方面是白吃白喝别人的,拖累别人,一方面感觉没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由,便走了,后面救助站隔三差五来找老乞丐,连哄带骗的,老乞丐说什么都不回去住,最后负责人也说不动老乞丐,只是要求老乞丐每两周至少去一趟救助站报个到,领一下药。

      因为常年风餐露宿,老乞丐早就满身病痛,救助站会给老乞丐提供一点药物,有时候还会组织体检。

      老乞丐听着音乐,看着跳舞,好不自在,但再动听的曲都会停,感情再深的人都会散,各人都要回各家,各做各的梦,终究是曲终人散了。

      公园没讨到钱,老乞丐也无所谓,待到公园的人都走完,连街边也没有几家店的招牌还亮着了,乞丐才收拾好东西,慢悠悠地往桥底下走,那里才算他的巢穴,而他不过是只离家的老蚂蚁。

      桥底下,老乞丐把鱼钩都收了回来,还是没有收获,在桥边找到几只小福寿螺,砸碎,挂钩,没有鱼竿,只是沿着栏杆放下去而已,这样就算是又把钓鱼这活动搞起来了。

      坐回那铺有蛇皮袋的地方,老乞丐在旁边一个小纸盒里翻找着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桥底只有很微弱的一点灯光,他只能靠手上的一点触感来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找了好久,翻出一个歪烟斗,又找了一会,又找出了一袋烟,坐烟袋里捏出一点烟丝,放到烟头上,再翻找出一个带滑轮的、油还有一大半的打火机,滑了两下,在阴暗的桥底下,这点闪光格外地刺眼,老乞丐都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然后一股火焰“呼”的一声,从打火机口喷出。

    老乞丐将烟斗伸过去,轻轻吸了一口,烟丝被点燃,收回火机,老乞丐甩了两下,把它放一边了,烟丝燃烧出来的烟和黑夜是不相容的,能明显看出来。

      老乞丐吸了一口,微微辣的感觉,让他眼睛不由自主地闭起,一瞬间像有电流经过了两边的太阳穴,直冲脑顶。

      慢慢呼出,烟雾慢慢遁入虚空,仿佛这尘世间容不下它。老乞丐还想多吸一口,却呛到了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青筋都露出了,老乞丐一边顺着胸口,一边努力把喉咙不适感咽下去,过了挺久,才顺过气来,老乞丐把烟斗里的烟磕了出来,不抽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又在桥边的水龙头洗了一下手和脸,然后喝了一小口水,就当洗漱完毕了,准备睡觉。

      小解是在河边解决的,一天没多喝水,不会很多,一切都处理好了,老乞丐躺回到那铺有蛇皮袋的地方,盖上他的被子,深呼吸放松一下,带着微笑入睡。

      老乞丐又看到那西服上满是褶皱的人,老乞丐问他是谁,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只是掏出那枚00年发行的硬币,递给了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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