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章第二段: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便已能体现出鲁迅对百草园的喜爱以至于在他这四十几岁的年纪乃能对百草园印象深刻。
从《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看教育问题百草园正是鲁迅童年时的天堂,是他的童真的表现地,里面还有着“美女蛇”、“飞误蚣”的传说。
而终于他被送进了毁灭孩子童真的书塾。进去不久他便发出这样的感慨:“我才知道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读书,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也正因如此,孩子的童真与求知欲常被毁灭。
这情况我昨日便见着了。邻居家的孩子正写作业,许是作业里问了什么罢,他不知道,于是问他的母亲:妈妈,桂子是什么?他母亲回答:就是桂花的子呗。又问:那桂花是什么季节开的?他母亲正玩着手机,一口答道:不知道!他终于来问了我,我也不知道的,但我却终于拿出手机查了起来,知道了是9-10月开的花,于是和他说了。
我想,邻居为何不去查呢?十几秒钟的事,查一查不就好了。今日看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忽有些明白了——所谓不知道者,乃是懒得查。而我以为长此以往总是将孩童的求知心杀灭的!
从《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看教育问题又由此想到我的小说,有一部分是教育孩子的,我却是让那老师同私塾先生一样严厉的,强制地让孩子学习,里面有自己写的一句话:“读书可以医愚,可以明智,这些书你给我读完了去,背熟了来!”当时我写下这句子还有些洋洋自得,却不知竟是一种坏的思想。
从这句话看,我想,原来我的忠诚于“人的教育”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原来我其实并未真正从那种灭绝童真的教育理念中走出。虽则内心呼吁着施行“人的教育”,但自己写的小说不经意间流出的却仍是灭绝童真的教育!
我早该想到的,我自己便是这种灭绝童真的教育的产物,那么写出来的东西中流露出的理念自然也是一样的黑暗!我终于要改一改写的小说,在教育那一块改成批判这种教育!而去歌颂孩童的娱乐,鼓励他们去玩耍,去接触自然,不是趴在桌上摇头晃脑地背书。感谢鲁迅让我认识了自己的不足。
感谢他的同时,我想借鉴着我这被灭绝童真的教育毒害了的思想与灵魂而对后来的教育者与被教育者作出一个建议——一个唯一的建议——今后莫要再接受这样失败的教育,而应有属于人的教育!倘没有,那便改良!倘无法改良,那便缔造!
从《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看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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