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共读 第六天

《一九八四》

作者：乔治·奥威尔

第二部  第一至四章  112～156页

在工作单位，温斯顿·史密斯又遇到了监视他的那个深色头发的女孩。那女孩绊了一下，几乎是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出于本能，史密斯上前帮助她。

那女孩起身的两三秒内，把某样东西塞进他手里了。

史密斯用指尖摸弄那样东西，确定那是一张纸条。他想马上就读，可是不能。他努力克制自己，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都会被思想警察注意到，而那是相当危险的。

在一堆资料的掩护下，他读到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爱你。

史密斯感觉肚子里有把火在烧。在五个晚上以前，他还考虑用卵石砸烂她的头骨，不过那不重要了。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生活就像个让人不得安宁的梦。她没有再出现。接下来的那天她出现了，可他没有机会和她说上一句话。他想着她年轻、赤裸的身体，就算在梦中也无法逃离她的影子。又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三天，她根本没有现身。

他做了无数种猜测。她可能被蒸发了，可能自杀了，可能被调走了；最糟糕也最可能的是她改变心意了，决定避着他。

她已经改变心意了，她一定改变心意了。党不允许党员之间的恋情存在，夫妻之间也是禁欲的。这件秘密恋情不会有结果，她一定是怕了，改变心意了。

一星期后，他们终于找到机会，利用餐厅的嘈杂，秘密交谈，定下了第一次约会的地点。路线和地点都是女孩儿定下的。

借用人群的掩护，他俩开始了第一次约会。他们谁也不看谁，在拥挤的人潮里，女孩告诉他下次约会的地点。在人群仍旧围着他们的时候，她伸手摸他的手，然后迅速地握了一下。他不敢转头注视她，这会是个愚蠢的行为。扣在一起的手，在挤压的身体之间隐而不见，他们一直凝视着远方。

他们的第二次约会，在长满蓝色风铃草的灌木林。这里不会有摄像头，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藏得住麦克风。

他们的双唇贴在一起。他知道了女孩叫茱莉亚。

从女孩口中，他知道女孩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对象总是党员。

“听着。你有过越多男人，我越爱你。你明白吗？”

“明白，完全明白。”

“我痛恨纯洁，痛恨善良！我不要任何地方存在美德。我要每个人都腐败到骨子里。”

“那么，我应该很适合你，亲爱的。我腐败到骨子里了。”

“你喜欢做这个？我指的不只是我；我指的是这件事本身？”

“我爱死了。”

那是史密斯最想听到的话。不只是一个人的爱，而是动物的本能，单纯的、没有差别的欲望，那是会把党撕成碎片的力量。

“我们可以再来这里，”茱莉亚说道，“使用这些隐蔽地点两次通常还很安全。不过当然了，再过一两个月就不安全了。”

她一醒过来，举止就变了。她变得警醒又公事公办的样子。

实际发生的是，他们再没回到那片林中空地。在五月份，只有另外一次他们真的成功做爱了。那是在茱莉亚知道的另一个藏匿处，一个三十年前挨过原子弹、几乎被遗弃的乡下地方。

其他时候，他们只能在街道上会面，一次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在每晚见面几乎一个月以后，他们才有机会偷得一吻。

有些晚上他们到达约定地点，然后必须不打招呼便彼此擦肩而过，因为有个巡逻队员才刚出现，或者有架直升机在头顶盘旋。

这次会面，是在史密斯买日记本的店铺，楼上一个破旧的小房间，店铺属于查林顿先生。这是普罗阶级居住的地方。

愚蠢，愚蠢，他的心一直说着，这无异于自杀。可是没办法，他对她的欲望性质已经发生改变。她说她不能来的时候，他有种感觉是她在欺骗自己。他对她，不再是单纯的欲望，而是感情。

在那个破旧的小房间里，她为他化了妆。化过妆的她更美了。化妆，在党内是不允许的。只有普罗阶级的女性才可以化妆，用香水。他在她身上闻到了香水的味道。她为他煮咖啡，关上窗户，免得味道被别人闻到，引起疑心。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我必须开始洗掉这些妝了，尽管我不舍得这样做。接着我会把你脸上沾到的口红弄掉。”

《一九八四》共读 第六天

作业：

《一九八四》 第二部

第五至十章    157～2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