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钱的礼物,我给不了,因为我是一条狗,但是不需要钱的礼物,我还是有能力给的。
以前我们曾经去过神峰湾旅游,驾车途经一块海边的草地,小菲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片绿花花的草地,兴奋地大喊“毛毛花”,妈笑着纠正她说,那是蒲公英。
我和她一同看向车窗外,草地沿海一带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蒲公英,海风过处,便纷纷飞起淡白色的“绒毛”,犹如漫天的大雪,身处南方的我们,能看到这一景色,已经格外激动了。小菲喊着:“好好玩,我好想要啊!”
其实,小菲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为了让小菲能近距离地重温那激动的心情,我那天就是去寻找蒲公英——她的生日礼物。
海边那块草地距离太遥远了,我去不了,但是能去附近的地方。离我家不远处,有一块荒地,那是附近一带的流浪狗经常聚集的地方。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好几次外出的时候,听到一些流浪狗说起的。他们无家可归,唯有聚在一起,彼此抱团取暖,互舔伤口。他们身上,总是粘附着微白色的绒毛,我猜,那个荒地应该种着不少的蒲公英。
我没有去过那地方,但是知道大概的位置。
那天,我到达那块荒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偏斜西空,应该是下午了。
那时候的荒地异常安静,我不知道平常如何,但是毕竟是陌生地方,所以特别谨慎,一再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异样才进入荒地。
荒地四周都是高达一米以上的杂草,只有中部有一小块空地,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流浪狗们喜欢聚在这里,一来,杂草可以用来做窝,二来,杂草是再好不过的藏身工具。
但是很遗憾,走遍了整块荒地,都没有发现蒲公英,我想可能是别处沾上的,并不是荒地。
我正要离开,却无意地闻到荒地的草丛深处传来一股血腥味——是同类的血腥味。我往那个方向慢慢靠近,只见前方密密麻麻的草杆之下,有几条狗的躯体横躺在泥地上。眼前这惨况让我大惊,他们鲜血淋漓的头部都被敲打变形了,其中更有一条狗的眼眶都打爆了,沾满血痕的眼珠子从眼眶里凸出来,吸引了好些饥饿的苍蝇。
发生这种事情,肯定与人类脱不了干系。人类主宰着整个世界,只要不影响同类,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作为畜生,我别无选择,只得顺从,所以,攀上一个好主人,比什么都重要,这是我们还在宠物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道理。
自然的天性,让我发出哼哼的叫声,但是他们已经一动不动了,恐怕已经死去多时。一股惧意涌上心头,我开始意识到这地方异常危险,尤其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必须离开,并且尽快告知其他流浪狗,不能再来这里了。
这时,外边似乎断断续续传来人的声音。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只能绕开中部的空地,从周围的草丛离开。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带猎犬,我得尽量放缓呼吸,甚至屏住不动,等风起致使草丛发出沙沙声响的时候,我才敢快步走出去;风停或者草丛安静的时候,我就停留在原地。部分风从草杆之间的缝隙吹过,送来一些小绒毛。我对着这些细看,原来这些小绒毛不是蒲公英,是芦苇花。荒地中正是活着一些芦苇——原来是我看错了,真是白费心机。
“唔…唔唔……唔!”在我斜后方,传来一连串男子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口鼻被捂住了。
“别动,再动就毙了你!”另一个男人怒斥着。
这男人该不会是要遇害了吧?爸妈从小就跟我讲过很多故事和道理,说我们活在这世间一定要正直,不能伤害他人,也不能见死不救。现在我竟然遇上这种事情了,该怎么办?要是不闻不问地离开,那当真是辜负了爸妈的期望。
无论如何,我也要查探他们的情况,再另作打算。我再仔细闻闻周围,断定对方没有带猎犬,那么我的动作可以稍微放开些,因为人类的听觉不及我们敏感。
我靠近他们所处的地方,正好是在荒地中央的那块小空地上,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着,一脚踩着地上躺着的另一个男人身上。这优劣势已经很明显,那躺着的男人全身被绳子捆住,头部还被布袋套着,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但从布袋的缝隙可以看到,他的口已经被胶带封住了,所以无法说话。
“你怨不得我们,这是你的命,谁让你跟他有瓜葛!”刚刚凶狠的男人俯视他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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