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班会课，老谢阴沉的脸暴露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他的手上是几张纸，我们都知道纸上是什么内容——没错，期中考试的成绩。
这一次，班上似乎并不是只有数学不好，而是什么都没有考好。每科老师都已经分析了所教科目的考试成绩，结果几乎没有哪科超过11班，总平均分肯定差了一大截吧。
怎么会这样？
“上个星期你们应该都知道自己的成绩了，现在，总的成绩已经在我手上了，你们知道自己考得多差吗？一塌糊涂！”
老谢阴沉着的脸终于有了其他表情，那是气愤和无可奈何。
“我都不知道你们一天天在学校干什么，上课写作业下课抄答案，这样怎么和11班比？比个鬼啊！”
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就连最坐不住的老李都停止了身体的前后摇摆。
“平均分差了三十多分，也就是平均每个人比隔壁班少了三十多分，你们这是在读书吗？干脆全部不要来了，我给你们布置作业，自己在家里写算了，反正你们上课的时候也是写作业，那还不如死在家里。”
老谢强忍着，生怕一不小心就骂出了脏话来。
“我们班年级前十的虽然有五个，可是前三都不是我们班的。除了这五个后面就没人了，前五十我们班只有十几个，前一百就二十几个，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读什么。”
原来我们考得这么差啊，不出排名的时候还真没有感觉。
“不是喜欢抄答案吗？考试的时候去抄啊，中考的时候去抄啊，抄得到吗？就知道骗我啊，现在成绩摆在这里，有用吗？玩手机，在手机上传答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家长又帮着包庇，现在好了吧？成这样了，高兴了吗？”
……
放学了，班会课连着两节语文课，整个人都麻木了。突然感觉那么心疼老师，心疼我们自己。
为什么考得这么差，老师布置那么多作业只是客观因素，可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我们自己。只有这两点都改变了，班级才可能出现真正的改观。
不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观因素——答案，到处都是答案，纸质的，手机上的。
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
背起书包，不自觉地走到了站在讲台上的老谢身边。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杰哥和俊杰的感受。友情和班级必须选择一个，总需要有人当这个坏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我的名字里也有“杰”字啊，让我当一回杰哥吧。
“老师，手机上有个叫作业互助组的软件，那上面可以找到答案。”
突然，我又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就我想着那些所谓“正义”的东西呢？我算好学生吗？我配吗？
“就是和作业帮那样的是吗？”老谢问我。
“嗯，是。”我点了点头。
还是说谎了，不过，无所谓了，老谢知道就好。
“等我回去会叫家长不要让孩子接触手机的，这个你放心。”
“嗯，好，老师再见。”
走出教室，精神有点恍惚，看着黑暗的天，只能在心里叹息。
我知道，老谢在群里发的是毫无作用的，家长没有对少会配合。
可是，就算答案没了，作业依然要写到很晚，第二天精神不好依然听不进课，有什么用呢？
这是一个怪圈，这个圈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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