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儿在家的排行,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没有长姐的权利,也享受不到父母的疼爱。而是一个被忽视的位置,占中间。
从记事起,立儿可以自由的去山村野地里玩耍。因为没人管,也不需要管别人。只要到饭点回家吃饭,就没有人找。童年是快乐的,偶尔她也想让大人重视一下自己,不自觉的搞些恶作剧,但都被忙碌的父母忽略了。
她就像后院的野蔷薇,春夏轮回,没人注意。只希望,在偶然的一个初夏,长出一朵粉白的小花,展现自己的美丽,给人一个小惊喜。
立儿长大了,转眼就要小学毕业了。这一年学校来了一个很严厉的女老师,教学水平很超前。那时候就实行了分组学习方法。立儿默默无闻了十几年,偶尔的赞许,激发了她的好强。也许是想引起别人的在意,她发奋图强了。
立儿不在调皮了,那时候就数学语文,稍微用点功,农村学校的成绩是很容易上去的。她终于引起了女老师的在意,第二学期任命为学习小组长,正的。每天负责检查小组作业。
女老师为了促进全班学习成绩,搞了小组竞争,每次考试小组评比,这些山里娃都拿出了抢高山游戏的积极劲头,每天很早就来到学校,进行小组学习。乐的女老师不耽误做饭喂猪。
她虽然发奋了,但有些历史的恶习还是改不了,睡懒觉。她能一觉睡到八点上课,在家里不被重视,在这种事上体现了它的优越性。父母亲很早就得忙生计,大的帮忙干活,小的需要照顾,只有中间的她乐的没人管。所以养成睡到自然醒的习惯。
但她身兼小组长的重任,小组成员不干了,别的组六点就到校,组长检查完作业又带领大家学习了。而她的组,八点了,组长影子还没有呢。
她经常快上课了才晃晃悠悠的进教室,迎接她的是小组七个成员愤怒的眼神,她只能手忙脚乱的检查作业。
其中有一个小男孩,每次都用愤怒的大眼睛盯着迟到的立儿,配上脏了吧唧的小脸。让立儿很好笑,他为了早早来到学校,每天早晨都顾不得洗脸,难怪他生气。何况他还是个副组长,配合正组长工作的。所以敢怒不敢言,不敢犯上越权。只能瞪几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二天立儿照样这个点来,迎接她的是更愤怒的眼光,她开始有点惧怕了,那个大眼睛发射来的愤怒目光。
开始下定决心早点起来,可是习惯是不好改的,都是到那个点醒,八点左右。每次到学校她不由自主的在意那个眼神,是内疚还是惧怕。说不清楚,反正每次上学她好像被那个目光撵着跑。渐渐的她不再迟到,甚至很早到校。
那束目光还是第一个迎接她。只不过,目光从愤怒慢慢变成了笑意,变成了欣赏。整个下学期,她都被那束目光追随,有时投来的是肯定,有时是赞许,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体会到了有人在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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