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正文前的话:
我对目前的落城很不满意。
她单薄而又可怜,却拼命想诠释一个她承受不起的问题,像一条想吞下巨象的,干瘪嶙峋的蛇。
也正如我自己一般。
落城前面的章节会进行修改,尤其守梦人的部分。从这一章开始我会放缓节奏讲好眼下的故事,而不是惦念着黑色天穹和恶魔的影子。
落城的故事还有很多。
发生在落城的故事也还有很多。
而那些正在陷落的城市,它们更是不计其数。
另外,对于之前的一篇小文《广播》的重置正在进行,作为和《兽城》同一世界观下发生的故事,它的重启将直接引动《兽城》的第二章。
以上。
醒来以后,我没有看时间,自顾自的走到平日常去的餐厅吃点东西。
不用维护梦境的时候,我总是悠闲的。我看着橱窗外的人一个一个从我身边经过,仓促或是迟缓,带着各自的喜悦与阴霾。有时候我觉得可能说,自己实际上很喜欢观察他们,作为别人生活中一个全然没有任何联系的旁观者,于千万个偶然中瞥向他们生活的一隅,再移开视线,从自己的脑海里拼凑塑造出一个虚构的,他人的人生。
有时我看到一个男人拎着包裹走过,就会去想象,他是谁,他要去哪,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这样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构建起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的一切,并以此为乐。
那个女人,她看上去愁容满面,也许她刚刚遭遇了生活中的某种危机,亦或是因为多年前的某个不快回忆而彻夜难眠?
在窗外飞快掠过的那个人,他究竟是在为了工作而忙于奔走,还是急切地回到自己的那个小房间,回到那个安静而恬人的私密空间里去?
我在我的脑海里,为这一切的疑问做出选择,甚至编排出各种各样的前因后果,将各种各样的人,引入到各种各样的结局中去。
矩阵问过我,我有没有考虑过,这些不切实际不着边际的幻想是不是有可能是全然错误的,是不是说,也许那个人看到了我脑海中这些,会觉得这一切与他的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甚至因此哑然失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考虑这些。
或者说我不知道,我究竟需不需要这一切是真实的。我究竟是真的对于那个,曾经在某一个瞬间与我近在咫尺却又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的生活,喜乐,对关于他的一切感兴趣,还是说我只是在单纯满足于这构建本身带给我的快乐。
又或者,你在窗外经过,将那份姿态映入我的眼帘的时候,就已经将你的一部分,你生活的一部分,零落下来,留在了我这里。我捡拾着人们的碎片,把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的生活的残余拿去重新塑造,自娱自乐。
而这一切都已经和早已消失在人群另一端的那个人没有联系了。=
那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我有时候也会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成为了守梦人。
又或者,有时候我也会想,
正是因为我成为了守梦人,我才会这样做。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我坐在这里,像往常一样观察着周围的人,
但一切都不同于往常。
我看着他们如同往常一般喜悦,微笑,无神,垂丧,但这一切有不同于往常地被刷上了一层暗淡的色彩,着色彩来源于那些逐步展露在我面前的空洞的灰暗,来源于那些隐藏在灯光之外地角落,来源于漆黑的地底深处那双深深凝视着我,永无光明的瞳孔。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偏偏是我遇上了这些事,偏偏是我见到了这么多。
而我身处其中,又能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挣扎于这些想法之间的时候,我仍身处此处。
而意识到这一时,我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那浮于人们身上的暗淡的色彩,并非属于他们。
那色彩就刷在我的瞳孔上。
“你看到了?他们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看见了一件奇妙的事,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迈入,大大方方地坐到我面前。
“我就在这......我就在他们中间。但他们毫无反应,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举起一只手,指向了某个天花板的角落:“就连你熟知的那个她......对此也一无所知。”
“或者不闻不问。”
我说。
“你不是一定要隐藏的,因为隐藏这件事本身在矩阵面前毫无意义。”
他微笑着,用鼓励的神态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被默许的,或者说,这都是程序的一环。”
“按你的说法,就好像我们注定要成功一样。”
“且不论那些,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哦?先说来听听。”
“我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他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下面。”
我说。
网友评论
好期待《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