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年夏天最讨厌的就是蚊子,冷不丁被它咬一口,奇痒难当。农村多草木,蚊虫尤甚,唯一能够与这群吸血不眨眼的家伙对抗的就是蚊帐。
记得那时的白蚊帐上有好多补丁,一层盖一层,都是奶奶一针一线缝上去的,虽不大雅观,却能带来一宿的安睡。
睡觉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捉蚊子,奶奶先用蒲扇在蚊帐内用力的往外扇几下,关上蚊帐后我在帐内仔细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当发现一只蚊子躲在某个角落里,我便伸出双手轻轻地向蚊子靠近,然后双手一拍。大多时候我都会拍个空,然后向奶奶求助。但只要一次成功,心里就觉得开心无比。
图片来自网络有时半夜被蚊子咬醒,赶紧起来抓蚊子,这时候的蚊子也格外好抓,它趴在帐子上一动不动,一拍一个准。看着掌心的蚊子与鲜血,虽然有成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一种复仇的快感。
最可恨的是飞在蚊帐外面的蚊子,一直叫个不停,害我失眠了无数个夜。
图片来自网络现在住在高楼里,已经很难有蚊子到家里,因此也就不再用到蚊帐。但偶尔被蚊子咬到依然是儿时的那种疼痒。
我一直在想,蚊子从哪里来,为什么只有在夏天出现,难道它们一直蛰伏在春秋冬,等待夏季出来再狠狠地肆虐?
昨夜一只飞蚊来袭,我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被它吵醒。没有了蚊帐的保护,我只能撇开睡意与它苦战到底。看着手上被我拍扁的蚊子,还有几斑刚从我身体里流动过的血迹,我竟没有任何一丝胜利的喜悦,反而感到一点伤感。
它也是一位母亲,生计所迫才会冒着丢失生命的风险来与我作对。如果它成功了,我只不过损失了一滴血,如果我成功了,它丢失了宝贵的生命。这样的买卖怎么看都不公平,蚊子如何能战胜强大的人类。我又何尝不是一只蚊?
入梦的时候我竟真的变成了一只飞蚊,两只羽翼迅速地拍打,长长的口器锐如刀刃。我在空中飞,脚下抓着一个人,他似乎已经昏睡,落到了任蚊摆布的境地。
空中飞着很多蚊,每只蚊都抓着一个人,它们把人扔在一个巨大的巢穴里,里面躺着无数只母蚊。千万只口器刺进千万个人的躯体,流动的鲜血将每一根口器染为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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