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

洗脚店

周末爬山回来，大腿小腿浑身酸疼，最难受的上下楼梯都感觉不易。妻看着我走路那个样子，好心地说，楼下有洗脚店，你去洗洗脚吧。

楼下曾经有过好几家洗脚店，有扬州师傅开的，也有一些安徽的，可都不长久。时不时地改门面，换东家。可有一家似乎已经存在了几年，那就是郑远元洗脚店。

洗脚店离开我家很近，马路对面就是。每天坐89路回家的下客站下来就是这家洗脚店。往年每到冬天都会搬出家的洗脚桶，兄弟牌的洗脚桶，带按摩的。可今年也不知何故，也没想起来拿出来用。那就到对面找专业人士洗脚按摩吧。

吃过晚饭，下楼。路上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牛毛细雨，时间尚早，洗脚店里人也不多。两扇玻璃门上写着，“洗脚钎脚40元。” 价格不贵，可以试试。

洗脚店里一字排开7-8个单人沙发，有2位顾客正在享受着洗脚服务。见我进门，服务员很热情地邀请我上座，平心而论我还是第一次进入洗脚屋洗脚，里面的一些规矩和服务都不甚了解。

“我想洗个脚，钎脚。”

“洗多久的？”

“我就洗半个小时”或许是家里的习惯，洗个脚半小时已经够长，也已经足够。

“没有半小时的”在给客人洗脚的一个女青年回答，语气中似乎透露出有些揶揄，感觉这人似乎没见过世面，或许这里从来没有来过。“最少一个小时。”

“那就一个小时吧。”

“洗什么中药的？”

“嗯？中药？”心里还真的啥也不知道，感觉就是一个阿木林啊，或者有点像乡下人进城里买东西，啥也不领行情。

“那就来一个舒筋活血的吧。”

我也无所谓，不多久就给我端上来一个木盆，里面挂着几袋中药，洗脚水还在冒着热气，由于中药还没溶入水中，水还清澈着。

等我坐下，把双脚伸入木盆。对面坐着准备给我洗脚的男子，约四十多岁，中等个子，满脸和气。

“水温烫不烫？”

其实对于我来说，家里一般喜欢洗较高温度水的，烫得脚上皮肤发红，那才舒服。这水温似乎也就是四十多度的样子，只是感觉温和罢了，没有烫的感觉。刚伸下脚不久，对面的服务员就示意我坐到对面的橫凳上，脚还在木盆里。刚坐下，他就开始在我肩膀上按摩。原来除了洗脚外还带按摩。

爬山回来以后最难受的是小腿，那个酸胀。肩膀上除了自己有肩周炎，也没啥不舒服。他不紧不慢地按着，似乎手法也不怎么娴熟，他的预期在我身上似乎没有体现。但可以听见后面他已经很卖力的喘息声，我也就随口应和着他的话语。

“按这个力度够不够？酸不酸？舒服吗？”

我一概以“嗯，可以”表示。

按完肩膀，然后是背上，手臂，就按照他们的程序进行。时间不长，我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开始钎脚。

一边钎脚一边唠嗑。

“你的脚不错啊，很光滑，也没啥老茧。脚指甲也修得不错，挺好。”

我也随着他的话，哼哼哈哈而过。在聊天中知道，这家洗脚店已经开了几年，说来惭愧我却还是第一次造访。他们竟然是陕西安康人氏，所以这些服务员的对话充满一股西北爽朗的语调。语调间似乎还有点四川话的味道。印象中，安康在汉中旁边，难免就是与四川接壤。与西安，宝鸡完全是两个方向，语音语调也不一样。有些话还真的听不懂。

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墙上的锦旗，无非是赞赏这家店铺的技艺精湛。但我怎么感觉这里的技艺也一般般啊。

过不多久，店里的客人也多起来。有男有女，但一般都是中年人。女的进来就是为了洗脚按摩，消除一天穿高跟鞋的劳累。男的多半是为了消遣。

坐在我隔壁沙发上是一中年男的，估计是这里的常客，对于这里的服务员也是熟悉得很。或许是社会上闯荡多，和这些服务员也不停地开玩笑。在有些人的眼里，洗脚屋有点风尘的味道，开的玩笑都喜欢带一点荤。但这家洗脚店或许还真的比较正规，对于这个男士开的玩笑似乎不怎么待见。有些话语怼得这个男士下不来台。

钎脚结束，就是按摩脚底和小腿，这也是我最希望的。那个酸爽啊。看到我龇牙咧嘴，对面的服务员顿时成就感大增，开始话语也多了起来。洗脚店有时也是社会新闻的集散地，传播着社会上诸多消息。诸如前几天的江苏响水爆炸，习近平访问意大利等就在他们的嘴边随口说起。

在不紧不慢中，一小时就过去了。经过按摩自己感觉小腿的酸胀有所缓解，一小时的服务费用也还可以。看来以后有空可以长去享受服务，虽然心里总感觉这里的技术不咋的，或许为我服务的吴师傅（临走前才知道）是很卖力，但技术还是有待提高。

推门而出，小雨已经停了。希望明天是一个好天气，可以在校园里多走走看看即将盛开的樱花。

2019.3.25 初稿

2019.3.30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