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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彩记忆】班长,你现在过得好吗?

【迷彩记忆】班长,你现在过得好吗?

作者: 一生一起走 | 来源:发表于2018-04-03 22:08 被阅读167次

    文/一生一起走

    我算不上写手,我只是一个“文艺气息”压过“屌丝气息”的爱军男士,既然选择了《带上文字“远行”》,那么我就要坚持下去。把零碎的记忆捡起来,用一个个鲜活的人和一个个动人的故事串出我军旅生涯最美好的回忆。

    班长,你现在过得好吗?

                                                                                                                (上)

    一个月时间很长,因为无休止的训练让人身心疲惫,恨不得给时间套上二次方;一个月的时间又很短,因为你还来不及了解一个人,便要和他说再见。地方大学把他们称为教官,而我们则称“班长”,因为这样更亲切。在军旅生涯的起点上,他们的主观愿望和你的人生开始碰撞,有时会是绚丽的烟花,有时也会轰雷阵阵,而我们也正如一张白纸,任由班长“挥豪泼墨”。        

    他很帅气,用当下流行的话说就是长得精致;他也特别文雅,最喜欢他吹口琴时自我陶醉的样子;他能力素质特别强,在军校四年各种模拟骨干都尝试过;别看平时不苟言笑,但他绝不是内向的一类,反而有点幽默。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

    他是云南的,具体什么地方已渐乎忘记,或许他根本就没告诉我们,也许正是山美、水美,养育了他竟然有些“水嫩”。

    如果你真这样以貌取人,那就错了,他其实很男子气概,说话中透露着浓浓的“屌丝”气息,但却不无道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是个性情中人。

    第一次见他是我刚来学校那天晚上,他过来查寝,只是简单的问候,何必那么严肃呢?对,第一印象,“帅”,实在太帅了。那一晚,听几个老兵(两年兵考学)讲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而我最关心的还是如何不挨班长的“整”。

    起初班长对我是有意见的,因为来时我身上带着淳朴的“乡土气息”,是一个近乎有些呆萌的楞头青年,极不自信且不善表达。幸亏有老兵韩枫从中斡旋,我和班长才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可队列训练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班长的针对式训练,幸亏我也不是脸皮薄的人,因此,班长的各种调侃、戏虐,我总能一笑了之。

    其实,后来才知道,这是班长的性格,他对我印象是最好的,对我寄予的期望也最大,他之所以这样对我是为了和我保持亲近,当然,这些是后话。而我却在渐渐的误解中,一直刻意保持着和班长的距离,然后默默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不希望被班长表扬,因为有韩枫在,我觉得自己是有依靠的,但看到班里其他人被表扬,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总觉着不是滋味。我属于比较笨的人,但我从不惧怕努力,因此,在那些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和自己叫上了劲。        

    第一次受到班长表扬是队列训练时的一次大休息,全队100来号人集合在一起,几个喜欢闹腾的班长鼓动大家出来唱歌,起初是没人上的。在班长们的调侃刺激下,有几个别班同学去唱了。几番周折后,班长的眼睛落在我们身上,我知道,他希望班里也有个人替他争回脸面,那一刻我多想鼓足勇气拼一次,可是我和班长之间似乎总有一道坎,让我们无法达成那种默契。

    班长们一直在笑,战友们都很紧张,我们班长似乎更紧张,而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更加轻松。突然,身后有人用手指顶我,回头一看,是韩枫,不用他说话,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我该做什么,对于他,我是信任的,也是非常有执行力的。于是我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班长一眼,那一刻,他的嘴角似乎挂着浅浅的微笑,又或许是我看错了,不过能察觉到,他确实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站起来之后,心里突然有点儿紧张,虽不是第一次当众唱歌,可毕竟才来没多久,战友之间都不太熟悉,不免难为情。经过一番心里挣扎,最后我总算是来到了大家面前。

    那一次,我唱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忘记当时怎样唱上去那最后的高音,总之,大家给予了我热烈的掌声。

    那一次,我看见班长为我鼓掌,那一刻,他真的是在笑。

                                                                                                                (中)

    对于自己的农村背景我从来不曾自卑,可一口带有乡土气息的普通话确实曾让我一度低沉,在班里除了和最依赖的韩枫聊天,我是很少主动开口的。

    班长似乎偏偏和我作对,开训没几天就把每天中午半小时的读报“差事”抛给了我,这种“难堪”来的是如此突然,容不得我犹豫、推辞。自此,每天中午你都能听见403寝室传来蹩脚普通话的读报声和一群人快要憋的炸锅的窃笑。

    其实像读报这样尴尬的“差事”,自己脸皮厚一点就挺过去了,可是自从开始上政治教育大课后,每次回到寝室班级讨论,谈感想体会时,班长就会第一个点我,从无例外。这读报吧好歹有材料,只要认识字就不会冷场,可对于我这么一个脑子时不时发热短路的人,谈感想说体会简直就是“噩梦”,而且这场噩梦伴随了我整个新训。        

    九月份的南京天还正热,队列训练汗流浃背是家常便饭,体能训练筋疲力尽也习以为常。班长和我们一起晒着、训练着,唯一的也是最彰显“身份地位”的就是:班长可以来回走动,随意擦汗,甚至可以对我们动手动脚;我们却只能腿绷紧、腰挺直、挺胸收腹、目视前方,连眼珠瞟一下都随时会被班长发现并处以惯用的“刑罚”,这种情况下,我自然就成了班长“关照”的对象,心里虽憋足了气,但也只能转过身咬牙切齿一番。

    当队列动作进行到跑步“四步立定”时,我成了班长们经常谈到的 “个例”,怎么讲、怎么示范都做不好。起初班长是有耐心的,但随着我一遍遍的消磨,他脸上的表情经历了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狂风暴雨的过程,那一次,他没有动手打我,可是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却比打在我身上更让我难受。        

    整个上午,班长让我自己在旁边练习,看着班里战友们在场上认真训练,我羞愧万分。从午休到下午体能训练,我情绪一直很低落,这一点班长其实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在等我,他等我自己做出改变。当然,这些也是新训结束后的某天,和班长聊起来他告诉我的。

    在我迷茫无助的时候,有个人他一定会出现,对,就是韩枫,是他用了一晚上休息时间,手把手教我做动作,反复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班长让全班整体做动作时,我竟然跟上了大家的步伐。班长很意外的样子,调侃道“不错嘛,动作还是能做好的嘛”,虽然是一句表扬的话,可我却听不出善意来。自己在心里暗暗发誓,接下来的训练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让他再挑出任何毛病。

    训练中,班长很严肃,但生活中他却是个知冷知热的细心人,这一点即使是我也从未否认。虽然有时候说话痞里痞气,但对我们却很受用,再加上他偶尔会展开“糖衣炮弹”攻势,好几次都差点让我改变对他的看法,但转眼就会被他各种调侃无情的扼杀。

    诸如班长曾在我没睡着时给我捏过被角、野营拉练回来细心的给我挑过脚泡这些记忆,至今都难以忘怀,但也仅限于感激,不足以托负信任。唯独那一年的八月既望他给了我一次惊喜之后,我开始完全信任并认定了他。

    08年的八月既望是我18岁生日,这对每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都意味深刻。我没想过会有人给我过生日,况且新训期间大家都恨不得日子一眨眼就过去,谁还敢有这份奢望。直到班长把蛋糕拿到我面前,全班战友一起忙活着点上蜡烛,班长催促我许愿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梦。

    我不记得当时是否把蜡烛全部吹灭,也忘记了当初所许下的愿望,我只记得那一晚,班长眼神里的温暖,以及他用心拼起来的完整的子弹,上面写着“祝小杨兄弟生日快乐,2008年8月16日,班长”。字很小,写得也真不怎么好,但却是班长的一份爱,是一颗足以融化我对他所有误解的真心。

                                                                                                                (下)

    新训后期那段时间觉得自己挺得寸进尺,之前误解班长,不喜欢他,自己默默的做好该做的事,不想过于表现自己,也不想被关注。自打开始信任班长后,自己越来越调皮,话越来越多,公差勤务方面也变得爱表现了,从之前的和班长较劲变成了为不让班长失望而刻苦训练。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我是好是坏,但肯定的是:班长曾经强加于我的所有差事以及附带的“尴尬”、“噩梦”都不是整我,而是给我锻炼和提高自己的平台;所有他调侃过我的话甚至偶尔脏话连篇的谩骂也不是为羞辱我,而是为了激起我内心的拼劲,磨砺自己、突破自己。

    讨厌一个人时,连同他所有可爱友善、温暖体贴的一面都不招人待见;喜欢一个人时,即使他恶语相加、冷若冰霜,同样能惹人亲近。这会儿看来,当时班长也并不是那么讨人厌,只是我自己放不开,适应不了部队里的这种相处方式。

    自此我才明白“你TMD”,“你个SB”,“我CNM”并不是真正的想去骂人,只是“粗人”之间一种毫无隔阂的日常交流方式,虽然搬不上台面,但于彼此却自明其意。以至于后来回家或者和家乡那帮哥们儿打电话时,也会冷不丁冒出一两句,后来觉得不妥,也就尽量克制。

     班长带教了我们一个月,就回他们校区继续他的学业。作为大四学子,他把学校犄角旮旯的不尽人意都吐槽了一遍,当时听了只道是他不喜欢学校。 

    毕业那天,我去送他,临走了,他回过身,低着头,轻轻的告诉我“以前在学校,总觉得学校什么什么都不好,真正要离开了,真的舍不得。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在学校的日子,不要虚度光阴”。说完,班长就过来和我再次拥抱,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我知道,班长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眼泪。而我,看着班长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我使劲的扒着高铁站的玻璃门,撕心裂肺的喊着“班长、班长……”,任凭检票员怎样拖拽。

    身旁聚集了好多人,有诧异、有心疼,可是,他们怎能体会到 “这一别,有可能就是一辈子”这种情感。

     …… 

    班长,你现在在哪里,你过得还好吗?

    后记:有的人认识好多年,可一点也不熟悉,也没有太多感情,但有的人也许只要一个月,却会让你记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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