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是《诗经·国风·召南》里的第十一首诗,是一首弃妇的哀怨诗。女主人公可能是一位商人妇。古代有一夫多妻制,商人在经商的地方娶了妻或妾,离开江沱返回家乡时将她遗弃了。她满怀哀怨,唱出了这首悲歌以自我安慰
三千年前的召南,长江边,江水的支岔处,水流平缓。
此时正值初夏,水边垂柳依依,蝉鸣嘶嘶,蒲草丛里,摆渡人王老爹的独生女兰花花正光着脚丫捉螃蟹。
兰花花大约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性情活泼,待人热情,又生得花容月貌,光艳逼人。她左手提着红裙子,弯腰用右手在水边的沙土里抠,抠了老半天,总算抓住一个小螃蟹,高兴得跳了起来,正要大叫,忽然双眸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在江水的下游,一艘客船逆流而来。船头,站着一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与此同时,那公子也看到了绿荫掩映中的红衣少女,螓首蛾眉 ,清眸流盼,娇艳欲滴 。
四目相对,久久凝眸。她双睫微颤,嫣然一笑,粉面菲红,别过脸去。他则如电光火石击中一般,瞬间石化,直到船靠岸,直到那飞鸿消失,他才嘴角轻扬,绽放一抹笑意。
下船的公子是江南富商之子李甲,被父亲派到召南的店铺学做丝绸生意。李公子到岸后,很快打听到江岸边遇到的惊鸿艳影是摆渡人王老爹的掌上明珠。
兰花花和李甲很快相识、相知、相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彼此一眼,再也没能忘掉对方的容颜,宁愿相信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从此不会再改变。
江之汜(sì),两人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江之渚(zhǔ),两人海誓山盟,不弃不离;
江之沱(tuó),两人魂牵梦萦,海枯石烂。
兰花花和李甲顺理成章地结了婚,过起了郎情妾意的蜜日子。但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甲父母却不知此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甲打理着店铺的生意,兰花花操持家务,夫唱妇随,生意红红火火,小日子也是如鼓瑟琴。
一晃三年过去,两个人的柔情蜜意也变成了柴米油盐的平淡。
过年的时候,夫君李甲只身一人回老家探亲,两个月后回来像变了个人,寡言少语,很少回家,说要让店辅转让出去,忙于盘点存货。
兰花花想方设法打听随公子回家的小斯,知道了夫君父母不接受他们的婚姻,又给李甲寻一门当户对的小姐,逼他回去完婚。
整天笑语盈盈,活泼开朗的兰花花,开始了心神不宁、不思茶饭。她去找夫君商量,说反正生米已做成熟饭,倒不如两人一起回家,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李甲推三阻四,说自己先回家说服父母,让兰花花耐心等待。
晚上,兰花花做了一桌夫君喜欢吃的饭菜,待夫君回来,一起再商量好对策。结果夫君一夜未归。
一夜无眠的兰花花,天蒙蒙亮便来到李家丝绸店铺,店内空空如也。
她惊慌失措,一口气跑到江边,但见“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兰花花肝肠寸断,想想着夫君最近一段的冷漠、回避,终于明白了夫君是真的变心了,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原来得到只是短暂,失去才是永恒。
悲痛欲绝的兰花花凝视着滚滚江面,想象着两人的初见,不禁泪如雨下,她对着涛涛江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江有汜(sì),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zhǔ),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tuó),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这首歌翻译成白话文:
江水自有分流处,心上的人儿回故里,不肯带我一同去。不肯带我一同去,将来懊悔来不及!
江水静流积沙岛,心上的人儿回故里,临行不和我相聚。不再相聚便离去,将来忧伤定不已!
江水自有分叉处,心上的人儿回故里,不见一面就离去。不见一面就离去,将来你定号哭泣!
当年,你在江水边信誓旦旦,如今江水奔腾,你却不再。
兰花花想着、念着、诅咒着,往事一幕幕浮现,她怨,她恨,执念里还盼望那个人再回头。
写在题后:
读此诗,我居然想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仿佛看到江边一位幽愁暗恨生的小女子,一个重利轻别离的小商人。
人们总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时婚姻也未必是两个人的事。相爱容易相处难,所以,婚姻中的二人都需要永远学习相处之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