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prillis
林和西(11)
“我们去哪？”
小央在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把我推进车里去。
“手机号码没拿到，但打听到了那家伙在哪里，我们现在去找他。”她坐在我旁边拿着手机调整着坐姿。
我收起手机点了点头。
车没开多久就停在了一家网吧门口，她告诉我，她朋友告诉她，牧林那个朋友平时没事就喜欢来这网上。
小央吐着白烟痞气十足的走在我前面，走上二楼，推开玻璃门，一股像过期了一样变质的烟味扑面而来。
成排并列的人们专心一致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小央像逛超市一样，一排排走去。走到中间那排时，那个单眼皮的男生出现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不耐烦地怂了怂肩膀，继续盯着屏幕操作着游戏人物，像是在不容打扰关键时刻。
小央转过身用下巴示意我看身后，我转身看去，什么都没有，回过头来，那个单眼皮的男生已经连人带椅地躺在地上紧缩着脸痛得直咧嘴。
我低头不忍直视地挠着眉毛，周遭一阵骚动，网管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寻问情况。
小央跟流氓似的揪着别人衣领，一副你不说点有用的东西就弄死你的样子。
幸好那个牧林朋友说了些什么，小央揪着单眼皮的衣领硬生生地扯了起来，单眼皮极不情愿地往后退，小央抬起腿就两记侧踢过去，嘴上说着什么，打得他一蹦一跳揉着大腿跟我们走。
我猜小央大概是想让他带我们去找牧林。
我们还没走出网吧，在一楼就遇到赶来的警察，仨人连忙刹住脚步，若无其事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马路边，我拿着手机，烂头焦额地看着试图拦车的小央。
单眼皮服服帖帖地蹲在一旁低头抽着闷烟，也没反抗，大概是被小央揍怕了。
“他刚才都说什么了？”我发消息给小央问道。
她拿起手机，迅速地回复了我，与此同时手臂一扬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说下午见到你妹妹，在这个城市他妈最危险的地方，你妹妹他妈估计是疯了脑子进水抽了才去那种地方。”
我跟在她后面坐上出租车后排座位不解地看着她，扬了扬手机。
单眼皮不声不响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她跟司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又拿起手机。
“他说你妹妹最近经常出现在莱泊帮大街，也许你不了解那个地方，但你一定知道红灯区是什么意思。我想我没必要瞒着你，刚才那个家伙有说，你妹妹最近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入各莱泊帮大街各娱乐场所。”
红灯区...莱泊帮大街...
我焦躁不安地揉着额头，这些原本离我们平静生活十分遥远的东西，突然间扩充放大在我们安稳幸福的生活里，说实话我感觉很糟糕，思绪就像胡乱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一样，越急着捋顺就越乱。
她摸了摸我的脸颊，我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她发给我的消息。
“现在还不确定你妹妹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先不要告诉你爸妈。”
“好。”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那不是真的。
“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并不像胡说八道，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小央回复完我的消息又和单眼皮在说着什么。
看过小央回复的信息，心里似乎默然无声地就做好了接应最坏的情况的准备。
“莱泊帮大街，那是个怎样的地方？”除了红灯区之外，我还想多了解一下那个地方，所以就忍不住发消息给小央问起了。
“那是个灰色地带，毒贩、黑帮、暴力、色情...你所能想象到的电影里的那些肮脏的勾当在那里每天都在上演，只不过在此之前离我们很远而已，包括我自己也不喜欢去那个地方。你看我已经够疯癫了的吧？那里的人比我更加疯癫。”
“他刚才说我妹妹最近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是真的吗？”
小央看到我发的消息后一脚粗鲁地踹在副驾驶座的靠椅，吓得单眼皮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
他们俩一问一答的一会后，小央拿起手机发消息给我了。
“他拿命跟我保证了他句句属实，你应该看得出来他那怂样看起来不像是不珍惜生命的孩子。”
我又抬头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单眼皮，只见他笑容僵硬尴尬地看着我一个劲地点头。
莱泊帮大街，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当我站在眼前这条看不到尽头又极其繁华的主街道时，彻底被眼前面一幕一幕景象给震惊到了。
灯红酒绿拥挤热闹的街道上方漂浮着浓重的烟雾，各个夜店门口站着一些衣着性感暴露的女人。
有些人聚齐在一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着天，有些人趴在血泊里的有气无力地抽动着身体，大家见怪不怪地从他们身上踩过去，就好像那是一个被戳破的再普通不过的沙袋被人丢弃在那一样。
小央用肩膀撞了撞我，回过神来，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走在前面带路的单眼皮。
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刚进入繁华闹市的乡下孩子一样，与我擦肩而过的人总是一副随时会弄死你的神情。
拥挤的街道里动不动就会有一群人围观斗殴者，大部分人的笑容都像沉浸在毒品里的瘾君子一样又飘又充满快感。
这条街到底有多长我也没问，反正我们走了挺久的，大概有个十五分钟。
最后我们停在一家夜店门口，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站在台阶上，不时地向进去的人盘问些什么或者检查身体。
单眼皮驻足在台阶前，小央指了指里面说着什么，似乎在向他确认是不是这里。
说完，小央往上走，我刚起步想跟上去，单眼皮却把我们拖住了，并且一副焦作的样子向小央解释着什么。
她听过后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单眼皮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我出于好奇就发消息问了一下小央发生了什么事？
“这家伙说里面太危险了，直接进去找人搞不好会出不来的，我是没关系，主要是怕一会顾不上你，所以只好按照他的想法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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