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惊醒了我,我揉着眼睛走出门外,看见一头肉猪已经被麻绳五花大绑了。原来父亲叫了几个乡邻将一头肉猪拉出猪圈,然后用麻绳捆扎得结结实实。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肉猪抬到了小船上。
父亲说,跟我走,卖猪去。
我说,我要买几本小人书。
父亲说,卖掉了猪便让你买几本连绘画。
收猪人是个50开外的瘦子,他姓周,绰号叫摇摇头,传说有个老乡去卖猪,他以为摇摇头姓姚,就说“姚师傅,帮帮忙啊!”收猪人最忌讳别人叫他绰号了,于是他毫不客气操起剪刀就在猪身上打了一个X,可怜那老乡的一头猪只好抬回去了。
真没想到,那次我家去卖猪,摇摇头看了我家的肉猪也直摇头,拿起剪刀在那头猪身上剪了一个X,并说:“回去再饲养十天再送过来吧。”
父亲黯然神伤,坐在船头一声不吭地抽烟。而我没有小人书买了,我哭了。我对父亲说:“爸爸,我要好好地读书,长大后我就做一个收猪人,我们不求他!”
父亲笑了笑,但回去摇船的速度终究没有来时的快。现在你们知道了,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曾经这样地生活过,这样地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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