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冻着的苦涩

作者: 爱聚缘 | 来源:发表于2024-01-01 08:57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月.主题写作征文第一期:矛盾的创作。

    夜幕来临伴着深秋的冷凉,人们纷纷回到家中,室内还没有供暖,脱下外套,面临着另一种阴冷。

    15栋,五单元509号门是杰儿家租的房子,透过窗户清晰可见屋内简陋陈设,灯光暗沉,冷清中母子俩正欢快地玩闹,打破了生活的贫乏,冲散秋的寒冷。

    杰儿和儿子一起玩着男孩子都喜欢的游戏。他们玩得非常投入,儿子胜利了,妈妈开心地亲吻他的脸颊,抱起来举高高,团结互爱,母子情深的画面,杰儿拍照片留念,拍视频记录这美好的瞬间。

    杰儿凌乱的湿发,在这装饰简陋的屋内增添了些许性感,她自信开怀的笑声,牵动着美丽的皱纹线条,在她顽皮的笑容里肆意地舒展,延伸。

    儿子的名字叫晓宇,他欢跃地撒着欢儿,和妈妈幸福的亲子互动。

    杰儿有些累了,晓宇跑去卧室看动画片。客厅什么摆设都没有,电视机放在另一个卧室里,杰儿叮嘱晓宇要距离电视远点,她还时不时地看向桌上的那包零食,晓宇没注意到妈妈的异常,专心地看着动画片。

    杰儿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她反复确认,背包里的衣服和必须品都带齐了,她信念坚定,没有任何顾虑,提醒自己,要滴水不漏。

    直到晓宇在她怀里安睡,杰儿才轻松下来,她以照顾孩子为主,只有孩子睡了,才有她自己的空间。

    窗外车的灯光不规律地照进屋内,杰儿瞬间不安,她调整好自己,打开台灯,在微弱得灯光下,写了一封长信。

    弄好之后她躺回晓宇身边,抱抱儿子,亲亲他的脸,纵使她万般不舍,也没让自己流泪,她心意已决,不会因为心中的不舍就改变计划。

    直到二十二点二十分的时候,婆婆起来去卫生间,过一会儿,房门关上了,恢复了安静。

    这是个好时机,杰儿坐起身,穿好衣服背上背包,拿着零食,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晓宇。

    她走到门口停了一会,房间依然是安静的,她果断打开房门,咣当……快速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咣当的关门声,震动了整个房间的墙壁,在黑暗的夜晚震动声异常强烈。

    晓宇被关门声惊醒,他揉揉眼睛,看向台灯处,妈妈没有坐在桌边,他环视四周也没找到妈妈的影子。

    晓宇晃悠悠地走向卫生间,解手之后打开奶奶的房间门。

    奶奶的听力不好,晓宇喊了好几声,奶奶才从梦中醒来,她关切地说着“大孙儿快进被窝里来,奶奶搂着”。

    晓宇乖乖地钻进被窝,问奶奶“妈妈去哪里了”。

    奶奶说:“不知道呀,这大半夜能去哪里”。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怀里的晓宇,瞬间又反应过来。

    接着,奶奶问:你是说,你妈妈她出去了,没在房间。

    晓宇点点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奶奶,不一会又睡了。

    奶奶看着孙子睡着了,不觉得慌了起来。

    给孙子盖好被子,急忙戴上老花镜,走到时钟前面,已经是二十三点半了。

    奶奶思来想去,想给郭军打电话让他回来,又担心儿子会影响工作,还有半个小时,郭军就下班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十分了,寂静的夜晚很冷清,郭军骑着一台崭新的自行车,和冯琴一起从单位门口出来,一边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一边唠着闲话。

    路边的松树林、绿化带、电线杆礼貌地退让,把两人向前推动。从他们的神情里散发的暧昧,唯美地让这深夜的冷清变得浪漫起来。

    穿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街,两人的脸渐渐红了,还掺杂着不舍,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冯琴没有回头看,快速蹬了几步,直奔老公等她的方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郭军才放心离开。

    一个人骑车变得冷了许多,他加快了蹬自行车的速度,向着回家的方向。

    仔细看郭军的脸,他高粱红的脸庞,冷冻着生活的苦涩,完全没了刚刚路灯下的唯美感,神态中多了几分现实感的俗气。

    郭军穿过从小区门口就开始的黑暗,进了楼道,轻松地把自行车扛上楼,这是他新买的自行车,以前那辆自行车放在外面被偷了,这辆新的自行车必须扛上楼,才能保证安全。

    孩子奶奶听见郭军回来的关门声,灵巧地走出房间,郭军稳稳地放下自行车,脱掉外套,走到洗手盆旁边,开始洗脸。

    郭军一边洗着一边问着,妈,你怎么还不睡觉去,是有什么事吗?

    孩子奶奶转身去了卧室,坐在床边,等着郭军洗漱完了再说。因为客厅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回家后第一去处就是卧室的床。

    郭军好奇的把疑问放在妈妈的脸上。

    孩子奶奶说“我也不知道杰儿去哪了,我没听见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孩子找不到妈妈去我房间了……”

    郭军冷冷地听着,坐在床边沉默不语,他真不知道杰儿去哪里了,可是想来想去,这大半夜的人就这么走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郭军安慰了几句“妈,你去睡吧,等天亮了在说,没啥大事,放心吧。”

    妈妈回了房间,郭军才松了松衣领上的扣子,又怔了怔,斜靠在床头上,拿起电话,找到杰儿的号码,但电话另一头传过来的是: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郭军的情绪开始飙升,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又看了看屋内,没有发现明显变化。

    床是这个房间最舒适的位置,但并不凌乱,整个房间没有家具摆施,就一个比鞋柜大一倍的衣柜,里面是一些随时穿的衣物。衣柜上面摆了两瓶洗护用品,和孩子喜欢的小摆件。

    柜子的旁边放了一些纸箱和塑料袋之类的收纳用具,里面多半是衣物和平时不常用的东西,堆放得十分整齐,柜子的另一侧有一些鞋子摆在那。

    表面看不出带走了什么,最多就是带两件换洗衣服,是很正常地出门,但为什么电话关机呢。

    郭军又想起了什么,他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的首饰是结婚时买的,盒子里的戒指和项链都在,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没被杰儿拿走,到底杰儿去了哪里呢。

    郭军躺在床上思想着各种可能性,他每个月要上半个月的晚班,很累,回到家就想躺下睡,可是杰儿不声不响地走了,她这是闹哪一出呢。

    他也不想有这些烦心的事,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亮,他脑子里都是一些不好的想法,或者是杰儿和别的男人跑了,那这个家就没希望了,他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杰儿的信。

    她在信中大概这样写到:我累了,真得很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郭军,如果我不能变得非常有钱,我无法支撑自己生活在你身边,但我向你承诺,我会回来得,一定会回来得……

    郭军的理解是,杰儿还是和别人跑了,是为了钱和别人跑了,就算回来,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这是在给他这个备胎画饼呢吗?让他在家等着杰儿去别的男人那里出卖自己,挣钱回来和他过好日子吗。郭军的心很痛苦,他是没钱,租房子住,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台自行车,就算杰儿真走了,他也无话可说。

    一想到自己的媳妇和别的男人住一起,他的思想就开始扭曲,那个扭曲的自己,恶魔般地想要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然后去杀了破坏这一切的那个男人。

    郭军找出盒子里的两张银行卡,那张有五万块钱存款的银行卡还在,另外一张有两千块钱的卡让杰儿拿走了。

    郭军不知道为啥,如果杰儿狠心离开,为什么不拿走五万块钱呢,她又是什么想法呢。

    必须要快,只有快速拦截,才能阻止这一切地发生,她是半夜走的,应该还没走远,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郭军也不知道。

    他瞬间觉得,把卡停了杰儿没钱买票,应该就能回来。

    郭军的头很疼,又不知道做什么,要不要去附近找一找呢,杰儿胆子小,她又能跑去哪里呢。

    这时晓宇起床了,他情绪不太好,追问爸爸,到底妈妈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郭军看了看晓宇没有回答他,问了一句,饿了吧儿子爸爸给你做饭,你去把脸洗了一会还要上学呢。

    郭军暂时好了一些,专心给孩子做早餐。晓宇又问了两遍,妈妈去哪里了,但郭军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

    晓宇只好去找奶奶,奶奶安慰晓宇“别担心了孙子,爸爸会把妈妈找回来的,你安心上学,别多想知道吗。”

    晓宇无心上学,但又怕爸爸生气,只能乖乖地听话。

    杰儿早早地退了房,想去把那两千块钱取出来,买车票出城,但郭军挂失了银行卡,所以卡被提款机吞了。

    杰儿没有取到钱,手里只有600块钱,她很失落,想回去找郭军理论,为什么两千块钱的卡,郭军也要挂失,这么绝情。

    杰儿又想起了那个人说的话:这是我们的规定,对工作的种类和地点必须做到保密。

    杰儿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和家人说她出海工作的事,为了一年10万的工资,她签了五年的合同,为了50万,她才狠心抛下孩子,选择一个人在外漂泊。

    如今她这么落魄,怎么应对那五年的劳动合同呢,没钱就会寸步难行,她真得可以用这600块挺到开工钱的时候吗。

    杰儿犹豫不决,无奈她真没钱,为了孩子以后能有好的生活,只能付出更多,才有翻盘的机会。

    杰儿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她想从爸妈要点钱,但时间来不及,她没法解释太多,毕竟这份工作赚钱多,就是因为出海去捕捉一些禁止的海产品,所以才保密。

    杰儿来到指定地点,不一会陆续也来了好几个人,男女都有大约八九个人。

    杰儿耐心等着,同时也在纠结,要不要回头。

    过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通知出发的时间,同行的人都没耐心了,情绪很暴躁。他们不知道会等这么久,都迫不及待,也没防备之心,就一心想着快点出发赚钱。

    突然间出现了一帮人,快速地围住了他们,这群人穿着统一的黑西装,带着墨镜,身手不凡像极了电影里面的组织帮派,他们粗暴地把所有人的证件和手机都没收了,还强行地让他们上了一辆货车的车厢。

    杰儿这才醒悟,原来这竟是诈骗手段,到底他们有什么阴谋,这是狼入虎口,想要逃生实在太难。

    送完孩子上学,郭军来到岳父家,把杰儿走之前留下的信,给岳父岳母看了,还希望能给他一个说法。

    按照岳父所说,杰儿并不是出走,她和父母交代过要去国外打工,正在办出国手续,并不是郭军猜测的那样。

    为了求证,妈妈打电话向杰儿询问,但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唯一得办法就是报警。

    郭军回到家和妈妈探讨好几遍,最后得出结论,杰儿出走是个阴谋,就算她爸妈说的是真的,没理由出国打工还要隐瞒我们,这也说不通啊。

    我看,就是她爸妈的借口,实则是杰儿和别人跑了,她爸妈用报警的方式,在打马虎眼呢。

    在那间漆黑阴冷的车厢里,杰儿不知道熬过多少个小时,每次从车厢里出来有机会逃跑时,杰儿都会抓住机会,可是三番五次,都没能逃出来。

    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船上,那群黑衣人又来了,把他们几个人围住,他们已筋疲力尽,没有反抗的心,只剩恐惧。

    两个黑衣人走过来低声地说,“老实点”说完这三个字,就背过双手,像两个坚固的木桩钉在了地上。

    这气势让杰儿等人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

    随后又两个黑衣人抬过来一把老板椅,稳稳地放下,木头桩一样地钉在老板椅的后面。

    一个中年油腻男走过来,他拖着肥胖,晃动着胯骨和两只沉重的胳膊,来到老板椅前面,耷拉着的两片眼皮,平行着和下面的眼袋十分对称。

    脸上的赘肉在嘴角的张力下,开始抖动,嘴里发出粗低的声音“老六,怎么着”。

    旁边的瘦小男人,忙屈伸扶着油腻男,优美地勒着嗓子说“爷,您先坐着,这次人是少点,下次一定让您满意,您就看我的吧”。

    油腻男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摆阔好姿势,不满意地眨了一下眼皮,开始玩弄他手里的一串珠链。

    瘦小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把其中一个男人拉过来,脸按在地上,脚蹬在男人的肩膀。瘦小男人蹲下身子,拿出一把刀,顺势放在男人脖子上,此时另一个黑衣人把将要拨通电话的手机号码放在男人面前。

    告诉你的家人,把钱打在这个账号,否则……瘦小男人娘声娘气地说。

    男人看着手机是妈妈的号码,也明白了黑衣人的意思,刀还在脖子上呢,随后另一个人拿来一张手稿,上面有台词,照着说就行了。

    杰儿这才知道,这群骗子编好了各种理由,让受骗者向家里要钱,配合他们完成诈骗行为。

    瘦小男人手上的刀还不停地动,任谁也不敢乱说话。

    五六个人都经历着这场刀架脖子的阵势。

    前面没人了,下一个就是杰儿了,杰儿十分紧张,她真的担心自己会说不好,就被那把刀给割破了喉咙。

    杰儿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真不敢面对,她只想大声喊“妈妈,救我”

    还没等这群人对杰儿动手,就被警察给抓捕了,是因为有很多人都无故失踪,他们的家人报警了,警方才会顺着线索找到了他们。

    杰儿得救以后,被警察送回到她爸妈家。

    这次的经历让杰儿很恐惧,她不想回自己的家。爸妈担心会影响两个人的感情,就通知郭军来看看杰儿。

    杰儿找到了,郭军非常高兴,他放下手头工作,领着孩子来接杰儿。

    五天没见面,杰儿和晓宇抱头痛哭。

    晓宇为妈妈擦去泪水,用小手手给妈妈揉揉受伤的手臂。

    晓宇还在妈妈耳边问,妈妈你是不是遇到了坏人,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杰儿把晓宇抱在怀里,说不出来一句话。

    郭军走过去,抱住他们俩,安慰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但是杰儿不想回家,还瞬间变了脸。

    郭军有了想法,难道杰儿真的是外面有人了?

    他追问杰儿这五天都去哪里了,都经历了什么,但杰儿一句话也不说,还泪流满面。

    郭军只是想知道原因,还有那封信。

    杰儿的妈妈看着俩个人都不太对,就把晓宇抱到一边,给晓宇拿出玩具,陪着他玩。

    郭军问杰儿信的内容,她走是因为郭军没钱,她是不是和别人……杰儿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郭军大吵起来,你还问我这些,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挂失银行卡,一点活路不给我留,你这是在逼我。

    郭军直言不讳,我以为你是和网友见面了,我担心你把家里的钱……我担心你被别人骗了钱,我才那样做得。

    这么做,也是希望你能快点回来,再说了,你又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你是和谁走的,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杰儿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她用最大得力气喊了一声,够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认为我这五天不清白,那就离婚。

    郭军沉默了。

    晓宇听到这句话大哭起来,他跑过去紧紧地抱着妈妈。用最大的力气喊,“妈妈,妈妈……”,他不要离开妈妈,他拼命的哭,不停的喊,这样晓宇就被留下来了。

    郭军一个人离开了。

    这次杰儿受到很大的刺激,特别是在车厢里黑暗的经历。

    她睡不好,还总是做噩梦。妈妈陪着她,听着她诉说心里的不愉快,给她排解焦虑。

    晓宇在一旁一直不安心,他心里开始害怕。因为他听见妈妈和姥姥的对话。

    妈妈说,你这孩子,怎么轻易说离婚,孩子怎么办。

    杰儿说,要不是因为家里没钱,我赚钱心切,就不会被骗,太恐怖的经历了,可他呢根本不理解,还不相信我。

    妈妈把杰儿抱在怀里,当初你选择嫁给他,是他不争气,真是苦了你了。

    杰儿哭了。

    晓宇在一旁也偷偷地哭了,他不想离开妈妈。虽然眼前的玩具很吸引他,但妈妈更重要。

    晓宇和妈妈在姥姥家呆了五天了。

    郭军也想把他们接回来,他希望这个家可以好好得,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做为一个男人,他压力很大,他一个人从外地来到这里打工,还要还父亲欠的债,能娶上媳妇,真是不容易,在城市里没房子,还得供孩子上学,一天的开销很大。

    他也想一夜暴富,但那是做梦,杰儿就是嫌弃他穷,才会有走得心,此时他的支撑点也快散了。

    冯琴听郭军说这些,她能理解一个男人的不容易,但她不知道郭军家里到底怎么了,他说媳妇走了,这几天又回来了,可郭军还是不开心。

    郭军没有和冯琴说具体细节,男人都不想说细节。虽说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但冯琴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做个倾听者。

    冯琴知道,郭军不苛求神圣的爱情,只想维持好他的家庭,他可以不在乎一些事情,能不能守住家,才是他关心的事。就算郭军不说,冯琴也知道他的想法。

    冯琴劝他为了孩子,要忍一忍,不能说散就散。郭军不希望她再提醒什么,因为不安的情绪已经让他很压抑了,他才会没有耐心陪冯琴走夜路,今天冯琴的老公会来接她下班。

    下班后冯琴没看到郭军的身影,不知道郭军会不会有事,冯琴有点担心,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不能干预得太多。

    郭军一身酒气,步态不稳地走上来,还不忘把自行车也扛着。妈妈问他都五天了,也不把杰儿接回来,你这是要干嘛呢。

    郭军不想说话,他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杰儿说离婚,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妈猜测,难道杰儿外面真有人了,无论妈妈怎么问,郭军都不想多说,他告诉妈妈,你别管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妈妈不能不管,第二天妈妈收拾好房间后,来到杰儿的爸妈家。

    郭军妈妈的态度很诚恳,直接表明是来接杰儿回去得,这个家没有孩子,没有杰儿也不是一个家。

    杰儿妈妈说,杰儿这次死里逃生,郭军还不相信她,这婚怎么都得离。

    这么一听,郭军妈妈才知道,两个人是在闹离婚。

    郭军妈妈是不会同意离婚这事,杰儿可以提出要求,婆婆会尽量满足她,只要别离婚就行。

    死里逃生又是怎么回事,郭军妈妈追问起来。

    杰儿妈妈和郭军妈妈,两个人能坐下来好好地说,也是希望两个孩子别轻易离婚。说开了才能解除误会,还杰儿一个清白。

    沟通起来,郭军妈妈才知道杰儿遭遇的事情。

    杰儿妈妈强调说,事情都摆在这了,郭军根本不明白杰儿的心,对她关心得少,还不相信她,杰儿要坚持离婚也是情理之中。

    郭军妈妈说尽好话,表明态度,她这就回去让郭军亲自来道歉。

    郭军没想到杰儿这么聪明,还会被这样的事给骗了,他不该误会杰儿,他是该道歉。

    郭军诚恳地道歉,杰儿还是要坚持离婚。

    郭军为了能接杰儿回去,差点就跪下了,杰儿就是不说出自己的要求。她不想回去,郭军也没办法了。

    孩子的课程不能再耽误了,要回去按时上课才行,晓宇听得出妈妈执意要离婚,他要是回去,万一妈妈在遇到坏人怎么办,他说什么都不回去,晓宇哭喊着是被爸爸拉回去的。

    没有接回杰儿,妈妈开始出谋划策,希望郭军诚心地做件事,感动杰儿她才能回来。

    郭军惆怅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间。

    晓宇每天放学回来哭闹着找妈妈,上课的时候还心不在焉,郁郁寡欢。没过几天,晓宇因为想妈妈就生病了。

    杰儿最大的软肋就是孩子,孩子生病,她什么都顾不了,直接跑回家,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奶奶心疼孙子,希望这个家能好起来,决定和杰儿谈一次。

    杰儿因为孩子病了才回来的,婆婆非要找她谈话,她很不耐烦。

    婆婆真心地说着,我知道和郭军过苦日子为难你了,妈妈这些年的钱都在这里,一共是30万,今天妈妈把这养老的本钱拿出来,就是让你们去交首付买房子。

    杰儿没想到婆婆会这么真心,她也不能在端着了,态度缓和下来。

    婆婆说,虽然咱家没钱,郭军的收入除了付房租,和日常开销,也攒不下多少钱,但如果买了房子,这租房子的钱,也够还房贷了,早晚还完房贷,还能有个自己的房子。

    杰儿知道,系在她心里的那个结,就是房子和钱,虽说郭军没有这个觉悟,杰儿很伤心,但婆婆能这样付出,杰儿很是感动。

    婆婆握着杰儿的手,暖心地说,妈就这么大本事,不希望这个家散了,希望你能原谅郭军,为了孩子,你们好好过。

    两个人哭着抱在一起。

    杰儿舍不得孩子,婆婆这么做,杰儿的心软了,为了孩子,为了婆婆的心意,她也没理由不好好过。

    等孩子病好了,婆婆就让他们去看房子。

    杰儿挽着郭军的胳膊,她并不了解郭军,郭军的脸冷冻着得苦涩依然没有被驱散,他坚定着的现实感的俗气,也无法被打破。

    杰儿为了他们的日子能过好,愿意付出全部的自己,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留在郭军身边,但这终究是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会因为孩子,不在过多追求,只为这一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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