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来也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吧,在家的这些天,也没有什么可做的,由于这些年打工潮的影响,家里的活也只安排得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完成,其他人就是要么出去打工了要么出去读书,这不,我们回来的就闲着了,偶尔也会有事要去做,但是多数都闲着。倒是这时候了估计也没什么事要做的,只是前几天父亲回来过,他们是还没有放假的,也听母亲说过父亲只是暂时回来干嘛我忘了,他们回来杀完猪就又接着去了,回来帮忙的除了父亲,还有伯伯、堂哥他们,他们也是回来忙完又陆陆续续地回去接着上班了。现在怕就是等着过几天要吃村里哪家的酒席了。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跟母亲打电话说明天我就回去,可能要他们得闲,来街上接我一下,母亲很快就说得闲,他们有时间来接我,于是我说那等我坐车到街上的时候再打电话给他们。那天刚好是逛街的日子,于是我就觉得他们是肯定来了,我没有很快打电话给他们,街上太吵闹了,我拖着行李往回家的路走了一段距离后,到清静一点的地方我再打电话,他们说他们还在街上,可能还要一会儿再回去。我便找到平常开车来逛街时经常停车的地方等着,我也没看到他们停的车。
来电话的是我的母亲,她说他们回来了也没有看到我,我告诉她我在还要过来一点的地方,没几分钟我们便遇到了。父亲母亲都来了,还有伯伯他家,他们带着小侄子一起。我以为父亲在打工还没有回来,一直都是在给母亲打电话。现在很多小事都是给母亲打的电话,除非有比较大的事情需要作为户主的父亲来决定才会给他打电话,不然我可能经常都觉得父亲一直都在忙,要什么大事才值得跟他说一下,小事跟母亲说一下就好了。
我不买东西我就不去街上了,正好可以留在车里帮他们看东西,他们顺便把小侄子哄了就跟我待在一块儿,以便他们快点买上东西,然后快点回家了。半年不见,看着小侄子也长大了不少了,不过他很快就认得我来。我在家时不太能逗他,不像其他人轻易去惹他,就是偶尔问他一些东西玩玩,他也是会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他会说的东西,要说半年多不见,也应该有些害羞,但是对于他来说,害羞简直太奢侈了,因此,他更容易接近我一些,不然对于常常惹他逗他的人,别人老远的用语言挑逗他,他是不予理睬或者马上逃跑的。
小侄子就和我一块儿在车上,我看着他坐在地板上,正在拆出他爷爷或者奶奶给他买的新玩具,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哼着玩,我一边问他一些问题,他一边玩的同时也不忘回答我的问题。我看他的玩具就知道没有很贵,他总是那样淘气,每次跟着爷爷奶奶来逛街,必须买个什么玩具给他拿着才算的。现在也该买些便宜一点的给他了,以前他家房前屋后乱摆着那么多玩具,估计也是花了不少钱,而且很多一看就不便宜,不便宜的玩够了,他又想要新的时候劝一劝还是劝得住的,也是,劝一劝他可能就真的不要了,慢慢的他也只是眼馋,不然买回去再怎么样的他都很少玩了,无疑也是典型的三分钟热度,玩几下就摆着任凭其自生自灭,这还是命运比较好的,不好的早就让他给分肢解体了,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跟他一块儿好是好玩,但还是只适合偶尔见到了逗他玩一下,你说好玩么带着他就可以经常跟他一块儿玩了,话虽如此,但真正带他时就不再是好玩了,是无尽的烦恼,像我这样没有耐心的人,大概是要被逼疯的,好在我很不会被安排带小孩,要么带一次两次就够了。我想要是我没点良心,觉得不是自己亲身的都不知道要把孩子丢哪里去了,更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买东西的很快就回来了,伯伯和父亲说着话,他们又一起讨论起明天要杀猪的事。我暗想怎么这么快,这么快就要杀猪了,我总感觉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杀,这个假不是放得刚刚好吗?倒是也不好,杀猪让人累死累活的,好几家的一起杀,猪多人少,够忙的了,我越来越觉得每年杀猪我是越来越忙了,有点手艺倒还不至于那么累,没有手艺的干的都是些粗活累活。
在我父亲他们谈话的时候,小侄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我旁边说了句某某某的奶奶已经不在了,我心里一怔,马上感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我也没在意他说的是哪个,我只是尽量恢复镇静,下意识地问他了一两句,看他是个孩子,当是和刚才一样跟他说话玩玩而已。其实我也已经猜到是谁了,他说是某某某的奶奶说明就是老人了,村里上下就那么几个老人。小侄子说某某某说的是村里哪个小孩的名字,我不知道是哪个小孩,但是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联想到的就是我猜的那样。果然还是小孩子经常一起玩时一个能够熟悉一个,现在村里我都搞不清楚有哪些小孩,哪家小孩是哪家的。
小侄子告诉了我我都不知道的别人家的小孩,他也说了哪个老人已经不在了的话一下子就让我信服了。一般我们觉得很沉重的话小孩子都不会说,他们胡说八道都不会说,他们胡不胡说也容易听得出来,他这么一说我自然也是信的。除了听完以后心里怔的那一下,我就感觉也没太多好奇,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八卦的人,并且经过这几天我隐隐约约的留意,平时门口常常坐着一个老人,突然感觉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了,这还是有所察觉的。有确凿的证明,所以也没有打听的必要。不过对于这种事不应该说是打听,我也只是不知不觉地察觉到了。
很多那些村里不在的人,我在学校里几乎都不知道,要等放假回家以后我才知道,并且也没有人明明确确地告诉过我,只是在他们有时候零碎的聊天中感觉到,这样的事并不止一件两件。很多时候,对那些走了的人,我并没有多深刻的印象,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忘了。他们还在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他们就是那样,他们就在那里。
杀猪那几天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以后便围着火炉聊天吹牛,聊着聊着就聊起了鬼故事。我保证我对他们的鬼故事没有多害怕,只是联想到这件事又让我有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我伯伯说他家有一天晚上房子里的房间门自动打开了,他们都说可能是窗子没关,风吹的,但是伯伯却很坚定地说窗子是关着的,还有的人说的我不知道说的是哪家,晚上人都睡着了,门口立着的一根枯树桩突然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屋里睡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听完以后,我感觉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我的一个堂哥还在旁边吓唬我们说老太太回来拾脚印了,他这句话我印象很深刻,也忘不掉,最好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想起来,否则遭罪得很。
小侄子说的时候声音和平常人说话的声音一样大,我倒是听得挺清楚的,不知道我父亲他们几个有没有在意,可能也听到了,只是没有理睬的必要,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明天要杀猪。
生老病死亦是我们都要经历的阶段,但我还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长命百岁。想过这时候已经不适合讨论那么沉重的话题了,但是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就是想着说出来会不会好受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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