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九月一日,学校都开学了,再开学后的第二周的周六,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我们约好一起去方庄的对外篮球场打球,下午2点半,我和奇峰用队费买了些水,还特地跑到药店买了几瓶好得快、红花油以备不时之需。从牛街骑自行车到方庄不算近,得1个多小时,我们也没打算打太长时间,骑到方庄篮球场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这个点不论是哪个场子,都是上人的时间。
找到买票的窗口,把自行车都停在了门口,花了40大洋,买了8张票,每张票上都写着入场的时间,如果超过1少时,还得补钱。
这边只有两个整场,很正规,设备也挺新的,地面不是平时的水泥地,都涂上了颜色,看着挺舒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只能找人问能不能接拨打了。
我们几个来到靠里手的一个半场,场上有两拨人在打球,场下还有一拨人等着,我问他们能不能加一拨,他们同意了。
5个球一场,轮到我们上场了,哈兴国、苏莱曼、沙伟民、纳什先上场,余下的四个人接下拨打输的队伍。
对方的四个人穿着四件不同颜色的背心,分别为蓝色的、白色的、绿色的和黑色的,看着年级都与我们相仿,身高和体型没有我们高大和强壮。
比赛开始了,让对方先开球。我们的人采用区域联防,哈兴国防守篮下左侧位置,苏莱曼负责篮下右侧位置,纳什站住罚球线右侧,沙伟民在罚球线左侧。
白色背心的人运球往左侧篮下进攻,沙伟民上前阻拦,白色背心强行突破,伟民让过对方,从其背后把球打了出去,对方马上说:“打手犯规了!”
伟民回答说:“先碰到的球!”
“那你也打到我的手了!”白色背心态度恶劣。
“成,成,你们发球!”伟民没有再说什么。
白色背心拿到球继续进攻,伟民正面堵截,白色背心后背依靠住伟民,右手运球,忽然用左手的胳膊肘,猛击了伟民的左肋一下,伟民叫了一声,白色背心运球过了他。
“你丫犯规了!”沙伟民捂着左肋冲白背心喊。
我们的人也冲白背心儿喊:“你丫犯规了!哪有这么过人的!”
“正常身体接触!”白背心儿狡辩说,和他一起的人也这么说。
“成,正常身体接触是吧!”苏莱曼和哈兴国说。
“没事吧!伟民!”我在场下问。
“没事儿!接着来!”伟民回答。
白背心儿接着运球来到苏莱曼面前,把球儿传回给蓝背心儿,然后挡住苏莱曼,蓝背心想跳投,伟民挑起封盖,蓝背心急于出手,篮球打在篮筐上,反弹到哈兴国一侧。黑背心儿与兴国争抢篮板,由于身高差距,黑背心没有机会拿到篮板,哈兴国起跳时,黑背心使劲用手拽了一下哈兴国的背心,哈兴国差点儿闪了腰,抱着篮板球说:“你丫犯规了!拽我背心儿!”
“你不是抢到篮板了吗!还费什么话!”黑背心儿骂骂咧咧地说。
“孙子,成,咱走着瞧!”哈兴国会话道。
球传给了苏莱曼,跑到外围,让出中路,苏莱曼带球连过两人,上篮,绿背心儿从侧面推了已经跳在空中的苏莱曼,苏莱曼控制住了手中的球,喊了一声:“接力!”把球抛向哈兴国一侧的位置,哈兴国快步冲去,绿背心儿转过身来,同时去抢球,哈兴国跳的很高,空中一个侧弓步的姿势,右膝盖正好顶在绿背心的胸口上,单手把球扣进了篮筐。
“你妈逼!你丫犯规了!”绿背心捂住胸口骂道。
“操你妈!这叫正常身体接触!你丫傻逼啊!”哈兴国回骂道。
对方四个人把哈兴国围住,沙伟民他们三个冲上前去,开始相互推搡。场下和绿背心儿一伙的4个人也冲进场子里。我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跑过去,拉开正在推搡的哈兴国和绿背心儿说:“不至于,打球吗!难免有身体接触,都消消气儿。都图个锻炼身体,开开心心的,又不赢房赢地的!”
对方看我来解围,说的也有理,黑背心儿拉住绿背心儿小声嘀咕了几句,双方都冷静了下来。
“你们先歇会儿,我们替你们上。”我冲着哈兴国他们说。
“成,你们上吧,我们几个歇会儿!”苏莱曼说
“怎么着,哥几个,要不你们也歇会儿,换换人!”我问黑背心儿说。
“没事,我们不换人,接着玩!”黑背心儿态度还算好。
“得嘞,玩个球吗,不至于的!你说是不是啊,哥们。接着来吧!”我说道。
我和奇峰、布雨、高天杨上场了,这回身高上对方仍然没有优势,我小声对天扬他们说:“哥几个,这帮孙子,打球脏,都留点儿神!别他妈被弄伤了!”
“放心吧,到时伤到谁还另说呢!”高天杨接着说:“他们丫的再犯规,咱也别吵吵,回怼过去就完了!”
“就这么着!”哥几个达成一致了。
“哥们!开始吗?你们先开球吧!”我冲着黑背心儿说。
黑背心儿也没有客气,运球开始进攻,我上前拦截,黑背心儿传球给了白背心儿,奇峰马上堵截,黑背心儿跑过去做挡拆配合,我和奇峰交换了防守对象。白背心儿胯下运球,往右侧突破,重心压的很低,左脚故意踩在我的右脚面上,人过去了,挑起上篮。我从白背心儿的身后跳起,一个大火锅,把球扇飞到场外。
落地的时候,由于惯性,我的身体贴了下白背心的后背,没想到白背心一胳膊肘,怼到我的肚子上,顿时我就搂不住火了。一个手刀,直接切在白背心儿的后脖梗子上,白背心儿大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没起来。对方不干了,冲上来要跟我比划。
“哥几个,别闷着了!干他们丫挺的!”我大喊一声。我们8个人跟对方的10个人干起架来。打球我们牛逼,打架哥几个也不差,一会儿功夫,对方的10个人就被我们打趴下了,除了衣服被撕破了,身上有点儿抓伤外,没有大事儿,对方基本都见血了。
周围的吃瓜观众,一边看一边喊别打了,没人真正跑上来劝架。我走到白背心儿的跟前儿,单腿顶在丫的胸口上,双手掐住这孙子的脖子,稍微使了点儿劲儿,丫的双手抱在我的手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哥,我…….服了!”
高天杨跑过来,拉住我说:“哥们,别来真的,打两下得了!”
“孙子!你们丫自找的!操你妈的!”我松开手,冲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喊:“你们当中肯定有人都看见了,不是我们故意打架,是这帮孙子,打球忒特么脏了。咱们打球就图个开心,切磋球技,不应该下黑手,成心伤害对方的身体!大伙说对不对!”
“对,这帮孙子该打,我就吃过他们丫的亏,上次和这帮傻逼打球,被那个绿背心儿的,一胳膊肘打在鼻子上,妈的,鼻梁子差点打折了!”一个围观的哥们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得嘞!哥几个,消消气!别跟这帮傻逼一般见识!到我们这边来玩吧!”又有几个人喊道。
“对不住了,各位!谢谢大伙了!今儿没有兴致了,改天再和大伙切磋。像他妈他们这种人,就他妈的不配打篮球!”我招呼同伴收拾东西走人。
“你丫真鸡贼!是不是怕这帮孙子还有同伙,再把咱们给撂这儿?”高天杨在我耳边说。
“知道你丫还不麻利儿地招呼人撤!”
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走出球场,到了售票口,骑上各自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咱们奔哪儿啊?”高天杨问我。
“半道儿,找个新疆馆子,搓一顿呗!草,今儿打得那么痛快!把队费多拿出点来,不差钱儿!”
“走着,搓饭去!”奇峰、布雨、哈兴国他们大声喊着。
这次之后,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来方庄打球,毕竟我们是喜欢打篮球,不是打群架,不想再碰到这帮傻逼,给自己找晦气。天气也渐渐开始转凉,我们的篮球活动也减少了很多,平时周末凑到一起看球聊天,谈论下各自的打球心得。高天杨自打方庄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纳什、苏莱曼,你们俩最近见过天扬吗?”我问道。
“没有,他几乎不来我们院儿,也没见谢馥灿跟他在一块儿。”纳什回答说。
“在一块儿,也不会让你们看见。算了,别管丫的了,丫这辈子算栽倒这个女人手里了。”我摇着头,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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