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需要普通人做出牺牲的时候,总会听到一句脍炙人口的话:‘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这句话出自于1961年肯尼迪出任第35届美国总统时的就职演讲。估计听到这话时,不少人都会觉得膈应,说不好哪里不太对,可是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对这句话做出了回击:‘第一:既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也不要问国民为国家做了什么;而是要问我们每一个国民通过国家或者说通过政府我们自己做了什么,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保卫我们的自由;第二:就是除了我们各自努力,并且一致认同的目标之外,我们不承认任何国家自己的目标,这就是我们自由主义者的爱国主义;当一个国家用所谓的爱国主义和精神控制,调动起国民的能力形成一个假想的、一时的现代化国家的幻想,对不起,这个幻想终会破灭!’
荀子的劝学篇中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蹞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骑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我们常常比喻祖国为母亲,而母亲是家庭成员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千千万万的母亲组成了千千万万的家庭,这千千万万个家庭组成了世界上不同的国家,如果没有这千千万万个家庭,又何来的国家呢?
爱因斯坦是位很聪明的人,很多人都想自己能像他一样聪明。但是爱因斯坦也有弄不明白的事情,比如他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就是个人所得税。’人打从精子和卵子状态时就开始交税了,直到死后,别人祭奠烧纸钱儿、做法事、游坟等等,仍然在缴税。缴税是公民的义务,难道不是对国家的贡献吗?
夜晚躺在营地的宿舍里,开着灯,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高天杨打开电脑,播放了一首歌曲:
‘It was late in a Lebanese restaurant,
in the heat of a Lebanese night,
There was dancing,people were singing,
She came in from the garden outside,
And in her eyes I saw the stars,
And I felt something happen in my heart;
Then I knew I was going to meet her
in the heat of a Lebanese night,
And the girl inside the woman,
who came over to sit by my side,
And when she smiled,the whole world stopped,
It was then I heard the echoes of a child;
And did you go to your bed with a sweet lullaby,
And the sound of the guns in the night,
And did you dance in the fields,
did you run for your life,
From the hell that came down from the sky?
On a Lebanese night,on a Lebanese night;
We went down to the edge of the water,
by the light of a Lebanese dawn,
And she told me all the stories
of her beautiful land in the war,
Her tears fell down,the sun came up,
And I saw again the young girl in her eyes;’
我们俩静静地听着,歌曲结束了,我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根烟喃喃自语说:
“在一个炎热的黎巴嫩的深夜,黎巴嫩餐馆里人们在跳舞,在歌唱,
她从外面的花园中走进来,她的眼睛像星光般闪烁,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
在一个炎热的黎巴嫩的深夜,我注定要遇见她,
这个纯真少女般内心的女人,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她的微笑使世界停止,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孩子呼喊的回声。
昨夜你的睡梦中,有没有甜蜜的摇篮曲,和着那深夜的枪声?
你是在田野里翩翩起舞,还是在战火中夺路而逃,从那天空中突然降下的地狱中逃生?
在美丽的黎巴嫩海边,站在黎明中,她向我讲述了所有的故事,
讲述战争中她那美丽的家园,她的泪流下来,太阳升起来,在她的眼中,
我又看到了那个掩藏在女人外表下的女孩。
我的生命中,我所知道的,这里是一个和平不能到达的地方。
世界的一切,祖先留下的礼物,战争中的孩子们却什么都没有。
昨夜你的睡梦中,有没有甜蜜的摇篮曲,和着那深夜的枪声?”
高天杨听到了我的言语,也打自己的床上坐起身,点了一根烟,问我:“你也听过这首歌?”
“恩,2006年黎巴嫩贝鲁特,被战火洗劫,很多失去父母保护的儿童,孤独无助地站在废墟和硝烟中哭泣着。”
“是啊,战争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谁对谁错,不过是所谓的上层建筑的权利和利益游戏,谁胜利了,谁就代表正义!而想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只是战争的借口和牺牲品。看看当地人的生存现状,哎…..,咱们还是趁早回国吧,不管怎么说,咱们国家和社会还是世界上最安定、最和谐的。”
“是啊,太累了,在这里唯一让我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活着回去把挣来的前花掉,享受几天正常人的生活。西线无战事里有句话‘我看到了各个民族彼此敌视,而且默默地、无知地、愚蠢地、甘心地、无辜地在相互残杀,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还在发明武器和撰写文章,使这种种敌视和残杀更为巧妙、更为经久!’”
二零一二年初,南苏丹已经独立建国小半年了,局势依然动荡不安,我和高天杨也都厌倦的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高天杨对我说:“我出来快十年了,累了,我已经和公司提出离场回国了。”
“嗯,我也想回去了,三十多岁了,真特么死这里,太不值了,还没真正享受过一天生活呢。”
“咱俩申请一块儿回国吧,我已经和项目部说过了,再送来两个翻译,就是想着你可能也会走,没人顶位,他们不会放人的。”
“你丫想的真周到,怎么着,钱挣够了?”我开玩笑的问他。
“这么多年了,连挣钱再花钱,也就剩下了两三百个左右,差不多了,咱就这点儿能耐了。”
“嗯,知足就好,我也不想再拼命了,没劲,咱俩做了那么多事儿,多少次舍身救人,结果也没捞到半毛钱好处。”
“谁让咱们有的只是背影呢!社会就这样!算了吧,过几年安稳日子,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回国以后,怎么打算?在国内找个工作混日子?”我问他。
“没想好呢。不过我也了解了一些国内公司的情况。”
“哪个方面的?”
“面试的那帮人呗,他妈的,给的薪水没有多少,可要求倒是挺苛刻,恨不得你得有霍金的学历、乔布斯的创意、巴菲特的洞察力、比尔盖茨的社会关系和李莲英的一副嘴脸,揣摩他们丫的心思,去他妈的!我是来应聘的,在他们丫眼里,你就是来要饭的!”
“你丫是不是受过打击啊!”
“可说的呢,以前回国时面试过几家公司,都他妈一个操行,我他妈又不是超人。”
“这帮傻比就这样,就会装逼,不过就是条狗,弄一大堆毛线要求,专门对付没有关系的人,但分有点关系的,就走个过场,薪水还他妈给的挺高。牛逼他们丫的来这里试试,给我倒夜壶,我都他妈的都不要!”
“你呢,什么打算?”高天杨问我。
“回去后再说吧,攒的这点儿钱也够我折腾一阵子了。不过这种漂泊的日子过得够够的了,不会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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