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斜斜的淋下来,像一根根飘零的蒲苇,被风吹来被风吹去,迷茫不知何所依。
走在这雨中,身上也是湿潮潮的,鞋板连着鞋帮已经完全浸透在了雨水中,坑坑洼洼的路面似一张残破的巨网,仿佛拥有一种“弹性”,任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走着,在潮湿的雨中;走着,在淅沥的雨中;孤独的雨和孤独的我,孤独的心和孤独情。我好像糟糕透了,笑容洋溢在脸上,学着向日葵向太阳生长,却总是免不了彷徨,免不了失落,免不了孤独,更免不了失败与嘲笑。雨水一滴一滴的坠,听着风声鹤唳,伞布上的声音时而聚集时而涣散。我快步的走,步雨中的尘埃,但没走几步却又不得不停下来——溅起的水花将我的腿脚绣上了一圈花边。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应是梅花开了三回,布谷啼了春秋,我才到达目的地。但那里并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并不是厌倦哪里,只是不喜欢,安逸吗?舒适吗?可以躲避,自我安慰吗?能吗?“好像不能”我自言自语的胡诌。那我想去哪里?这雨要下到哪里?地上?泥土里?还是浸到大树宽粗的巨根小草稚嫩倔强的根里?这些问题,不断充斥着我的脑海,我假装像一个人哲人一般哲思,自命清高的沉默,任谁叫都不理,好像这样做真的就可以得到解脱,得到救赎,到头来只是子虚乌有的笑话。
也许丧多了,见到雨,就会没有任何缘由的丧起来,雨就是心情,我没有苏子那种“一蓑烟雨任平生”豁达的胸襟,突然自己又矮了许多,李白,杜甫,辛弃疾,我难以望其项背。矮到近代,余秋雨,余光中,刘慈欣,我还是望尘莫及。也许,在七个小矮人面前我可能会有点自信。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想起,七天前的那个下午,天也是灰蒙蒙的,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摇摇欲坠,我如往常一样站在路边等车去上学。
一辆又一辆,皆已满载。忽的,一辆私家车停在了我面前。“同学,去哪所学校载你一程。”车里人问。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司机也是一个中年人,穿着西服。我没有想太多,就问了我所在的哪所学校他去吗,因为在我们这里私家车拉人的事情屡见不鲜,他想了想说去,于是我便上了车,同行的还有我的一个朋友。
路上他还拉了两个和我们同龄的学生,问话的时候很友善,和蔼,给我的感觉暖暖的。
车到地方,我把钱递过去。他双手谢绝,旁边的女士也表示不需要并说:“好好学习就行!”,我先是有些吃惊,但转瞬间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只想为芸芸学子尽些微薄之力!
但我心里过意过去,执意让他收下,一股子劲的犟起来,我假装下车,一个利索就把钱从车窗扔了进去,大喊了一声谢谢您转身就走。我似乎听见车门打开又关上了的声音。我到底是辜负了他们的心意还是成全了自己的心,我想不明白。
那天,和今天一样。只是雨没下下来,也许是悲伤不够,也许,是善良还太少。
这件事让我很受感动。我想不出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只得笨拙的叙述。
夜渐渐的深了起来,雨滴哒,打着窗台,空气还是有些冷,我还是有些无以言语的愁,但我想,在我的心里也好,在这个世界上也好,总会有些善良,有些令我不禁悌下的事情或者人在等着我,所以,我要把眼泪留好,不能现在流,也不能在雨中流,那样会模糊的分不清楚。
等到那一天,阳光驱散阴霾,春风吹拂大地,一束束的野花开得正艳,一缕缕稻穗长得金黄,岁月静好,怅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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