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都是最平凡普通的人,我也曾渴望偶像剧里轰轰烈烈的爱情。
多年以后,我也该庆幸自己曾经遇到过一个刚刚好的人,拥有过一段平凡的爱情。
没有四十度角跌在他的怀里,没有刚好相撞精准地夺走彼此的初吻,没有一方对另一方的穷追不舍,没有轰动校园的表白,没有引起围观的恋爱。
在一个城市算不算缘分?在同一个地点遇见算不算缘分?恰巧彼此喜欢算不算缘分?
我与他都只是校园里平凡的人,穿最普通的衣服,留最简单的发型,说听不出乡音的普通话。
那个时候,我多么庆幸我们的普通平凡,不用担心他被抢走。这种一心一意爱一个人,认定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我们相约着——我非他不嫁,他非我不娶。
2.
大二那年九月开学,我同他一起回到学校。他月底就要去上海了,我从来不怀疑我们的爱情敌得过距离。
同他一起吃饭,牵手漫步校园的感觉真好。他把他用过的大学资料都收拾出来,整理好了抱到我宿舍楼下。那个时候,我总觉得幸福。
那时我在食堂打饭,他每次去那个窗口打饭——我总会偏心地给他多打一些。
时间总是短暂的,月底我逃课去车站送他离开。
我坚定地以为我们的爱情一定抵得过此间经年——我能矢志不渝,他能一心一意。
他去了上海,我又重新过上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周一到周五我认真上课,周末就出去兼职。每天晚上同他说着平凡却温馨的话,那时无论有多累总觉得都是幸福的。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总觉得年轻时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问他工作情况,他告诉我他一切都挺好。上海外滩下是他瘦削的脸庞,头发剪短了买了新的简单T恤。
那个时候,我在学校早出晚归——拼命背单词拼命做兼职。他在上海过得很好,我努力想要到他的城市。那里不一定得是我们最后的归宿,但一定要留下我们共同的回忆。
大二毕业了的那年暑假,我自己在网上寻找上海可以做的兼职。找了很久,一头雾水。后来我拜托苏扬帮我看看,我告诉他我想去看看上海——其实我是想去看看他了。
这样想来,我们已经半年没见了。我没有表达太多的想念,他也没有。我不害怕我们遇见新人,他与我都是彼此最对的那个人。他忙的不可开交,我也尽量把日子过得充实。
3.
拖着陪伴了我两年的箱子,我独自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那天他刚好上班,不能来接我。
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我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上大学。我找出手机地图,准备好零钱——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打不通苏扬的电话。车站里人来人往,我却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个城市真大,可是我却无处可去。我在车站旁的小店里买了一份超贵的面,自己在车站外的休息椅上吃着吃着却忍不住掉下泪来。我不是觉得委屈,只是觉得突然很想很想家。
两年前,我尚有一个目的地。而如今,我却找不到北。怕手机没电,我只是看人来人往。从烈日高悬到夕阳夕下再到华灯初上,我等了很久很久……
看到苏扬的那一刻,我似乎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过来帮我提箱子——我呆呆地看着他。
“对不起,今天开完会又被安排出去工作。手机落下了,吃饭了吗?”他小心地道歉。
我抱住他,在他的胸口留下泪水。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跟着他迷迷糊糊地转公交,回到他住地方。很小很旧的单人间,屋里收拾地整齐干净。放下我的东西,他拿出为我准备洗漱用品去公共洗澡室洗澡。
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小小的桌子上摆了几盘精致的小菜。
“你做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还是中午吃了一碗面的我饿得厉害。
“以后天天做给你吃。”他摸摸我的头。
简单的小菜,他却做得特别美味。边吃我边夸他的手艺,说有我妈的味道。吃着吃着,眼泪却大颗地往下掉。
那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日子,第一次去到上海,第一次一天流三次眼泪,第一次吃到苏扬做的饭菜。
那天晚上,伴着呼呼啦啦地风扇我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苏扬已经出门。他留下他事先为我找好的工作,以及具体的搭乘路线。
4.
我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每天和苏扬一起去上班。回来开始煮饭,忙忙碌碌地买菜洗菜切菜。
尝试过几次炒菜失败的我,把最后的加工程序交给他。站在一边看他如何操作,我想着以后自己要做出好吃的饭菜给他。
那时虽然辛苦,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日子很快,八月底我要回到学校了。离开之际,我领了工资买了很多菜。我想我可以做出一桌子菜给他了,两个月的学习我也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煮泡面做炒饭的人了。这一切都要感谢苏扬,我想自己以后要做饭给他吃,一辈子的那种。
走的那天,他陪我去逛了当地的商场。衣服很多很漂亮,我一件都没有试直接拉着他去了男装店。
自己一个人乐呵呵地为他挑,然后逼着他去试,然后故意让他去试另一件的时候把早已看中的去付账。
“姚瑶,以后别这样了。女生才应该多给自己买点衣服,我一个大男人不在乎。”
“你现在工作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有你了,穿漂亮衣服给谁看呢?只要你不嫌弃就好。”我笑盈盈地对他说。
那天,他硬是请了假去送我。我真是害怕自己又掉下泪来,他说十一一定回来看我。
我来时,他没有来接我;我走时,他送了我。
那年十一,他没有回来。法定节假日对他们公司似乎没用,他说那会有更多的工资会给老板更好的印象。我去做了七天的兼职,整整七天我想他也想父母。
可是我一想到他们还在努力,我就不应该潇洒。和他们一起努力打拼,我不觉得孤单不觉得累。
很久没见面了,偶尔的视频每天的问好是我们最亲密的联系。我们没有时间煲电话粥,话费太贵时间也太宝贵,我们都很累。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考英语四六级,考教师证会计证。那时的我或许是迷茫的,以至于别人说什么好我就去做了。
很快大三下了,我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从一开始在上海范围的到处碰壁到后来,我最后终于在家乡找到了一份初中老师的工作。可是我不能去上海了,而且那会是一个离上海更远的地方。我没有选择,苏扬让我回去工作他在上海努力。他问我相信他吗?我毫不犹豫地说相信。
相信我们会走到最后,相信我们是彼此最爱最爱的那个人!
5.
回到家乡,又可以吃到母亲的饭菜了,可是我却无比想吃苏扬做的饭菜。
母亲问我结婚打算,那年我工作基本稳定年方23。我把和苏扬的照片给母亲看,让她不用为我操心。
母亲询问有关他的一切,我只说他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也是我想要结婚的那个人。因为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母亲希望我有一段幸福的婚姻。
在学校里工作的日子,同孩子们接触让我心情不再那么压抑。还是会想起一个人,但终究起觉得我们都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那个时候,我认真工作除开上课备课更是把所有的时间花在了督促学习上。我听说,班主任的工资可能会高一点,自己就去找校长申请。
当了普通班的班主任,孩子们调皮捣蛋。一次一个孩子晚上翻墙出去摔伤了腿,家长找到学校。我至今都记得那个满脸横肉妇女那一副丑恶的嘴脸,她把书往我身上砸。她自己没有教好的孩子却要我负责,可是我不能骂回去打回去。
我怕自己丢了工作,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很严厉的老师。我制定了一些严厉的规则,我不想他们再胆大包天。
苏扬给我打电话,我说我过得很好。也许那个时候,我正加班该成堆的作业做上课用的课件。对待工作,我还是尽力努力认真。
他告诉我,他涨了工资住进了公司为他分配的宿舍。我真为他高兴,总感觉生活真的不会亏欠任何一个努力认真的人。
6.
家乡的老同学陆陆续续地结婚生子,我还是和苏扬进行着我们的爱情长跑。
25岁那年十一,放了很长的假。他在网上为我买好了去武汉的票,那是我们相识相恋的地方。
再次回到母校,看到苏扬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我们都老了许多。
他穿笔挺的西装,我穿简单的棉布长裙。十一的校园有些冷清,我们停在校园口。苏扬拿出手机,同我拍了一张照片。
他让我先陪他说一会儿话,我没有拒绝。可是人却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他们拿着玫瑰,慢慢地靠近我和苏扬。
“同学们,谢谢你们!”说完,他单膝跪下。
“姚瑶,嫁给我可以吗?”
戒指、鲜花、人群,这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求婚场面。
我伸出手,他为我带上。在人群的欢呼中,我紧紧地抱住苏扬,抱住这个我等了很多年的人。
我们会是彼此的一辈子,原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7.
年轻的我一无所有,所以我爱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尚且年轻,或许穷地只剩下尊严,或许穷得只剩下爱情。
年轻的时候,我们尚且还年轻。熬过了艰难困苦,或许会收获柳暗花明。
爱情或是败给了时间,败给了距离,败给了金钱,但爱情绝对不能败给自己。
那些年我们很任性,但我们不能草率结束爱情。
守住了,熬过了,以后的日子终不会亏欠每一个用心经营的人。
最好的爱情也许不是错过了再回头,也不是守护旧人避免新问题,而是在最盛最苦的年华里——我们一起走过,一路走到了最后。
分开以后变成他或她喜欢的样子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变成最努力的样子!
最好的爱情不是热恋时的轰轰烈烈,而是经历世事后云淡风清地平静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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