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麦家的小说《人生海海》,心里无比地沉重,人生海海,从来不会风平浪静,在这变幻莫测的人生长河里,每个生命都是在负重前行,没有谁比谁更容易。
确实,读完之后最深刻揭示主题的一句话是:世上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小说的中心人物是“上校”,他聪明伶俐,做过木匠,后来参军,做了军医,当军医的时候救了一个女军官,受女军官赏识,调到上海去做了情报人员。
在上海,他一边开诊所,一边领导地下组织从日本鬼子那里搞情报。在妓院结识了一个日本女人,下身被刺字,从此成为他一生的“耻辱”,也埋下了他一生不幸的祸端。
后来由于叛徒出卖,他被抓到战俘营去当劳工。日本投降后,又被抓到北京蹲监狱。然后被当年的女军官捞出,又开始了军医生涯。在抗美援朝前线,他表现英勇,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林阿姨/小上海)。也是由于拒绝了“小上海”的爱意,导致了“强奸”的控诉,被打回原籍。
由于一直未婚配,他被传成“太监”,说是“命根子”坏了。文革中,上校被批斗,偶然的机会“小瞎子”看见了上校肚皮上纹的字,被上校割了舌头,挑了手筋,上校因此被通缉。
而后小瞎子宣称看到上校肚皮上的文字是“鸡奸犯”,因为他与“我”父亲过从甚密,导致“我”的父亲被怀疑是上校“通奸”的对象,而给我的一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先是爷爷为了不让家族蒙羞,串通警察,揭发了上校的藏匿地点,换来了大字报澄清“鸡奸”是假的。随之而来的是上校被捕坐牢,揭发事件真相,“我全家”变成了全村人仇视的对象。也导致了“我”爷爷的自杀,二哥的“郁闷”致死,“我”的背景离乡偷渡至西班牙。
后来,上校当众受审变成了疯子。上校疯了以后,林阿姨——就是当初状告他强奸的“小上海”,来到了村子里,与上校结成夫妻,照顾上校。直到他在上海去世,同日她也自杀身亡,也算弥补了对上校的亏欠。
每个人的故事,都在偶然与必然中交织,任你智慧如老巫头,圆滑如老保长,聪明如上校,木讷如“我父亲”⋯⋯,冥冥中似乎都逃不过命运,人生辗转,苦乐交织,读来,仿佛跟随作者走过了他的一生,感叹之余,只有唏嘘。
喜欢麦家小说语言的幽默、犀利,对人生哲理的思考渗透其间,喜欢这样有温度的文字。
人活一世,真的一步走错,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爷爷”是这样,上校是这样,“小瞎子”也是这样,林阿姨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人生在世,一定要守住底线,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路,让人生少些悔恨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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