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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丽是家里的小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陈英俊。从小到大父亲就疼爱哥哥,陈美丽觉得对于父亲陈文革来说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据说当年陈文革和妻子苏跃进在生下陈英俊后,这孩子一直身体不好。到了陈英俊8岁的时候仍时常小病不断。陈文革就和妻子商量再要一个孩子,一来为了给老大冲一冲,二来万一陈英俊命不长,他们到老也好有个依靠。陈美丽出生那天,陈文革就守在产房门口,听到里头孩子的哭声,老陈激动的站了起来。不一会,护士从里面出来了。她问老陈,“你是想要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呢?”老陈憨憨的说:“那谁还不想要个儿女双全呢?”
陈美丽听说过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存在的意义只是给老爸凑个儿女双全,她的出生第一个意义是为了凑数,第二个意义是做大哥的替补,为他们养老。而她的父母也谈不上什么伟大,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38岁了,等到成年的时候父母就已经步入老年了,要她的意义就是为了在他们生病的时候成为床边伺候他们的那个人。这不是爱,这是一种提前算计好了的,目标明确的利益交换。
哥哥比他大九岁,但是从小到大家里好吃的好玩的,都得紧着哥哥。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上班家里也没人带她,她的哥哥曾像玩玩具一样给她灌下西瓜水。7岁那年,放暑假她被送到邻村的舅舅家,有一次被舅舅家的小孩从窗户推到了菜园子里。等回到家,发现她洋娃娃不见了,等她在土豆窖里找到时,发现她的洋娃娃已经被哥哥剃成了光头,折磨的灰头土脸,不成样子了。她告诉爸爸,爸爸只是淡淡的说,“明儿再给你买一个。”可是,一直到出嫁她也没拿到父亲买的洋娃娃。8岁那年的一天夜里,她睡熟了,哥哥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裤里……她的哭喊声,惊醒了父母。她妈苏跃进追着儿子打,骂他畜生。他爸只是说,都是小孩子,好奇而已,再过几年把闺女送出去上学就行了。从那天起,她去跟妈妈睡了。他的爸爸还是袒护着哥哥一年又一年。
12岁那年,她被送去了县城读中学,寄宿在别人家里。她常常一个人偷偷流泪,她恨爸爸,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晚上都可以回家,自己却不行。上课的时候,她开始注意力不集中,频繁走神。有一次爸爸和同事来县城办事,顺道来看她,发现她正被老师罚站。她的爸爸狠狠在她脸上抽了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身后流泪的女儿。我真的没用吗?我要证明给你看,她想。从那以后,她不再哭鼻子,她开始用功读书。
14岁那年,他的哥哥结婚了。嫂子魏晓燕很会办事,是个利益至上目标明确的女人。
18岁那年,她考上了大学。在哥哥嫂子撺掇下,他的爸爸在县城买了房子。她的爸爸把老房子和农村的地,包括她的地都给了哥哥。她爸爸安慰她说等将来县城这个房子卖了,你们哥俩一人一半。
20岁那年,她的父亲脑血栓半身不遂了,出院以后,每天抽搐着做康复训练,每天坚持爬楼梯。连自己洗澡都不能做到了,她每次回家都要肩负起为父亲洗澡,剪头,剪指甲的责任。为了帮她苦命的妈妈分担一点。
27岁那年,陈美丽结婚了。她的老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学老师。他们买了一套房子,每个月交3000元月供。除了繁重的负担,她还要担负起照顾父母的责任,她的父母年岁大了,病也多了起来,几乎每个月都要住院,每次住院都要喊她去陪护,好在都有医保。
她的嫂子魏晓燕开始频繁在家里又哭又闹,嫌弃丈夫没本事,赚的钱不够花。她的爸爸陈文革不得不妥协,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1000元给她哥哥嫂子。不久她的嫂子又闹着买房,陈文革又给拿了十几万首付。她的哥哥又闹着,没钱还贷款,陈文革又一次次把每个月给他们的钱涨到了2000元、3000元。就这样几年以后,她的哥哥、嫂子不仅有了房子还有了一套商服。
后来她的哥哥嫂子开始研究卖掉她爸妈住的房子,那是当年她爸爸答应分给陈美丽一半的房子。她的爸爸陈文革居然同意了,就因为他的儿媳给他买了一身地摊上买的新衣服。卖掉房子以后,陈文革夫妻就搬进了儿子的房子。陈文革儿媳魏晓燕开始给他撂脸子,不久他们开始口角起来,陈文革让她滚。魏晓燕说,“该滚的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这可是我们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可是我们的名字。”就这样陈文革夫妻被赶了出来。
陈美丽把无家可归的父母接到了自己家里,但是自己家空间狭小,她想着该给爸妈买一套房子。她就把这个想法跟父母说了,首付陈美丽来出。这件事苏跃进很认同,但陈文革不这么想,他大骂苏跃进胳膊肘往外拐。陈美丽很伤心,其实她并没有打算让他们来还贷款。但在他的爸爸眼里,她哥哥嫂子才是自家人,而她从生下来就是个外人。
后来她的父母被哥哥嫂子接了回去,只有父母生病的时候才会找到她去陪护。有一次去护理父亲,父亲抗拒的推了她一把,差点没把她推倒。她开始明白,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父亲的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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