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那天,我从家里拿了钱去找了小雯,在超市里买了盒巧克力揣在衣兜里,在约好的地点安静地等她。2月14日的风还很冷,街头巷尾到处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花童拉住过往情侣的衣角不肯放,直等男主不好意思掏了钱才罢。玫瑰带刺还很贵,男人便有些冤大头,又不好表现出来,但心里知道被宰了。
我那时候只有巧克力,没有想过玫瑰,小雯出现的时候,接过我递过的巧克力,笑了笑装了起来。其实那时候我还未知道什么样的好吃。她也没说,我两一起去吃饭。小县城还不像今日有牛排、有快餐,我现在已经记不得到底吃了什么。吃完后我与她在城河边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色渐晚时,她不肯走,我也不想她走,似乎都期待着发生些什么。
我俩在椅子上越贴越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她在那一动不动,我便拿手拂了下她一边的头发,她瞬间像是被电了下,我便吻了她的脸……也不知道怎么就抱在了一起,难抑的心跳,紧张地呼吸,夜暮下我的心也不安份起来,小雯起先还抗拒,最后化成呢喃了。
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她一脸的苦痛,我在书上读过,但真正经历了发现性并没有那么欢悦,反而让我多了罪恶感。草草结束后,小雯突然哭了。
我一下子吓坏了,嘴里说各种话安慰她,说我要娶她,一定娶她的!
那一晚忐忑地把小雯送到车上,我感觉我成了一个男人。小雯后来说,她流了血,我觉得那也是我的血,让我蜕变的血。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辈子就是这个女人了。青春的事情就是这样,无谓中无畏,永远相信明天。
很多年后,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宿命感。我会作出种种假设,设若我那天不去约小雯,不去牵她的手,不去吻她,总不至落下这样的一个结局。设若在人生的拐点上我能够多一些勇敢,或是多一些怯懦,她也不至于受苦,我也不至于这般心痛了。
再和小雯相遇时,我俩已俨然情侣了,我拥吻她,轻抚她的肉体,她大胆地迎合我,我两疯狂地做爱,忘了世界。
开学的时候,我和小雯都从来没有这么不舍过,我把她放到车上,与她分别时,她两眼的泪已控制不住了。
我挎起行囊,直到列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才转身,我要去赶另一个方向的车,开始相隔两地的爱情。
那时候,我还在为异地恋的坚贞而自傲呢。不明白年青的代价,什么都不明白。
从此后,除了学习外,我还有自认的责任,那就是小雯。以前还未包容的她的任性、小脾气、故意,在我这里统统都有了可能。我一日日地与她写信,倾诉思念,生怕她受了委屈,以排缱分离带给她的忧愁与苦痛。我会经常给她电话,关心地问她生活,认真聆听着她周围发生的一切。
青春总是盲目,爱情让人自以为是。
那时我还有自认的贞洁坚守,以为我是属于她,她亦是属于我的。所以我拒绝了很多身边人的示爱,很多年后,当我与小雯再次为了生活琐事争吵,互相说起彼此所做的牺牲时,这些无数错过的人都成了对方的罪证,想想都滑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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