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
清芷是个谨慎的人,所以出来洗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明月、眉兰等人自己的去处。没想到还真是遇到麻烦了。梅妃的梅花宫清芷去过一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膝盖疼。看来,不把皇上拉出来当挡箭牌是不行了。清芷对于这个挡箭牌的功效没有丝毫的怀疑。
到了梅花宫,红玉让翠衣、清芷在院中等着,席姑姑先进去回话。 梅花宫中遍植梅花,此时月到中天,正是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时候,奈何清芷冻得瑟瑟发抖,哪有什么闲情雅致看这一院的梅花。她一心一意地揣摩着台词,等席姑姑出来后再仔细地向梅妃禀告。若是梅妃有意刁难,那一定要把皇上的名号推在前面,在后宫,这就是一个万能的存在。 清芷在心中模拟了几十种场景,却听红玉出来叫翠衣进去回话,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梅花宫内,翠衣一进去就跪下了。梅妃也不问话,就让她跪着。过了半晌让她起来。翠衣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几次想开口,但宫里一片肃静,她只是嗫嚅了两句,不敢发出更多的声音,直直地站了半个多时辰。
梅妃侧躺在贵妃椅上,眼神扫过席姑姑和翠衣,说:“席姑姑,我有几件衣裳染了污渍,你且留下来帮我看看如何处理才好!这个小宫女,就让她先回吧!”席姑姑连忙点头称是。
清芷在院子里站着摇摇欲坠,翠衣出来的时候,她赶紧打起精神,接下来肯定是她的战场了。没想到几个宫女把翠衣领到门口,让她自己回去。经过清芷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她就是空气一般。
席姑姑在梅花宫中如坐针毡,梅妃这般做派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已经把事情经过逐一禀告,梅妃只是淡淡地回应,并没有做任何评论。若是梅妃问她如何处理,她自然将宫规先说上一遍,看梅妃是赞赏还是反对,然后再做论断。可是梅妃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后来翠衣进来,席姑姑以为这是找人对质来了,没想到翠衣一句话也没说上就被打发回去了。现在梅妃又留下她看衣服,这只是一个由头罢了,无非是让她在梅花宫多呆一会。外面天寒地冻的,清芷一个人在这样的夜里,应该身心俱疲吧!席姑姑几次想提起清芷,梅妃一味地说衣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等到夜深,梅妃娘娘终于放人。席姑姑出来的时候,清芷脸色发白,双唇青紫,席姑姑叹了口气,两人一起走到梅花宫门口,清芷向她行了一个礼,各自离去。
梅妃盯着门口看,仿佛能看见清芷似的。红玉站在一边,轻声问道:“娘娘,真的就这样让她走了?今晚可是拿到了她的错处!”
梅妃的目光没有动,安静地说:“真的是错处吗?我只是想看看是真的错处还是真的倚仗?”
清芷回到宫舍的时候,眉兰、明月正急着找她,大半个晚上不见人,确实是让人担忧。当看到清芷摇摇欲坠的样子的时候,担忧变成了焦急。清芷已经虚弱到说不出来话,眉兰赶紧取来一盏热茶让她喝下去。小茹把清芷紧紧地抱在怀里,又在两个人身上披了被子。明月气得直跳脚,一直嚷嚷着要找人算账。
“明月,你安静一会。让清芷先暖和一下,再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眉兰看明月走来走去,像一头小困兽,忍不住叫她停下来。
清芷是被冻得狠了,现在牙齿还直打颤,只是对着眉兰点头。明月便也过来加入人肉取暖器的行列,从另外一侧抱住清芷。
等清芷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眉兰说:“看来,上次罚跪的目标也是你。清芷,你太出众了。”
明月一边生气一边说:“清芷,你明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和皇上讲,让皇上降旨处罚梅妃。太气人了,一定要挣回这口气!”
眉兰看了一眼明月:“你让清芷怎么说,梅妃责罚她了吗?今天晚上,她甚至都没有和梅妃见面。梅妃按例让席姑姑回话有何不妥?”说了这些,她又看向清芷,轻轻地说:“皇上可会听你说这些琐事?”
清芷的头很沉,好像没有听见眉兰的话,眼皮慢慢合上了。小茹依然紧紧抱着她:“这些事,明天再说吧!先让清芷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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